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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明儿。”
他们周围是一座座不同颜色的垃圾山,都是缘明儿整理好的。
垃圾场刚建起来时,她在天界提倡垃圾分好类再送过来,大部分神仙都会嘱咐自己的侍神一句,按要求分类打包垃圾。可总有些神仙爱搞特殊,囫囵打包了让侍神送来,丢下就走。黎枭因看不惯,帮缘明儿送还过几包垃圾,此后这位性情孤僻古怪的小破烂神便甜甜地叫他“哥哥”了。
黎枭看着缘明儿小小的身子来到垃圾山面前,很轻松地比划了几下,带着财神殿标志的几个包袱就飞了出来。
黎枭忙过去接住,“明儿,确定就这些了吧?”
“错不了,哥哥,你不放心的话我这儿有交接单子,可以核对一下。”
“好。”
黎枭把包袱抱进缘明儿的小屋,她念着单子,黎枭一样一样核对。数张长长的单子全念完了,就是没有财神手札。
黎枭的心凉了半截:完了,不会被赵帝尧毁了吧?唉,这真的要怪他自己,在正事上逞什么能呢!
缘明儿道:“哥哥,我帮你送回殿中吧。”
“不用了。”黎枭看看那些赵帝尧的“旧物”,郁闷地起身,“都处理了吧,看见就糟心。谢谢你明儿,我走了。”
“嗯。”
离开垃圾处理场,黎枭慢悠悠地往财神殿飞,绞尽脑汁想着赵帝尧可能把手札丢在哪儿了。他路过俞枢的西南帝君殿时,脑中灵光一闪,问问俞枢如何?
前段时间他偷藏在赵帝尧的大床上,有没有见到手札,手札总不会被他拿走了吧?
俞枢深恨赵帝尧,他随手把手札毁掉也不是不可能……去问问!
黎枭在帝君殿正门前落下,看殿的小侍神听说他要找俞枢,面露难色:“帝君他……不在。”
黎枭看他如此,心下了然。什么不在,是这会儿又在胡闹,不方便见客吧。
俞枢为人浪荡,男女通吃,在情の事上全看心情来,兴致来了叫上两三个一起也是常事。黎枭最受不了他这一点儿。
黎枭可没兴趣欣赏俞枢的“雄风”,便对小侍神道:“我没事,就是正好路过来看看,等他得空了你告诉他一声我来过了。”
“是,神君!”
黎枭刚转身,迎面飞来一个穿着红袍,手缠红线的小童,小童急火火的,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一把抓住俞枢的小侍神,“你们快去几个人把帝君劝回来吧,我家大人快被他打死了!”
小侍神惊恐地后退两步,“我……我们不敢。”
小童气得直跺脚,“这有何不敢的?他不能仗着自己是帝君就这么欺负人吧,我家大人年纪可不小了!”
小侍神畏畏缩缩的,不敢再应声。
小童气得不行,“帝君每次醉酒都要去我们那闹一场,你们再不管我们就告到天帝那里去了!”
小侍神竟躲到门后面把大门关上了!
咦……?黎枭听出来了,感情俞枢是真的不在殿中,他去打人了?这小童一看就是月老祠出来的,月老做了什么要被俞枢打?听这话,俞枢去月老祠闹事还不是一回两回了。
黎枭回身,叫住那红衣小童,“你过来,怎么回事啊?”
第十二章
◎财神手札~◎
俞枢一向不喜欢月老,黎枭也是知道的。可天界这么多神仙,相互看不惯的多了去了,顶多见了面假笑一下,背后骂一骂使个绊子什么的,直接打人得多大仇多大怨?
黎枭随红衣小童赶往月老祠,路上,小童边哭边道:“实在是太过分了,每次喝了酒都要去我们殿中闹事,月老脾气好,也不能回回如此!”
这太奇怪了,黎枭百思不得其解,“月老可曾得罪过他?”
小童支支吾吾一阵,到底没说清楚怎么回事。
黎枭暗道,总不至于是月老看不惯他的浪荡行径管教过他的缘故?
也不至于如此啊?俞枢这人性情柔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纵使骨子里对谁都不信任,也不妨碍他笑嘻嘻地跟人说甜言蜜语,除了对赵帝尧,黎枭没见过他跟谁正面冲突过。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月老祠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听起来是酒坛破了。
“哞—!哞—!”数头梅花鹿惊慌失措地奔出来,角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红线。
“哎,别跑,回来,给我回来!”红衣小童去拦梅花鹿们,反被其中一头顶到了角上。
黎枭见状,直接进了月老祠。
刚进正殿,“啪—”,一只酒坛就被摔在了他脚边,酒液溅湿了他的袍摆。
黎枭定睛一看,整个殿里的红线被扯得到处都是,像被一只大蜘蛛爬过一般,这边搭一条那边缠一缕的,结了个粗糙的网。
一时还真没看到俞枢和月老在哪儿。
“俞枢,你在干嘛?”黎枭喊道。
俞枢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黎二……”
俞枢身上酒气冲天,双眼迷离,脸颊通红,是真醉得不轻。
他右手还扯着一段红线,不停地来回拉扯。红线另一头缠成了一个硕大的茧子,他拉扯一下,那茧就挣扎蠕动一番,里面发出“哎哎哎”的声音。
黎枭听出来了,那声音是月老的。所以,俞枢打完人后又把月老捆成了这个样子?
月老呻吟道:“哎哟,哎哟可受不了了,是黎财神吗,快救救老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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