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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去碰人鱼,说不得就要被被削掉半个脑袋。
    色心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夏深兰回到鱼缸边,任劳任怨地抽干净水,倒掉下面的沙,又把鱼缸里里外外全刷了一遍,鱼缸霎时焕然一新,像是新买回来的一样。
    看着眼前的成果,夏深兰很是满意,休息了片刻,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他早已经烂熟于心的、特意为姜沉星设置的午睡起床铃声。
    夏深兰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去到卧室叫姜沉星起床。
    “时间到了,快起床,起来活动一下。”
    姜沉星一贯是不怎么喜欢赖床的,甚至是有点强迫症,到点起床,十分规律,也用不着夏深兰多操心。
    见姜沉星已经坐了起来,夏深兰出去继续收拾鱼缸。
    他出去淘了些新沙铺在鱼缸下面,又翻出珍藏已久的贝壳盒子,铺了一层贝壳在沙子上,最后就是提了些新鲜是海水把鱼缸灌满。
    刚进鱼缸的海水看起来有些浑浊,夏深兰开了打氧器,又把小鱼什么的全放了回去,不一会儿,水就干净了。
    夏深兰最后来到了人鱼这边,“好了,鱼缸已经清理干净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人鱼很顺从地接住了夏深兰的手,他的耳鳍已经不抖了,显然已经从摔倒的意外中出来了。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姜沉星羡慕的声音传来:“小夏哥已经和人鱼这么熟悉了吗?竟然可以抱到他了。”
    人鱼戒备地抬起头,缠着夏深兰的尾巴猛然收紧。
    夏深兰膝盖一软,差点没当成跪下,好在旁边就是墙,撑住了他在姜沉星面前的尊严。
    见着姜沉星似乎想过来,夏深兰急忙阻止了他:“你先别过来,人鱼还不是很习惯你的靠近,别待会儿他一个受刺激,把我脑袋削了。”
    “他这么危险……”
    “也还好,毕竟是我救了他,只要没什么意外,他应该不会伤害我。只不过你就说不定了,所以还是先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吧。”
    “噢……”姜沉星有点失落地退了几步,“好吧……”
    夏深兰把人鱼抱回鱼缸中,总算能松一口气。
    姜沉星看得羡慕,巴巴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他啊?”
    “他这才来两天,慢慢来。”夏深兰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东西,见姜沉星还有点心不在焉的,提议道:“我要出去收咸鱼干了,你去吗?”
    “走啊走啊。”
    姜沉星毫不犹豫答应了,他的第一要义就是珍惜每一次出门的机会。
    哪怕晒鱼干的地方就在房子后面的礁石堆后。
    渔村的每家每户几乎都会晒一些鱼干,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精贵的东西,往太阳底下一扔,也不会有人去偷。
    夏深兰一直是很放心地把鱼干放在外面的礁石边,太阳大还挡风,几天鱼干就能好。
    然而在这个诸事不顺的十八岁的夏天,又一个人生滑铁卢如约而至——十几斤的鱼干被撕咬得乱七八糟,地上也到处都是,乍一看剩下很多,实际上基本都不能吃了。
    夏深兰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呼吸困难,呼出一口气,郑重地道:“我回头得去城里一趟。”
    “嗯?”姜沉星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要去报警吗?”
    “报什么警,这点东西还不够警察出一次警的。我是要去买条红内裤,避避邪转转运。”
    “什么时候去?带上我吧。”
    “等一段时间吧,我趁着最近天气不错,再出去找找有没有爷爷的线索。不然……”夏深兰停顿了片刻,“我直接在网上买也是一样的。”
    “那好吧……看得出来鱼干是被什么弄成这样的吗?”
    “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我也看不出来什么门道,所以说我最近倒霉嘛。”
    夏深兰把地上的鱼干全捡了起来,几乎见不着没被撕咬过的,心里又生起了气。
    “它要是想吃拿点吃也可以,我也不会怎么样,但这样分明就是糟蹋东西啊,它也没怎么吃,剩下的我也吃不了了。”
    姜沉星安抚一般地提议道:“要不换个地方晒?阳台边不是空着吗?在那儿晒也是一样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肯定不能再放在这里了。”
    本来十几斤的鱼干,最后收拾下来,能吃的还不到两斤。
    那些被撕咬过的鱼干,夏深兰全部收进了一个袋子,打算洗一洗,下次去市场的时候喂给流浪动物。
    太阳已经下移,海边被映成明橙色,普通人来了怕是很难分清这是早上还是傍晚。
    夏深兰把冰箱里最后几个天价草莓切了碾碎,混在酸奶里,做了两杯简易的草莓酸奶。
    “姜沉星,看落日去吗?”
    “去。”
    姜沉星的字典里,“去”字和“不”字是不能组合在一起的。
    阳台就是最好的观落日的地方,正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又不会被阳光照到。
    捧着酸酸甜甜的草莓酸奶,咸湿的海风好似都变得惬意起来了。
    但夏深兰还是要很煞风景地提醒姜沉星:“不要喝太多,很凉。”
    姜沉星举起玻璃杯子,探进橙色的阳光中,乳粉色的酸奶顿时多了几分晶莹剔透的轻盈感,他欣赏着手中的美景,还是掩饰不住声音中的低落:“我知道的,还有半杯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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