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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我借了卢师弟的穿云箭。”
楼望海:“算你聪明。我来介绍,这位是沁云宗宗主上官冷月,你以后喊她师姐便成。”
沁云宗与凌云渡据说颇有渊源,沈沐不想费心思打听,从善如流地喊“上官师姐”。
上官冷月却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有劳神君送小女回来。”
那表情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清冷地出奇。
沈沐十分怀疑她是不是连坐都不想请他们进去坐。
楼望海却仿佛眼瞎,自说自话道:“进来吧。”
上官冷月闻言蹙了蹙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神君请。”
沈沐一行人便进了沁云宗。
里头灯火通明,清一色的白灯笼,在月光下看着格外惨兮兮的。
上官玉显然也看出气氛不对,问:“娘,宗门里出了什么事吗?”
上官冷月没回答,一直将人带进正堂,命人奉了茶,才对上官玉说:“你爹爹前两日过世了。”
上官玉瞪大了眼睛,攥紧她的手哭道:“娘,你骗我的对不对?我不信,我不信……”
上官冷月:“娘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上官玉:“爹爹是怎么死的?我走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
上官冷月:“无疾而终。你楼师伯已经看过了。”
沈沐一直盯着上官冷月看。她说这些事的时候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丝毫哀伤之情。反倒是上官玉差点哭晕过去,被那个穆师姐带回了房。
楼望海:“沁云宗出了事,本不该叨扰。不过今日已晚,冷月你看……”
楼望海都这么说了,上官冷月只能道:“我安排客房,几位暂住一晚。”
楼望海:“多谢。”
又寒暄慰问了几句,沈沐等人便被带去了客房。
沁云宗都是女弟子,男宾的房间安排在外院。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沈沐觉得看守的弟子似乎过多了些。
他照旧与徒弟一间房。两人刚打算熄灯,却听见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龙骁野十分不悦,开门时狠狠给楼望海递了两把眼刀。
楼望海装作没看见,进来后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楼望海:“上官冷月有事瞒着我。严烈的死不简单。”
沈沐折腾一天,实在有些困,并不想猜谜,便单刀直入问道:“你喊我来是要我做什么吗?”
楼望海阴测测地笑:“去刨坟验尸。”
沈沐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你让我去刨坟?”
楼望海:“不然呢?都下葬了。”
沈沐:……
沈沐惊诧于楼望海的脑回路,更惊诧于上官冷月居然头七没过就将人埋了。
刨坟这种缺德事沈沐打心眼里不想去,便问:“你不是看过了吗?”
楼望海:“验尸我没你专业。”
沈沐:……
沈沐:“她匆忙下葬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死因。你何必多管闲事?”
楼望海目光阴翳:“严烈是师尊的私生子。你觉得算是多管闲事吗?”
沈沐:……
沈沐求生欲极强地摇头。
楼望海:“当年严烈不顾师尊反对,非要入赘沁云宗,师尊便与他断绝了所有关系,也不许有人再提他。直到临终,师尊始终放不下他,让我好好照看他。可我……”
沈沐安慰:“这事也不能怪师兄。”
楼望海:“当然不怪我。但我们要是查不明真相,让严烈枉死的话,师尊一定会掀了棺材板找我俩算帐。”
沈沐:……
沈沐很想问:好端端的,你拖上我干嘛。
楼望海蹭地站起:“走吧,天亮不好办事。”
沈沐只好对徒弟道:“小白,你留在房里。”
龙骁野笑:“挖坟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可以不去?”
楼望海一脸孺子可教。
沈沐:……
于是,三个人避过看守潜进了上官家的祖坟。
上官家的坟墓都是合葬的。墓碑上写着历代夫妇的姓名。
一般情况下,夫妇两人总不会恰好同一天死去,因而这些墓修建时都设计了可供人进出的石门。等到夫妇都驾鹤西去,后人才将石门封死。
楼望海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座坟墓。
这墓建得甚为气派,墓碑上照例刻着上官冷月和严烈的名字。
楼望海轻轻扣动一侧的机关,石门便打开了。
三人依次往里走。楼望海一马当先,其后是龙骁野,沈沐走在最后面。
墓穴里亮着长明灯。一条甬道直通地下,连接着一间阔绰的墓室。
墓室正中央放着一口石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石棺只有一口,并不是双穴的。
楼望海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开启了石棺。
沈沐这才看清里面躺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的修为显然不高,没能维持最青春的容貌,保养得却相当不错。
大概死了没超过三天,男子还没长尸斑,脸上甚至带着一片不自然的潮红。
楼望海:“入殓时我检查过,没有伤口,也查不出死因。可我绝不信所谓的寿终正寝。”
沈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脑海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上官冷月有没有说他是在哪里死的?”
楼望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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