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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一黑,挡住了它的视线。黑衣人白麻抱着信鸽守在外边,袖子不小心遮到信鸽的脑袋,默默的淡定的移开。
重新恢复光明,陆阁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呆毛动了动,踹了黑衣人胳膊一脚:“咕....”
黑衣人不为所动,双眼直视前方,两只胳膊环着白色信鸽。
陆阁挣扎着露出一颗脑袋,晃了晃呆毛,瞪大双眼好奇的看向后面,奈何翅膀被禁锢着,动的厉害就疼的掉眼泪。
身后响起入水的声音,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杀鸽少年,靠在浴池旁边微微阖着眼的样子。
“咕.....”
鼻尖一热,感觉有什么流出来,白色信鸽脸上出现可疑的红色。
听到信鸽的声音,白麻低头看了它一眼,见它脸上突然出现两行血迹,瞳孔微缩顾不上以往的规矩,单膝跪在地上向主子禀明:“主子,信鸽它受了伤。”
白玉砌成的浴池里,白烨慢慢睁开双眼,起身穿上干净的衣袍,披上披风出去。
看到白麻怀里的信鸽,眉头微皱将它举在眼前,歪头仔细打量它脸上的血痕。手指拂过,白润的指肚上沾上血迹,带着温热。
陆阁脸色通红,尴尬的扭头躲开杀鸽少年的视线,它、它才不是因为幻想杀鸽少年洗澡才流鼻血的....
察觉到信鸽的闪躲,白烨眼中闪过暗光,嘴角上扬,摸了把蔫了似的呆毛,声音被热气熏的沙哑:“无碍。”
说完抱着它进了浴室,蹲在池边沾湿帕子,仔仔细细给它擦干净身上的污渍。
陆阁浑身通红,眼珠乱转,不小心瞄到架子上的白色亵衣,瞳孔放大,意识到自己在看着杀鸽少年的衣服发呆,迅速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任由那双大手将它全身摸过。
不过还好,很快他们离开浴室,随着杀鸽少年回到书房。
白烨把它放在腿上,靠在窗户边上晒干长发,骨节分明的大手,不时的顺着它的后背抚摸,就连脑袋上翘起的毛也不放过。
“咕....”陆阁舒服的喉咙滚动,张着小嘴低声叫出来,一时间岁月静好,差点在杀鸽少年腿上睡着。
府里的小厮打断了书房里的一人一鸽,说是三王爷南赧来了,正在前院等着。
白烨想起南赧,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将信鸽关进铺了棉花垫子的笼子里,起身坐在镜前将长发高高扎起,用木制簪子挽住。
换上青灰色的外袍,在外边披上貂皮大衣,去前院见三王爷。
南赧来质子府来了很多次,看着简陋的厅堂,撑着下巴叹气。
每次白烨都会拒绝他的好意,这次找个什么借口好....
虽然他的银子不是很多,但修整质子府的钱还是有的,就是白烨不同意。
远远看见穿着臃肿厚实的温润少年,南赧眼前一亮,欢快的跑过去,到了他跟前矜持的干咳两声,笑道:“阿烨,今日可有安排?”
“并无,三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白烨领着南赧进了厅堂,眼神示意小厮去煮茶。
南赧听到他没有安排,嘴角怎么也止不住的上扬,想到等在外边的顾里,拍了拍脸清醒,脸期待的看着他:“顾里约你我一同去郊外踏青,听说多走走对身体好,阿烨今日就和我们一起吧。”
“好。”白烨眉眼温顺,漆黑的眸子满是温和的笑意,对着旁边的小厮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推来轮椅,今日随我去郊外。”
“是,主子。”小厮高兴的转身离开,跑去书房将搁置的轮椅推出来,路上遇到黑衣人,眉飞色舞的跟他们说主子要出去。
要知道主子一般不出质子府,王城里的路都没走个遍。
黑衣人白麻得知后,默默隐藏在暗处,保护着主子的安危。
白烨坐在轮椅上,由小厮在后面推着,三王爷南赧熟练的挤开小厮,笑嘻嘻的接过来他的活计:“阿烨,你可冷?”
“阳光很暖,王爷还是让小八推着吧。”白烨声音温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扶把上,被阳光照的仿若透明。
“我来推我来推,一点都不累。”南赧害怕小厮抢他的活,瞪了眼小八让他可别听白烨的话。
“你们好慢。”
府外的人,身穿月牙白宽袖长袍,头戴白玉发冠,额间有道红色竖痕,眉眼间满是疏离,但那双眸子看过来时,却又能看见眼底的悲天悯人。
看到两人出来,顾里淡淡的说了他们一句,率先踩着木凳上马车,掀开帘子等着他们。
白烨好脾性的笑了笑,从轮椅上起来,在南赧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安顿好阿烨,南赧最后一个上去,幸好他的马车宽敞,遮的下他们三个人。
“挤。”顾里撇了眼旁边的南赧,脸上挂着明显的嫌弃。
南赧撇了撇嘴,挪动屁股坐在白烨身侧,撑着下巴盯着那张好看精致的脸。
白烨眼中闪过寒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容,看到顾里下棋,稍微靠了过去:“下一盘?”
顾里抬眸看他,淡淡的点头,让出白子。两人在马车里下起棋来,南赧无聊的掀开帘子,打发时间欣赏景色。
过了好久,两人终于下完。
白烨笑着看向顾里,无辜的展开手心朝上:“赢了。”
南赧听到白烨说赢了,欢喜的朝着顾里伸手:“奖励呢,我们阿烨可是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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