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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夜明珠幽暗光线的洞穴中,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有无数的影子舞动着,虚灵子本人的影子更是膨胀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和这个影子一比,他的身躯渺小得仿佛沧海一粟。
【嘻嘻嘻嘻】魔物们笑道:【开门呀~开门呀~】
【我感觉到啦~】
【长渊剑……缝隙。】
【万魔之门的缝隙!】
虚灵子脸上又一次露出那种非人的,充满邪恶的狰狞笑容。
他应和着众魔物们的话,一起喊道:【开门呀。】
钥匙插.入锁孔,里面的机构发出极为轻微的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黑暗几乎是在开门的同时向着门中凶猛地扑过去,门中也是一片黑暗,两片黑暗没有阻碍地完美融合到一起。
虚灵子笑着走进去。
走入后才会发现冰窖中并不是全然的黑暗的,一整片曲折相连镜面反射着门外的微光,才让人眼能够稍稍辨明冰窖中的事物。
但是今天进入冰窖的来客并不是无法看清黑暗中事物的*凡胎,虚灵子抬起头,看向那个让所有黑暗都止步不前的大“镜面”
那不是什么“镜面”,而是一大块冰垛。
足有几十亩大的冰面上,有一座高耸着尖顶的冰山。
和门口石笋以及钟乳石相连形成的石柱一样,冰山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钟乳石,虚灵子走进冰窖的时候,一滴冰水从钟乳石的尖角上滴落,正好落到冰山的尖顶上,瞬间凝结。
地下原本就极低的温度瞬间又降低不少,冰霜的纹路顺着虚灵子垂到地面的袍角蔓延,攀爬到膝盖高的地方才被虚灵子用法力压制下去。
“如此冰寒的水之灵气……”虚灵子也不由地感叹一句。
在他背后,无数黑影骚动着。
“哈,不用急,我看到了。”
虚灵子眼珠稍稍一偏,正好看到插在冰山山脊上的紫微剑,但是这把帝皇之剑并不是他首要的目标,虚灵子绕着冰面走了半圈,抬眼便看到被冰封在另一侧山脊中的长渊剑鞘。
围着破损剑鞘周围,不时有一道扭曲的漆黑雷电闪现,正是万魔之门的缝隙。
虚灵子不由地往前踏了一步。
刺眼的闪亮——
——刹那,一道道光丝从冰面上浮现而出,无数明珠被光丝牵扯着,在冰层中缓慢转动,相互发出的光芒,光线透过冰层的折射,将整个冰窖照映得一清二楚,仿佛白昼。
“呵……”虚灵子的表情更狰狞了,他没有忘记那个用幻术将他引到南定省的白河水君,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被道和派抓住,生生遭受了那么久的屈辱。
这些阵法的阵基来源于何处虚灵子不做二想,由纯净灵气凝结而成的灵珠只有白河水君才有。
他微微偏过头,询问自己的影子:“之前故意送到白河水君的消息和地图确认没有问题吗?”
黑影一阵点头。
“那么,这位神明大人也应该到了,”虚灵子看着被冰封住的剑鞘,“让那些魔物好好地迎接一下这位大人吧。”
***
余礼白确实快到了。
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今夜大约是很古怪的气候,少见得从西南一路向着东北方赶的阴云,偶尔有人注意到那一片逆风而行的阴云,都不敢相信的张大嘴,然后跪下。
“是水神出行啊。”有老人说。
“呐,”有年轻人指着阴云后坠着的一道紫虹,“那是彩虹神吗?为什么只有紫色啊?”
“不,是雷公才对吧,速度那么快,一定是雷电。”
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就这么被无数人看在眼里,余礼白还觉得自己很隐蔽地感到了天一山。
滚滚阴云将天一山包围,神差神将变回人身,举着绣着白首蓝尾鲤鱼的战旗,甚至连那张水晶庙的大鼓都搬过来。
一位神将狠狠地敲了一下大鼓。
鼓声远远传开,整个天一山上的禁制都一阵闪烁。
无数人从洞府中跑出来,瞠目结舌看着天空中的神将们。
这阵势,是要打仗吗?
余礼白,他依旧顶着季镰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用幻术便一张脸,但是余礼白一路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暗搓搓地决定就顶着季镰的脸不变。他坐在神座上,身周幻雾和阴云交织,分不清彼此。
水神大人今天学会了一项花式秀恩爱的特殊技能。
天一山上骚动一阵,终于有人用法力放大声音,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白河水君,”余礼白应道,“叫天一道如今主事的人出来说话。”
白河水君?
瞠目结舌的人们更加瞠目结舌了。
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为什么会过来找天一道的麻烦?
等等白河水君不是原本出身天一道吗?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宗门和这位天下唯一不受大巫天宫管辖的神明关系匪浅,结果这匪浅是匪浅了,却不是他们原本想的那种关系吗?
一群人脸色青红交加。
余礼白倒是不知道他们所想,好似镇定地在天上翘着二郎腿,竭力让自己摆出嚣张气势来,“掌门呢?”
一群人想起被软禁在山顶的老掌门,噎住。
“哦,对了,听说两三百年前你们还搞出个长老会,大长老呢?”余礼白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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