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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除了生气还是生气,毫无理智可言,看宁鹫送的蛋也怎么都不顺眼。
他说着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微眯眼狐疑盯着蛋:“你该不会就是宁鹫吧?”
蛋为了否认,拼命滚动起来,扭成了个陀螺。
魏冬紧盯着它,也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宁鹫应该没这么无聊,还装成颗蛋来监视他。
“这个宁鹫,简直欺人太甚!”
无论如何,他都得见到宁鹫,找他问个清楚。对方若想永远这么圈锢着他,魏冬宁可痛痛快快去死。
“你知道怎么能找到宁鹫吗?”他蹲下身问蛋。
蛋滚了滚,显然是不知道的,直接熄了火,再没动静。
魏冬轻启唇:“没用。”
他站起身,仔细琢磨,那座大殿显然并不在小黎村,而是要通过其他渠道进去,只是魏冬两次都不是主动进去的,不知道通道在哪。
但他不知道,那些鬼总该知道吧?
时钟一分一秒走的极慢,等到夜幕降临时,魏冬俨然觉得像过了半个世纪。
窗外夜色沉沉,伸手不见五指,透着阴森惨淡。
远处路上时隐时现些晃荡的身影,有的拖着肠子,有的缺胳膊少腿,显然都不是人。
婚礼过后,他的眼睛就能看到鬼了,宛如条泾渭分明的线,将他此后的经历与从前划出界限。
按理来说,魏冬本该躲着鬼走的,但为了找到宁鹫,他彻底豁出去了。
谁知走出门后,魏冬很快发现,那些鬼竟都躲着他。他一靠近,鬼就迅速跑了,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魏冬丝毫不知这是他那晚告状导致的,为了抓着个鬼,他只能选择躲在暗处,守株待鬼。
这一蹲,还真让他找到了机会。
前边路上,蹦蹦跳跳走过来个扎着麻花辫的女鬼。
魏冬见了发现这还是个熟人,对方正是那晚宾客中,不小心把眼珠抠出来的鬼。
女鬼开开心心走在路上,也没料到会突然蹦出个人,还把她挟持了。
魏冬从背后制住女鬼脖颈,也不知道这招对鬼有没有用,直截了当道:“宁鹫在哪?带我去找他。”
女鬼一下都懵了。等等,这是个人吧?人怎么能碰到她?这不科学。
“你是魏冬?”女鬼疑惑道:“宁鹫是谁?”
魏冬冷道:“别装傻,你那晚还来喝过喜酒,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您说的是那位大人?”女鬼满脸惶恐:“我们这些小鬼,哪配知道大人名讳。而且大人住的地方,我们是万万不敢进的,那晚也只是在殿外讨了杯喜酒喝。您和大人,这是吵架了?没事的,都一家人,床头打架床尾和……”
“闭嘴!”魏冬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快带我去见他,否则我杀了你。”
“我没骗您,我是真不知道啊。您冷静点,别冲动,我是个好鬼,杀好鬼是触犯冥界律法的。还有,我排了好几年队,才等到投胎名额,能重新去做人,我还不想死。”
她说着话,眼角余光看到抹熟悉的身影,霎时如看到救星,急忙高声喊道:“白大人,白大人救命!”
魏冬循声看去,发现那路过的鬼一身白衣,正是婚礼现场出现过的双胞胎之一。
袁武被叫住,转过头发现魏冬,想到什么表情瞬间僵了下,没多想地掉头准备跑路。
这位小祖宗现在正在气头上,连大人都得躲着,他可不想趟这浑水。他边想边暗自懊恼,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魏冬却瞬间看到了希望,女鬼不知道宁鹫在哪,这个是宁鹫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站住!”魏冬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威胁道:“你敢走,我就告诉宁鹫,这是你干的。”
袁武一头雾水,但求生本能还是让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疑惑看过去。
魏冬手正指着自己脖颈上的一块红印,像是吻痕。
他肤色白,衬的那红印愈发明显,刚刚都还没有,明显是他这会自己动手揪出来的。
袁武:“…………”
他瞬间目瞪口呆,没想到威胁鬼还能用这种办法,最重要的是,这方法还真有效。
大人若真以为他对魏冬做这种事,非得将他活活撕碎不可。
他又一次后悔今晚走了这条路,并在心底重重敲了记警钟,看来从今以后,除了大人,这位也不容小觑,得多提防戒备。
魏冬观察着袁武,并不确定这招是否有用,若是没有,他就再想别的招。可看到对方此时的反应,他顷刻了然,看来这次他赌对了。
宁鹫既然想圈锢他,对他有那种想法,定然占有欲也很强,绝不可能容忍他人对自己做什么。
“我要见宁鹫。”魏冬重复道。
袁武叹了口气,只能认栽:“跟我走吧。”
*
魏冬跟着袁武,走到了一座高耸巍峨的大山下。他认得这座山,在离小黎村约莫十公里的深山内,是周围最高的山,但距小黎村路途遥远,平时他们很少进来。
当然,在袁武的带路下,这段路程仅仅花了十多分钟。
魏冬跟着迈进山内,眼前霎时一片漆黑。走过幽暗阴冷的长廊,赫然出现那座熟悉的大殿。
大殿仍然张灯结彩,满目喜气,来来往往的侍从,身形飘忽宛如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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