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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司马书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秋熙童说不慌,是假的。李小冉每次过来都会数落他一顿。但这也不能怪人家数落,确实是自己的错,他认,并且不想辩解,没那个必要。而且听得次数多了,耳根子都磨出茧子,自然脸皮也变厚了。
当晚,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隐在淡淡的云彩后面,时隐时现,刚一抹月光洒进屋内,就像白天的太阳光一样落在司马书的病床上。
秋熙童守在他的身边,多么希望他能快些醒来。除了那种时时刻刻被压在心头的负罪感让他无比难受外,现在外面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今天李小冉过来,听他打电话说,公司内部的什么人,好像就是那个吴凯航,搞了个罢工,竟然还凭借他的力量带领一些人就坐在公司楼下,还有人跑去砸柜台。
若不是司马书交代先不要动吴凯航,李小冉早就把他处理掉了,还能容他到今天。而现在司马书躺在病床,那个吴凯航又搞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秋熙童也看得出最近李小冉满脸写着疲倦。但能怎样,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波澜的就只有死人。
将司马书的手握在手心中,抵在额前,悄声,“司马,你快点醒来吧,没了你,就乱成一锅粥了,现在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能放心躺在这里?”秋熙童忍不住的叹气。
正有些伤感,忽然听到叩击窗户的声音,没人指望,五官也变得机敏起来,立刻起身看向窗户,手摸向这些天一直别在腰间的一把刀,“谁?”没看到人影,以为是错觉,刚要坐下,就听到了门响。
走过去,门关的好好地,走廊上空无一人,难道是错觉。
正纳闷,再走回病床前,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因为逆光,而此刻病房内恰好没有开灯,所以看不清这人的脸。
而且此刻秋熙童离开关还很远,已经来不及跑去打开。拔出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已经到了面前,才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管正指着他的额头。“别动!”
“你是谁。”秋熙童不怕死的迎了上去,头直接顶住枪管,能明显感觉到,举着枪的人因为他这个举动,手抖了一下。
“我说了别动,再动一枪崩了你!”
不知道这个人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屋子里洒进的月光不够亮,这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好像并没看到秋熙童手里还握着一把六寸长的尖刀。“那你来啊!”也不知道怎么,秋熙童这一刻不怕死的劲突然上来,又向前走了几步,逼的那人连连后退,差点就坐在了床上。
“你不要逼我!”男子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作为一个退伍军人,虽然此刻手里拿着刀,脑门顶着枪。他仍然深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手伤人,毕竟这里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自卫才伤人的,若是对方耍赖,他逃都逃不掉。要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才可以。
缓缓地掏出手机,电话拨给了李小冉,同时按了录音键,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最佳的选择。
“你想干什么!”秋熙童尽可能大声的说话,他已经瞄到电话直接用的状态,而眼前这个人大概真的是经验不足还是过于紧张,连这点都没发现,还拿着枪指着脑门,若不是怕他枪法不准胡乱射击,伤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早就去夺他手中的枪了。
“我要他死!”
“你在医院的病房里,敢拿着枪!也是胆子大,就不怕我报警吗!”
“你不敢!”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秋熙童轻蔑地笑了。
“你还笑!若不是因为他,若不是他还活着,我能有今天的下场?!”
秋熙童故意跟他废话大半天,为的就是让李小冉带人过来。
不负所望,秋熙童跟眼前这个轮廓与来越清晰的人僵持了半个小时之久,终于等到了救援。
就在门响分神的那一刻,秋熙童看准机会,一把夺去他手里的枪,将他反受压在床上,退掉弹膛,指着他的后脑勺。
推门进来的正是李小冉带着几个壮汉。
冲上去讲这个男子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没错,这个人就是跟他俩一面之缘的万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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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反锁,帘被拉严。几个壮汉站在万达的身后。
但他对此十分不屑,“你们迟早也会被司马书这个灾星拖累死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这么全心全意的护着他,真当他是省油的灯,把权力都放给你们,从古到今,你见过哪个人真的肯放手把权力交给他人?你们又了解他多少?嗯?知道他这些年都做尽了什么坏事,还这般袒护于他。可笑至极!”万达的肩膀因为手受伤,只是简单的处理,此时已经开始渗血,再加上被反手绑在椅子上,更加重了出血的症状。
“你错就错在不该跟我废话这么久!”秋熙童抱着膀审问万达,同时对他说的将信将疑。
万达摇头,自嘲一般的笑着,“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你杀人就该偿命!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躺在这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没追究你怎么跑进病房来的!你倒先反咬一口。”秋熙童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估计就连斐蒙也想不到,此刻万达会坐在司马书的病房,跟他们一番理论。
“呵!你们不敢叫警察吧,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们只是无脑的去听他的话,去帮他办事,究竟有没有深入调查过,要我怎么说你们这脑子,就只配给别人打下手!就只配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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