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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昨夜看到那伤口的时候,已经想要痛哭一场。
    少帝左胸心脏的位置遍布刀伤,层层叠叠,有已愈合的,大部分都只是结了痂,薄薄一层,最上面的几道,大约是无处可划,都伤在了一处,如今正从那里崩裂,蜿蜒流下一缕血迹。
    傅元青双手一把压住那里,少帝吃痛皱眉:“痛。”
    血从他指缝里流了出来,他哭的更厉害,狼狈不堪。没了那些温润恭顺,少了进退得宜。
    傅元青哭着质问他:“你怎能如此,怎能如此伤害自己。”
    “这些年来……我、我这般珍爱的人,你怎么能如此伤害,怎么下得去手。”
    少帝有些怔忡。
    “阿父……你……”
    “煦者,如春之晨曦,夏之微风,秋之甘露,冬之暖阳。承天地之景,沐宇宙之阴。承景为煦……”傅元青声音带着些哽噎,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认错人。一直是你……一直都是……”
    傅元青缓缓抬眼,看向赵煦。
    这个已经成年。
    如今顶天立地的男子。
    大端朝的皇帝。
    “赵煦,赵承景。”他唤出了他的名字。
    第63章 不渝(二合一)
    “你、你叫我什么?”赵煦问。
    “承景。”傅元青道,“这本就是陛下的表字,承景……陛下还要瞒我多久?”
    赵煦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知道了。”
    “嗯……”
    “什么时候……”赵煦想问,可是他看着傅元青的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又觉得去问这个,仿佛并没有意义。
    赵煦品出了些苦涩的喜悦,让他眼中有潮意,他抚摸傅元青的脸颊问:“阿父不喜欢赵谨了?”
    “我记得心闲哥哥的模样,可十三年还不够吗?”傅元青回他。
    够了。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再是刻骨铭心、再是山盟海誓,这样漫长的日子足够让一个人的情感被冲淡,只剩下轻微的痕迹。
    他等了许久。
    等了好多年。
    原本以为要等待一辈子……
    以性命做抵押,终于换得了这个人的转身回眸,这样的漫长和煎熬,在这一刻让他觉得犹如梦境。
    “十五年前傅家衰落,我沦落宫掖。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里,行走于众人中,我心中的煎熬。身体残缺虽有衣冠遮掩,可我的罪行早已昭告天下,所有人心知肚明,只让我感觉赤身裸体。恨有、悔有,怨天尤人亦有……先帝托孤时,你装作沉稳,又因丧父之痛在我怀中悲戚。我明知道你是帝王、是君父,是我命中的主宰,可依然忍不住产生了呵护之心。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你……我活不到今天。”傅元青眼眶红道。
    “我连最爱之人是谁都认不清,都不敢认。又怎么敢说自己要行孔孟之仁,遵从老师道义?”他说道这里,笑了笑,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承景,我与你之间,似父似子,如君如臣,是主是仆……正因如此,我以微贱之身背礼法、存文心、妄图行天下大道……我、我这些日子想来……是我过往羁绊太深,身陷世俗太重,弄权心思太深,以至于对你数度彷徨,只懂得尽心效忠、侍奉君上,却错过了你的关怀、耽误了你的情谊。”
    赵煦抓着他的手,压在自己的伤上,浑不觉得痛:“那阿父说喜爱我。不是父子那般的恋爱,不是君臣之间的那种忠贞,像你对陈景那样,对陈景说的那些情话,还要更动听一些才行。”
    他的话霸道,仔细琢磨又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
    于是傅元青含泪笑了起来,对他道:“你若还要我,若不嫌弃我……从今日起,我心、我身尽归卿所有。白云苍狗, 沧海桑田,至死不渝。”
    他的话让赵煦心头激荡,再忍耐不住,使劲把他抱在怀中,低头亲吻。
    傅元青回报以热烈的情谊。
    两人恨不得揉作一团,再不分离。明明最近数月,身体上最是亲密无间,可这会儿将一切说透,又产生出了无数的诉求。
    “阿父……阿父……”赵煦粗重的喘息,将傅元青按在自己胸口,“阿父,我要你。”
    他身体已经苏醒,有硬物顶在傅元青身下,这话中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更是让傅元青觉得羞涩。
    “你、你怎么这般精神?”傅元青在他怀里说,与其说是像埋怨,倒似轻微的亲昵。
    “前夜刚因为心悸晕倒怎么就——唔……”
    赵煦哪里还让他多话,吻着他,揽着腰就将他按倒在床榻上,吻得他气息凌乱,才哑着嗓子道:“本就是阿父的双修炉鼎,要想我不心悸,阿父有得是办法……只是还得再多多努力才行。”
    “你——你…… 你怎么……”
    他忘了,这个人扮做死士时,说话就不怎么受拘束。
    只是这会儿重新做回帝王,身份颠倒,用皇帝的身份来说出这般放、荡的话,让傅元青着实无措起来。
    “阿父不习惯我这般?”赵煦问他,可手中并未闲下来,指尖勾开他已经松下来的宫绦,衣襟便自然散落。他掐着傅元青的腰让他与自己紧紧贴合。
    “你毕竟是皇帝……这粗鄙言辞,成何、成何体统。”
    傅元青由着他将自己拨了个精光,又被压在他胸膛下,怕碰到他的伤口,无奈只能顺着他的意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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