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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那些人、出了事,什么买卖?哪些人?出了什么事?
曹焕越问越糊涂,越问越觉得很难探到这里边水到底有多深,可他不能把这些问题向沈利抛出,按照现在沈利说话的逻辑,应该是建立在他认为曹焕是知道当年事情大部分内容的基础上的,所以才这么没有顾忌,一旦沈利发觉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那再想问点什么,可能都不会得到回答了。
你父亲还是发现你参与进去了。
是,他发现了这东西,他还认得,所以我们吵起来了,没注意有没有其他人在家,结果就被郑盛听了去。
03年底?
差不多吧,他弄小姑娘被人告的时候。本来我就看不起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骗得我妹妹非他不嫁,他不就是看中了我们家那些钱、那些权吗?这种人,想脱贫,除了攀个高枝,还能有什么办法?本来那恶心事一出,正好能把郑盛踢走,谁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被他听到了这种事。
他就拿这个威胁你。
什么样的垃圾爹生什么样的垃圾儿子,威胁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样,基因真是种可怕的东西。郑盛威胁我帮他处理那件事,还要我帮他在我妹妹面前给他辩解、说好话,我呸,恶心。
沈利说着说着,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场景,表情极其厌恶地啐了一口。曹焕渐渐地找到了一点步调,他放开了紧握着的手,拿回了桌上的那个吊坠,放回了口袋里。
徐逸途,跟你是什么关系?
哼。沈利从鼻子里相当不屑地哼出了一声,目光在曹焕和谭北海之间来回看了一圈,你们不是去查过了吗,怎么没查到啊?
他是你的侄子?
沈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时代不一样了,逸途要是能晚来几年,那他应该是姓沈。
曹焕眼睛一下睁大,不确定道:
徐逸途是你儿子?
当年留下他,我和我爱人不仅要被罚款,连工作都会没有,只能把他送给他舅舅养,再看现在,恨不得你多生,耍猴一样,真是好笑。
既然已经送养,你后来又为什么要把他送去福利院?
沈利握紧拳头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他松开手,向后倒在椅背上。
你觉得,那些人要靠什么来获得你的绝对忠诚?可不就是从家人下手,弄个人质什么的吗,美其名曰,保护你家人的安全。你们也是蠢,送上门来找死。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你们是怎么先查到逸途身上去的?
曹焕没回答这话,他消化着刚才沈利话中的信息,徐逸途并不是沈利把他放在福利院里的,那么自己当时不小心拨出去的电话,相当于是直接引起了沈利说的那些人的注意。
也就是说,我们在山村里发生的事,并不是你谋划的?
沈利耸耸肩,笑道:
原来你一直以为是我?哈哈哈,我才没那个时间精力来对付你们这两个小鬼,不过真要说的话,我确实也参与了其中,只是完成了布置给我的小任务罢了。
当时把那个案子的DNA鉴定委托书发到中华公义的人,是不是你?
谭北海听了大半天,这会儿突然开口问了沈利一个跳脱的问题。曹焕想了想,这说的应该是他们一起去山村办的那个案子,但这件事谭北海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疑惑地看了过去。
那个案子的委托书,早在我到你们中心移交案卷前就已经被拟好,并且传真了一份过去,而做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我。不过因为我们科的人都有这个权利,所以当时我没有多想,直到跟你在去程的大巴上讨论了一番,这件事突然浮现在了我脑子里,并像根刺一样梗在我心中。所幸采样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本来我都放心了,谁知回去的时候还是出了事,我醒来后第一时间问了我科室的所有人,果然没有任何一人曾经写过,或者发出过那份委托书。
谭北海向曹焕解释道,说完后他转回头,看着一脸得意的沈利。
说完啦?确实是我没错。
你们本来的全部计划是什么?
曹焕问道。
我不知道。沈利看对面两人都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笑着道,这么看着我作甚,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越少越好。
你们之后没有其他计划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沈利的笑点,他又大笑起来,曹焕听着这笑声分外不舒服,皱紧了眉头。
小朋友们,你们当是在拍电视剧啊,哪儿去弄这么多天时地利人和,就为了弄死你们两个?不值得,杀人犯法的,知不知道啊?
最后一个问题。曹焕拍了下桌子,打断了沈利那停不下来的笑声,关于我父亲,你知道多少?
沈利果真不笑了,盯着曹焕看了会儿,在曹焕以为他又要用沉默回答时,沈利竟然悠悠地开口了。
不就是家里着火,意外去世了吗,当年上了新闻的,很多人都还记得,再说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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