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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嘴仗,萧归连温无玦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当即被堵得无话可说。
“皇上出去吧。”
温无玦神色冷淡转过头,一丝不苟地开始处理公务,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萧归气得七窍生烟,冷哼一声,“朕偏不走,你奈我何?”
这无赖。
温无玦冷笑着对外面喊道,“陆嘉。”
陆嘉早就看萧归不顺眼很久了,下一瞬推门而入,不由分说地扯着萧归出去。
然后,两人再次在院子里空旷的青石地面上扭打起来。
一连数日,温无玦都没给萧归一个好脸色,兼之与高沉贤有要事相商,便时常在里间商谈。
通过这一战,温无玦也觉察出来了,高沉贤后勤管理能力甚好,单独带兵打战却不太行。
于是他决定让他全权负责大军北伐的粮草督办,以昌平为中转存储,将各地筹集的粮草都运往昌平,再随军队转移,调配各地,这样更灵活应变,省些路上奔波。
高沉贤本来还为自己的失败惴惴不安,可丞相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委以重任,心里倍感感激,便道:“末将一定全力做好,不负丞相所托。”
温无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筹集粮草是得罪人的差事,你可以放心,不管递到我这里来的有多少折子,我都会压下去。”
自古以来,管钱管粮,都不是什么好差事,谁上都容易翻车。
温无玦对此心知肚明。
高沉贤听得心里一热哄哄的,一时间无以言表。
萧归一大早去了军营巡视完回来,便瞧见行辕外停了高沉贤的那匹棕色高马,嘴角往下一撇,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这个高沉贤,早晚找机会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李凌见他回来,忙迎了上来,给他递上热毛巾擦了擦,又端了早点进来。
萧归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咬住,站在门口,眼睛不住地往东边瞟着。
可直到他把包子都吃完了,那边东厢房门口也不见有人出来。
李凌瞧着他在门口来回走着,双眉紧皱,以为他挂心军营里的事,便道:“皇上若有事,可让奴婢代劳。”
萧归听了这话,倒觉有理。
手上一指案上的早点,道:“你把这个拿给相父吃。”
李凌愣了一下。
就为这事?
“皇上,此时辰时已过,丞相估摸着已经吃了。”
萧归拉了脸,“叫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李凌哑然垂了眼皮,认命地端了早点过去。
不出他所料,温无玦一见他进来,先是微愣,随即摆手道:“有劳李公公,我已经吃过了。”
于是李凌只好端了回去。
萧归立即凑上来问道:“那个高沉贤还在里面?”
“……是,丞相正与他商讨粮草的事。”
萧归两条眉头顿时打起结来,“那他……手还搭在他肩上?”
李凌:“……”
“奴婢没有注意。”
萧归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要你有何用?”
李凌心哭丧着脸,心说您不是让我去送早点吗?我哪注意到这个?
萧归恨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指了指茶盅,“把这个茶给他端过去,这次给朕看仔细了!”
李凌一瞧茶盅,顿时无语。
丞相他缺您这一盅茶水吗?
他在心里腹诽,却没那个狗胆子说出来。
顶着萧归冷冷的眼神,李凌只好狗腿地端了茶,走进东厢房。
“丞相,皇上让奴婢给你送茶来。”
他嘴上说着,眼睛却四下乱飘,但见温无玦的手握着笔杆子,跟高沉贤还有一段距离。
温无玦这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怪异地抬头看了看他。
这个祖宗又搞什么鬼?
“李公公是有什么事吗?”他淡淡开口问道。
李凌道:“没事,就是皇上看丞相处理国务繁忙,令奴婢给你递了茶。”
温无玦见他神色无异,便轻轻“哦”了一声。
“我这里自然有茶水,不必劳烦李公公。”
李凌碰了一鼻子灰,里外不是人地又把茶水端了回去。
萧归在门口逮住他,“怎么样?”
“皇上,丞相不缺饭、不缺茶,叫我别过去了。”
“朕问的是这个吗?”萧归不满道。
李凌这才想起来,忙道:“哦,丞相手里拿着笔,没搭在高沉贤肩上。”
萧归听完,这才脸色稍霁。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包子都吃了好几个了,还不见那边的人出来。
他面色又沉了下去,抓心挠肺起来。
蓦地,他突然刷拉一声站起来。
李凌被他吓了一跳,“皇上?”
萧归没有应他,大跨步往外走去,径直朝东边走去。
经过东厢房,却不进去,只拿眼睛往里边瞟着。
此时隆冬寒冷,门口都是挂了厚厚的猩红毡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瞧不出来。
但是里间燃了炭火,窗棂边便开了一条缝隙。
萧归的目光穿过那缝隙,瞧见了里边的两个人,相对而立,书案上摊开着一张偌大的地形图。
两人言笑宴宴,气氛融洽。
他撇了撇嘴,慢吞吞地从窗台前滑了过去,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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