Dean看着手机中的视频，嘴角的笑意却有阵冷意。
    果然是坏女人啊。
    这是第几个了？
    以为是个普通聚会，没想到还拍到了这么有趣的视频。
    昨天好像是那个叫做金南俊的，让他朋友来说不要散布拍摄的视频。
    这个圈子可真小。
    他靠在阳台上，夜里的风有些冷意，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中夹了一根烟，隐隐在黑暗里泛着微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心里烦躁的感觉压也压不住。
    烟已经快要燃尽，终于做了决定。
    Dean将烟掐灭在一旁，旁边的烟蒂已堆得像坐小山。
    他点开了那个人的对话框，正准备把视频发过去，想了想，只截取了后半部分、发送。
    脸庞终于隐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表情。
    过了好久，手机亮了。
    显示已读——【from  zico】
    NaNa在第二天前往了日本。
    《star》日文版本终于发布，她也正式在日本出道。
    公司还给她接了个日本综艺，宣传新歌。
    虽然电视剧、电影之后有不少代言和活动都找上门来，但是公司却不急于接下，准备挑选一些适当的。首先她年纪还比较小，其次JYP的野心很大，对NaNa的要求不仅是歌谣界，还包括电影圈，这个时候还是爱惜点羽毛。
    NaNa走出机场的时候以为应该没什么人，因为到达的时间很早，不过实际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
    不少人在机场等候着，一见她出现就开始激动地大喊“幼熙！幼熙！”“真！”有些人甚至举着淡紫色的应援牌。
    喊的是她在电视剧《失落之泪》和电影《与神同行》中的角色名字。
    《与神同行》在日本也受到了好评，甚至上了twitter日本的热搜。
    NaNa在其中的恶女形象又冷又媚，为她收割不少粉丝。
    而且日本人非常吃她的颜，
    不，应该说，谁不喜欢这样的面孔呢？
    NaNa今天穿得非常清新。
    Max  Mara的雾霾蓝大衣，里面是celine的白色高领毛衣，同样的celine浅蓝色阔腿牛仔裤，白色匡威运动鞋，头发用蓝白相间的丝巾扎了起来，两侧散落的发丝有微微的弧度，白皙透亮的肌肤在阳光下更加显得通透，微笑的脸庞露出了深深的酒窝，引得粉丝们不断呐喊。
    这是NaNa第一次在海外工作，也是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自己的人气。
    走进车内后，粉丝们还在后面不断喊着，有几个人男饭甚至激动得满脸通红。
    NaNa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昨晚回得太晚了，现在有些头痛。
    素珍欧尼在前排打着电话，语气有些急切。
    “这个时间不是约定的吗？”
    “但是我们后面已经安排了其他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
    通话了好久，终于挂了电话。
    “怎么了？”NaNa闭着眼睛问道，手指按着太阳穴。
    “今天的录制，估计只能推后了。”素珍欧尼快速翻看着行程表回答着。
    “可是明天不是安排了一个活动了吗？”NaNa想了想说着。
    她只在日本待两天，第叁天早上就要赶回韩国。
    “对方那边拍摄场地出了点问题”素珍想了想，开口道：“最早今天晚上可以处理好录制，不过……”
    NaNa打断了她：“那就安排深夜录制吧。”
    这就是她的工作不是吗？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都是由舞台决定的。
    新人时期不是没有录制到半夜过。
    素珍叹了口气，给对方回了电话。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有的时候NaNa比她之前带过的人都要成熟，她从来没有说过累。
    明明还是个孩子的年纪。
    NaNa准备在酒店睡到天昏地暗。
    拉上了窗帘，NaNa又点燃了香薰，这个还是之前星和哥送给自己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睡眠是好一点了。
    她做完一切，戴上眼罩，拖着沉重的四肢趴在了床上。
    空气里有淡淡的杜松的气息，轻缓的钢琴声在流淌，很快地，她陷入了沉沉的梦中。
    ……
    是一阵门铃声把她吵醒的。
    NaNa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拢了拢睡衣，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禹智皓穿着宽大的卫衣和外套，头上还戴着渔夫帽，露出的下巴上有隐隐的胡渣。
    NaNa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摘下帽子走了进来，脸色非常疲惫，似乎是熬了一夜：“不是行程时间改了吗？正好今天有一天休息，就想来找你。”
    已经有15天没有见面了。
    NaNa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折起来放在了柜子上，乖乖地上床钻到了他的怀里。
    他明明很疲惫的样子，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NaNa起身坐着，他闭着眼沉重地靠在她的腿上，空气里浮着淡淡的安定的味道。
    她慢慢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手法生涩但很轻柔，微微有些暖的触感，心里的焦躁好像也慢慢被抚平了。
    还是那首歌。
    那首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在她家听到的钢琴曲。
    光影变得模糊，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
    身体仿佛无法动弹。
    她像是一只蜘蛛，慢慢地慢慢地织网，一旦落入，就无法挣脱，甚至让他这只飞久了的小虫就想这样一直沉溺下去——
    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像做梦一样。
    应该是过了好久好久好久
    禹智皓被酒店外的车辆喇叭声吵醒，醒来的时候他有些分不清是在哪里。
    她的手依然在轻轻揉着，就算眼睛已经疲乏地睁不开，就算腿已经发麻。
    他轻轻起身移开了她的手。
    仔细地看着睡着的NaNa。
    她的睫毛很长，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着；鼻子小巧而挺直；皮肤细腻如玉，下面是唇……
    他记得非常柔软，像是棉花糖，还有淡淡的甜味。
    睡着的时候微微嘟起来，像是在惹人亲吻。
    禹智皓忍不住靠近，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微微含住了她的下唇，本来只想亲一下的，只是太…怎么说呢？一定是她的唇太柔软了。他忍不住舔舐着。
    NaNa终于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懵地看着前方。
    “醒了？”禹智皓看着对方呆呆的样子，笑着问道，声音低沉地让人心痒。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睡衣因为她的动作上伸，露出来的腰线有种勾人的味道。
    禹智皓扯了扯衣领，觉得喉头有些发干。
    他突然上前，抱住她的腰，一提，一紧贴——再次，重重地，完全地，吻了上去。
    她难耐地回应着，嘴角溢出呻吟声。
    差点不可控制
    直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咕——咕——咕——”
    禹智皓终于松开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NaNa的脸泛着红，眼里像含着春水，整个人又软又媚。
    但是耳垂却变得通红——
    “我肚子饿了。”她小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他利落地起身拿起了外套，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NaNa跟在禹智皓后面走了出去。
    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卫衣，又穿上了外套，同样戴的黑色的渔夫帽，两个人像是情侣装。
    “真的不换衣服吗？”他又问了她一遍。
    出来的时候她没换睡衣。
    NaNa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着：“换衣服好浪费时间的，我要快点去吃好吃的。”
    尾音向上轻轻柔柔的，很好听。
    “对了”她抬头望向他，眼睛弯弯含笑：“你不是在日本上过学吗？”
    他点了点头，好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NaNa抱着双手，做出拜托的样子：“那么，今天请多多指教了。”
    说的是蹩脚的日语，样子却很可爱。
    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约会过，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他牵着她走过以前上学时走的路，经过常常光顾的小卖部，还有曾经读过的学校，给她讲着以前做过的糗事，被老师罚站，考试时偷偷打的小抄。
    还去吃好吃的寿喜烧和冰淇淋，两个人窝在小小的地方拍着搞怪的大头贴，最后拍摄的时候他趁她不注意快速扭头——照片上的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则是闭眼亲在她的脸颊，过度美颜的两人搞笑又温馨。
    时间像是沙子在指缝流走。
    他是今晚的机票。
    “要走了吗？”禹智皓拉着她的手，语气很舍不得。
    NaNa点了点头，现在过去估计素珍欧尼正好来接她。
    她钻到了他的怀里，也不想放开。
    “NaNa呀”禹智皓顶了顶腮帮子，终于开了口：“你会离开我吗？”
    终于说出口了，他的心跳却快得不可思议。
    NaNa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两人四目相对。
    “智皓哥”她双眼弯起的弧度温柔含蓄，仿佛什么都能包容——
    “我永远不会先离开你的”
    声音温柔而坚定。
    他紧紧抱住了她，心脏在狂跳不已，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多出的那个字——
    永远不会“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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