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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采一开始初入圈子,听得懵懵懂懂,现在只觉得这些误会很荒谬。
这是个离财富离美人很近的地方,钱色很考验人性,而人性往往经不起考验,太多人在纸醉金迷里变得贪婪扭曲。
可是萧远叙没被浸染,家庭教养塑造,亦或者性格使然,他太端正了,端正得格格不入。
他是上司,艺人是下属,这段关系便局限在公司里,出了公司不会有多余纠缠。
实际上萧远叙也有演艺圈的朋友,那种不会在酒局拉扯暧昧不清的朋友、拍了新作会认真观影的朋友。
他并没有某些人所谓的高傲,有的是某些人丢失的尊重。
至于把娱乐公司完全当成生意,就更加妄断了。
前些日子萧远叙做交接,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把事情全都亲自安排妥当。
因为萧远叙重视这些项目,看似是一笔投资,背后或许有一支怀才不遇的剧组,蒙尘已久只差一次机会。
要是对电影没有纯粹的追求和热爱,他大可以直接离职回萧氏,犯不着这么费心费力。
“他嘴上不说,可他真的是喜欢拍戏看戏的。”路采想到这里,忍不住道。
叶灯勾起嘴角:“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个八卦。”
路采支起了耳朵:“什么?”
“四年前吧,有一部外国悬疑片拍得很好,来我们这边参加电影节,然后萧总提了两句。”
路采道:“哪两句?”
“就一群人在后台聊天的时候,他说那主演挑得不错,有几段转折蛮难演绎的,都被驾驭住了。”叶灯道。
路采哼哼着:“然后就没了?”
叶灯犹豫了下,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继续往下说了:“然后主演当晚敲了他的房门,说要和他讨论剧本。”
路采:???
“萧总就说,讨论剧本为什么要穿着浴袍来。”叶灯道,“总之无动于衷地没让人家进去。”
路采疑惑:“这事怎么传出去的?有人在他房里装了监视器?”
“没传出去,只是我碰巧知道。”叶灯挠了挠头。
被路采打量了一下后,他描述得更详细了些:“只是我和你哥碰巧在隔壁房,当时我们想出门吃饭,听到声音以后就没动。”
路采:“…………”
光是三言两语,他已经可以想象出画面了,周鸣庚和叶灯面面相觑,继而不约而同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隔壁萧远叙和演员讲话。
叶灯因此回想起往事,轻轻地笑了声,但没有延伸这个话题。
“不说这个了。”他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探班?不该争分夺秒谈恋爱?”
路采嘴甜道:“我和阿远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呀,朋友也很重要的,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叶灯道:“被你今天赶上了,晚上我要请客吃饭,你可以蹭上一顿。”
今晚路采吃得肚子圆滚滚,回到家时萧远叙还没下班,于是先去泡了个澡。
半小时后,他听到萧远叙推门的声音。
萧远叙见路采在泡澡,自己去了另外一间浴室,洗完出来后进了卧室。
几乎是前脚后脚,路采装模作样,很有礼貌地敲了敲卧室的门。
萧远叙道:“自家的门还需要敲?”
路采穿着浴袍,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很散漫地靠在门边。
他道:“老师,我是来和你聊剧本的。”
萧远叙勾起嘴角:“深更半夜的,穿得这么少来找我讨论剧本?”
“对啊。”路采理直气壮。
萧远叙笑得有些危险:“正好,你进来吧。”
路采:?
小人鱼心说,怎么就迫不及待地“正好”了?
他连装样子的剧本都没带,被抱进屋后,被弄得脑袋晕乎乎。
在感觉到有手探进衣服里后,他忽地抓住了萧远叙的手腕。
萧远叙啄吻着他的颈侧,问:“怎么了?”
路采嘀咕:“……我都没说要请教你什么。”
萧远叙道:“不用想。”
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让路采不用想,路采就迷迷糊糊地不再去想。
反正这位老师今晚只打算教他怎么舒服。
02
趁着酒店淡季工作清闲,周鸣庚回了趟大海。
再到京市的时候,他随身的包里垫了许多海草和海藻,拨开以后中间躺着一颗圆润光滑的蛋。
这颗蛋本来和鹅蛋差不多大,没过几天,变得和鸵鸟蛋一般。
——里面正孕育着人鱼。
路采从看到这颗蛋以后,心思就被吸引走了,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盯着看。
周鸣庚道:“你还在蛋里的时候就像有拖延症,爸妈把你交给我,我又不懂,看到你一动不动,还以为自己把你养死了。”
人鱼蛋在两个月左右会开裂,幼崽会本能地破开阻碍,过程中有点辛苦,困难时可以从外帮助他。
适当的帮助可以免得幼崽累得晕过去,出现透支、窒息这些情况。
幼崽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能活动小尾巴,锻炼触感和力气。
然而路采很不一样,蛋变化得很慢,壳上裂开一条小缝后,就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了。
不过八岁的哥哥感到很害怕,急忙把缝隙弄大后,眯着眼睛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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