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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回答,却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不止如此,将他两手轻轻压在了头顶,用他的宫绦系在了矮榻床头木栏上。然后轻轻拉开了他本就松散的衣襟。
冰凉的手指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游走,有情色却不猥琐。
“是……是谁?”傅元青声音恍惚,“陛下?陛下,可需要为您传司寝入帐?”
那人不语,轻轻舔舐他的……
傅元青浑身一颤,手腕上宫绦的玉穗子被扯得拍打在栏杆上,啪啪作响。
自不久前与陈景双修后,身体的感知便似乎被打开了一般,如今半夜惊醒眼睛又被限制了视线,更让身体上的触感变得分外清晰。
他感觉到那人的指尖打磨的圆润,冰凉的指腹上似乎有些茧,略微粗糙的抓着他的颈,稍微有些用力便让他喘息变得急促。
傅元青仰头,轻启双唇,吐气如兰。
灯火烛影中。
他在凌乱的榻上,双手被缚,这一刻,连老祖宗自己,都有些茫然起来。
是少帝吗?
为何呢?
还是别人……?
“陛下……”傅元青又挣扎了一下,“陛下今日在太后面前护着奴婢,又以杨凌雪为大都督。回头太后便已让奴婢吃尽苦头,这番捧杀手段今日便立竿见影,陛下还不满意吗?还要折辱奴婢?”
那人手一顿:“捧杀?”
傅元青一愣,虽然黑纱中的人影朦胧,身型与少帝相似,可是嗓音却是另一个他熟悉的人的:“陈景?”
“是我,老祖宗。”陈景说,“您刚才所说捧杀……是皇帝欺负老祖宗了吗?您肩膀上有淤青,是不是……”
他声音低沉,一开口说话,便让老祖宗那种错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什么。”傅元青道,“只是些为奴为婢应受的搓磨。”
他不必知道这些。
除了平添他的烦恼,于事无补。
然后傅元青顿时想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为何在此?”傅元青问,“这里是养心殿,不久前宫门刚落了锁,你怎么进来的……”
“是德宝公公偷偷让我进来的。”
想到刚才德宝红红的眼眶,傅元青忍不住皱眉:“他真是……宫禁也不顾了。”
“是陈景的错。”陈景道,“老祖宗要罚就罚我吧。”
傅元青不会罚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会罚你……你且松开,把我眼上的黑纱布去了。”
陈景没动。
“陈景?”
“老祖宗……”陈景低头,轻吻了他的耳垂一下,“陈景夜闯养心殿,还耽误了德宝公公与我同犯,这是重罪,应受您惩罚。您不罚我,我自己亦心生愧疚,无言见您面容。恕陈景不能给您松开遮目。”
“你……”傅元青又挣扎了一下。
陈景没让他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便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把他后面那些训诫都堵在了纷乱而起的迷醉中。
灯花炸了。
陈景过了好一会儿时光才松开傅元青,撩开锦被钻进去。
两人贴得严丝合缝。
矮榻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响。
“我想要跟老祖宗双修。”陈景道,“请老祖宗准我冒犯。”
“好,准你。”老祖宗无奈对他说。
他话音未落,陈景已经欺身上来,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下,只几个亲吻几次抚摸,老祖宗依然情动。
陈景道:“湿了……陈景帮老祖宗擦拭一二。”
老祖宗的脸色在昏暗中粉了,轻喘,并不答话。
他本是个阉人。
以身血骨肉做媒,嫁与帝王家,一世奴籍。
本无这等快感,不应亦不能够得到这等肆意。
本不过是练功续命而已,他甚至不指望那选中的人会认真对待。
可陈景对他慎重又认真。
待他如翠玉。
敬他如夫妻。
有些情感,并不一定要要从外物中感知,少了的、残缺了的,被某些东西一点点的塞满,心头枯萎之地翻涌而起的是与湖海河川一半激荡的感觉。
是爱欲所能达到的峰巅所在。
是人伦。
是极乐。
夜遂旖丽。
乾坤颠倒,意乱情迷。
像是燕子轻点河水,又像是中流砥柱激浪。
时而轻盈,时而惊涛。
老祖宗成了一艘小船。
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起伏间,老祖宗手腕已经被缚在头顶,他什么也瞧不着,只能感知,只能承受,每一次意料之外都让他颤抖不已。宫绦上的玉穗拍打床帷之声竟羞耻得让人面红耳赤。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接着宫绦被解开,老祖宗便抬起酸软的手腕搂上了陈景的脖颈急喘。
“老祖宗……可满意。”陈景用旁边的软帕擦拭他额上的汗珠问。
老祖宗喘着气无力回答,抬手要扯下黑纱,想要去看自己的炉鼎。却又一次被陈景阻止。
“陈景?”
“就……今夜吧。”陈景似乎笑了笑,“我不想让老祖宗看见我。”
陈景摩挲灯影中傅元青的面容,遮盖了双眼的他,在昏暗中显出了几分孱弱的无助,似乎天地间这个人只有依靠自己,只有依附自己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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