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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了她半天才回道:“万幸你有这般的觉悟,和聪明人打交道自然是好的,但若是之后主人问起我来,我也没有方法帮你隐瞒半点。”
在契约中,它不能对自己的主人撒谎。
“无妨,她不会知晓我将解药藏在何处的,你放心。”
宫冬菱目光又飘向了熟睡的谢瑜,眼神变得更加温柔,像是心中的不安也瞬间被这恬静的酣睡所治愈了一般。
邪神剑终于飞了起来,横在宫冬菱的脚边:“带着主人上来吧,我能带你们回去。”
她将谢瑜扶起来,让其靠在自己身上,发现谢瑜比从前要重了些,毕竟她成了邪神后,身形外貌都发生了变化,匀称修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十几岁的瘦弱女孩了。
似乎一旦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人总会想起从前的事,对比着前后的变化。
宫冬菱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种看小朋友长大的心态,毕竟从自己看小说的时候开始,就将谢瑜当成了自己的“女鹅”了。
她从前一直希望谢瑜能真正踏上那仙途,可现在谢瑜已经是邪神了,那以后会如何呢?重回天界,让那些曾经利用伤害过她的人全都付出代价吗?
若是自己离开以后,无拘无束的邪神有自己的力量和筹码,自然可以成功。
想到这里,宫冬菱由衷为谢瑜感到开心,自己从前的期待……也算是圆满了吧。
“一定要帮助谢瑜做成她想做的事,连同我的那份一起。”宫冬菱在踏上邪神剑之前,突然开口对它说道。
似乎也感觉到了宫冬菱语气中的拜托和留恋,邪神剑沉默片刻,声音已没有了方才的不耐:
“嗯,我会的,另外,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活下来,别真死了。”
根据宫冬菱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邪神剑也能猜到她想做什么了,有了赴死的准备,才会让谢瑜忘掉自己。
若不是因为一人一剑立场的矛盾,邪神剑觉得自己应该也会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师姐。
毕竟它是邪神所造,又曾经被邪神暂时安放过自己的记忆和力量,早就与邪神是一体的了,也能感觉到从自己意识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对宫冬菱的关注和爱意。
她如果死了,主人不记得她也就罢了,自己应该也会很难过吧。
察觉到了邪神剑的松动,宫冬菱也随意笑了笑,却是什么也没说,说来也有些好笑,毕竟这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若是能活下来谁会选择死啊。
邪神剑带着两人回到镜宫之时,谢瑜仍没有醒过来。
而镜宫门前还聚着一片焦头烂额之人,走时什么模样,回来却也还是这般。
左护法修为高,便是第一个看见宫冬菱御着邪神剑归来的身影,指着天边发出一个声音:“邪神和尊后终于回来了!”
其他人也都循着左护法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皆是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们找不到两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宫冬菱也看见了下面一群人,也没显出半分怯弱,扶着还在昏迷之中的谢瑜从那邪神剑上走了下来。
左护法带头跪了下来,后面则是跟着跪倒了一片。
“邪神这是……?”左护法小心翼翼问道,邪神那般存在,也是会陷入这样昏迷的状态的吗?
但除了宫冬菱,还有谁能伤到邪神,一个大胆恐怖的猜测在左护法心中成型,不会谢瑜识人不清,爱上了要害自己的人吧?
而这次两人离奇的失踪似乎也是这尊后的特意安排,没人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宫冬菱便是可以对邪神肆意妄为。
左护法一边想着,额头之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暴风雨即将降临。
自己现在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的确风光无限,可是暴风雨来临,第一个波及到的人,也一定是自己,想到此处,左护法暗叫一声不好。
宫冬菱看着左护法像打翻的调色盘一般精彩的脸色,也猜到了他脑子里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场面,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心解释一下:
“无妨,她只是暂时睡着罢了。”
左护法当然不相信,他满脑子都是不详的预感,看着宫冬菱的眼神格外躲闪,甚至都有就此逃走的念头了。
“那……那婚礼还办吗?”
毕竟谢瑜都不省人事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办的样子。
宫冬菱掐指算了算:“应该能办吧,按道理她再过一会儿就会醒了。”
而等谢瑜醒过来了,她不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两人去了那个高塔,还一起跳了下来。
只因从香味开始之时的记忆都会消失,自己在花谷的所作所为,她都不会记得。
怀疑也没事,毕竟宫冬菱会很坦然,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着最后见谢瑜一面,在那“洞房”之中开始自己的计划。
谢瑜没有能力阻止她,宫冬菱的心意已决。
看到自己的解释没有效果,宫冬菱也不再管她,而是转而对旁边一排捧着婚服的侍女,却见为首的侍女果然是黎霄。
却是那副伪装的老嬷嬷模样,大概是因为现场有其他人的存在,不得不以这幅假面容示人。
“可以随我将婚服送进宫中吗?”她微笑对着几人道,面上没有丝毫的惶恐之色,似乎已经将晚上所要遭遇的事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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