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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待会我哥要是闹自杀,你帮我拦着点。”
    今天Jill从澳城来这边做定期汇报,周鸣庚和她核对流水,回来得有些晚。
    在车上,他收到了叶灯的消息,被叮嘱降压药如果吃完了及时补,要记得时时刻刻带一瓶备在身边。
    周鸣庚一头雾水,奈何身体太过疲惫,没力气探究叶灯为什么会突然来关心自己。
    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家,晚上七点半还不是太迟,往常路采该坐在客厅打游戏,景聂八成在修剪花枝。
    然而这次却与以往不同。
    饭桌上恰好时间点放着热腾腾的饭菜,两条美人鱼都坐在桌边,而主座的位置正空着,正等着自己回来。
    路采眼睛亮晶晶的:“哥,你累了吧?我给你盛碗汤?”
    周鸣庚诧异:“你还没吃饭?”
    “我们一起吃嘛,你一个人多孤单呀。”路采端起碗开始捞汤,往里挑了几块汤里的蛋花。
    周鸣庚坐下后拿出手机,惯常地刷了刷微博。
    和叶灯在一起时,他们聚少离多,对方是个事业狂,不仅拍戏刻苦,在形象管理上也抓得很紧。
    只要有可能被认出来或被跟拍,叶灯就会认真地穿衣打扮,方便站姐和记者拍出好看的图片。
    周鸣庚之前想偷偷了解叶灯的状态,就在微博关注了好几个粉丝,饭前就去看下她们转发的东西。
    这已经成了习惯,不过现在多加了一堆路采的粉丝。
    此时此刻,周鸣庚盯着屏幕上的狂欢,在路采和景聂的面前,神色从散漫渐渐变得紧绷。
    “你和萧远叙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都在说?”他道,“你在直播的时候讲了最喜欢他?”
    尽管以前也有过心理准备,但真要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路采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小人鱼干巴巴道:“唔,你听我慢慢解释。”
    “这还用得着说啊?你把他当成校友了吧?!”周鸣庚道。
    路采:???
    “他是谁啊,凭什么你就要知道他读的是什么学校?弄错了不是很正常?谁让他一边读书一边拍电影的,学的不是表演才奇怪好不好。”周鸣庚道。
    路采表情空茫:“……”
    周鸣庚再说:“我的天,这都磕得起来?你和他居然有CP粉了!”
    路采似乎理解不了眼前的状况,反而想听周鸣庚慢慢解释。
    “为什么磕不起来我和他……”
    周鸣庚本来惬意地喝着番茄汤,重新看了一遍路采和萧远叙的相关绯闻之后,感觉汤也喝不下去了。
    即便这些是捏造的假消息,他也非常不爽。
    他道:“这明显是他虐待员工的罪证啊,我好端端一个诚实的弟弟,被他折腾了大半年,都学会说违心的场面话了。”
    路采撑着头,感觉高血压这病可能隔空传染,不然自己怎么会脑袋里嗡嗡响?
    “Jill也在饭局上夸过我来着,实际天天想暗杀我,今天差点把电脑砸地板上。”周鸣庚道。
    路采看过Jill今天发的的朋友圈,吐槽周鸣庚每看一行表格至少提出三个问题,而报表有五百多行。
    他心想,把Jill换成自己,估计当场朝周鸣庚的脑门丢电脑。
    “我胃里有点恶心,不过换个角度想,这算是好事。”周鸣庚自顾自感叹,“变圆滑是长大的一大特征。”
    景聂给路采夹了一筷子菜,暗示路采好好吃饭,别管周鸣庚的胡说八道。
    睡前,路采抱着玩偶浑浑噩噩。
    因为萧远叙手头的商业谈判不是很顺利,今晚要加班加点,所以小情侣没能多聊。
    路采没有再去看网上的各路发言,但没有担忧是不可能的。
    他心里七上八下,又没得到安抚,一时间无法入睡。
    就在他要打开高数网课,打算进行强力催眠的时候,发现门外有道身影在探头探脑。
    最近天气降温,所以路采睡觉没关门,窗户和门都打开了。
    “哥你还不休息?”他刚才听周鸣庚絮叨都听累了。
    周鸣庚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道:“那什么,你不会真的最喜欢萧远叙吧?”
    路采:“……”
    “哥哥也很厉害,能帮你摆平所有事情,不需要你去讨好别人。”周鸣庚道,“场面话一句都不用说。”
    路采:“…………”
    脑海里浮现了某种幼稚的猜测,他犹豫了下,试探道:“我说了萧远叙没有说你,你是不是心里失落了呀?”
    周鸣庚道:“怎么会?他只是外人,可我们是家人。”
    路采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戳破周鸣庚的嘴硬。
    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道过晚安后,他给萧远叙发了消息。
    路采:[我哥说,这个世界上我只需要拍我自己的马屁。]
    过了会,萧远叙回:[那我要拍的有点多。]
    路采:[???]
    萧远叙:[你,和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路采怔了怔,把手机反盖在枕头边上。
    他倍感陌生地碰了碰心口,想到萧家冷冷清清的过年画面,觉得这里正在不由地发酸发胀。
    至于围观者们是如何评价自己的,无论是说他碰瓷萧远叙,亦或者说他虚伪做作,路采已经无暇在意。
    自己是最喜欢他了,这是再真不过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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