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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一渡万万没想到,怀济竟然合上了门,转身跑了!
见怀济仓皇似逃走般的背影,钟离一渡慌了。明明在试炼楼里好好的,怀济甚至还捉弄他。都没穿蓝白衣袍了,怎么他与怀济之间好像更远了。
躲回白蔷薇小院儿,怀济紧咬下唇。方才他竟然又分不清试炼楼的幻境与现实。
若让师尊知道他竟然肖想……
强烈的羞耻与歉疚涌上鼻腔。怀济抽着气喘息,眼角湿润。师尊他……
钟离一渡对怀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有谁能不敬仰师尊呢?可他除了敬仰之外,还多了难言的感情。
心乱如麻,怀济到院中练剑,惊起无数花瓣。
过几日,怀安换了身纯色的衣衫,虽然是葱色的,不过也难得,特意跑去找师父。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找女朋友嘤嘤嘤。
随后又去找师弟,见怀济快把院子拆了,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强行中止济辞剑乱舞,怀安把师弟拎到身前仔细检查,没有异状,除了有些乏。没了问衣服好不好看的心思,把师弟押回卧室要他好好休息。怀安觉着,还是女朋友懂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信息不对等的两人各自烦恼着。
怀济为了冲上试炼楼七十层的下弦月事件卯足了劲儿。不仅自己修炼不舍昼夜,问过几个师兄师姐后,把四个师侄也叫来严加督导。习惯了被带躺的四人,一时适应不了这高强度的节奏。
“小师叔不愧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方才那神情,简直和师尊一模一样。”怀济不怒自威,慕云有点害怕。
“我一定好好修炼,呜呜呜……”慕森激动得想哭,他的师父主修咒术,慕森早就想请小师叔教导剑法了,梦想成真。
“小师叔亲自去找师父,过问我的修炼情况……好感动,我一定不负小师叔厚望。”慕瑶话中带了粉红泡泡。
慕琼一个个戳破师妹的幻想,颇为惭愧道:“想必是我们太拖小师叔后腿了……”
另一边,一连三日都没感应到怀济去了试炼楼,实在按捺不住,钟离一渡替自己卜了一卦,大吉。占卜向来是问心不问路,仙门传言中无所不能的一渡仙尊岂会对感情无计可施。
白蔷薇集训中心正火热开展着教育教学工作。四个小师侄倒是提升了不少。可怀济被平均了一般,越练越菜。感应到师尊在门口,怀济有些心虚也欣喜。
“师尊。”
钟离一渡点点头。还是惯常的打扮,海洋与冰山般的蓝衫白袍。
“怀济,与我过招试试。”
四个小朋友坐成一排看小师叔被花式打飞。
悬殊的实力差距之下,怀济使出浑身解数也挨不到师尊的衣角。
“再来!”怀济却也不认输。
钟离一渡这才意识到关心则乱。近八年来,怀济凭天赋和师尊亲传弟子的身份顺风顺水,加之他和怀安对怀济的保护,怀济的实战技巧几乎为零。
温室里的花朵。
按书册学会再多高妙的道法,于试炼楼也不过是换个花样切菜。平砍再砍不动,便迅速落败下来。只用蛮力,不如樵夫。蛟腹中,小辈尚知以火映出四周,最基础的凝水决燃火决怀济岂是不会?
似乎见着师尊周身气温渐渐下降,不忍看小师叔挨训,也怕殃及池鱼,慕云示意撤退。
木门结上一层寒冰,拦住四人去路。
“你且听好,”钟离一渡扫了一眼乖乖坐回来的几个小朋友,“还有你们。”
环境骤变,已然是试练楼第六十四层。
“道法自然,千变万化,切勿拘泥于形式。这层的邪祟是战场上的金器所化,怀济你用引雷决的确有用,可济辞剑也是金器。画皮以水为障败于墨迹,山魈以木石为盾死于失恃,这些妖邪聚集共筑铜墙铁壁,既是防御也是破绽。”
“应如何?”问完,钟离一渡身形淡去,留五人再战试炼楼。
五人皆有所悟,怀济还生出一丝疑惑来。师尊怎如此清楚他们在试炼楼中的情形?
怀疑像种子,埋在心底适时会生根发芽。
试练楼第七十层·下弦月事件。
东边夜空悬着的半轮月在鸡鸣声后被旭日取代。
入眼是逼仄的山谷,极狭处筑有土楼,楼中有人驻守,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未等几人走近,有箭矢破空而来。尚有十尺开外,箭身陡然被火烧成灰烬,粗铁制的箭头跌落委地。细看箭头上有倒刺,还淬了毒。
看不清怀济是何时的出手。楼中一日,楼外不过一个时辰。艰难磨了半个来月,怀济终于带着师侄们暂时结束了清扫妖邪的试炼。现下,怀济对咒术的应用已臻于化境,连带小师侄们修为暴涨,又掀起一阵试炼楼刷经验热潮。
土楼后吹起警备的号笛,慕云传音道:“我等并无恶意,初来贵地多有打扰,还请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寨中一叙。”
寨中悉悉索索,等待中,有一白衣蓝衫少年御剑而至,是钟离一渡。
怀济迎上前介绍道:“在下怀济,他们是我的师侄。”
“怀济道友有礼。我叫钟离一渡。”
“一渡同门也未除妖而来?”
“有妖?”钟离一渡抬眼,“是师父让我来历练,要我从这山寨里取样东西。”
“萍水相逢,既是同门,我们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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