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徐导，看见没，那边那个胖子，杜启喜，你就跟他说我同意了，直接拿钱。”林冬都没有问具体的情况。
    徐浩然的电影，票房基本上都很惨淡。
    但是他的任何一部电影，质量都非常的有保障。
    不管是《箭士柳白猿》，还是《倭寇的踪迹》，还是去年上映的《师傅》，都是极具个人特色的经典武侠，属于武侠爱好者不可错过的电影。
    “那行那行，失陪了啊。”徐浩然哪还有心情纠缠林冬啊。
    赶紧找杜启喜去了，杜启喜那边被围得水泄不通，幸好他手上有点功夫。
    呔，兀那贼子，放开这胖子，让我来！
    林冬这边一把抓住王征的胳膊：“哎，王老师，你怎么看见我就躲呢？”
    “唉，惭愧，不好意思见你。”王征一手捂着脸，似乎真的有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惭愧。
    也难怪，《妖人传》正在“热映”中。
    克莱斯特为王征导演投资了五千万。
    结果首日票房94万，都不足一百万，大部分的院线已经把它给下掉了，只有克莱斯特的二十家电影院依旧头铁的给了他至少20%的排片量。
    不出意外的话，这电影连三百万票房都不会有。
    五千万的成本赔了个一干二净。
    他打定主意从此以后不再拍片了，老老实实做他的北电老师就行。
    克莱斯特请他当评委，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为的是还人情。
    给的十万块钱车马费他一分钱都没有要。
    看到林冬往他这边走，他就打算回避的，没想到林冬直奔着他而来，还一把抓住他。
    “哎呀，王老师你这又何必呢，来，咱唠唠。”林冬一手拽着王征，一手端起满满当当的一盘子海鲜，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就坐下来了。
    “对不住啊，林总。”王征很认真的道歉。
    换做他是投资人的话，可能都恨不得杀死自己了。
    从《箭箭扎心》到《明殇》，还有这部《妖人传》，克莱斯特已经投资他三部电影了。
    结果呢？
    赔赔赔，无一例外，一部比一部赔的狠。
    《箭箭扎心》赔了林冬二百多万，《明殇》赔了三千二百万，现在这部《妖人传》赔了四千八百六十八万，差一点点就全赔进去了。
    其实和全赔也没什么区别了。
    “王老师，我这么说吧，我现在的公司，一年几十个亿的利润，光是综艺这一块，就有十几个亿，这么多钱，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花……”
    林冬眼瞅着没办法用常规的套路说服这位摄影系教授，就决定下猛药。
    这猛药果然有效果。
    王征听着这话，突然就不那么内疚了。
    甚至还有点快意。
    这种心理，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仇富”。
    没错，林冬的刻意炫富，让王征导演陡然间就生出了自己是打土豪的壮士感觉。
    钱多，没地方花。
    这是多么拉仇恨的话语啊。
    别人都穷的叮当响，你说你几十个亿没地方花。
    “趁着年轻，您老赶紧的选个项目继续拍吧，我觉得《妖人传》挺不错的，很有深度，或许短时间大家不理解，但是三五年过后，说不定也能成为大话西游那样的经典呢。”
    其实林冬倒也不是真的胡说八道。
    《妖人传》豆芽评分6.9，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且它的评分呈现两个极端，觉得好的人给打四分五分，觉得差的人就打一分，争议非常大。
    “唉，但是这样一部一部的赔，这也不是办法啊。”王征已经开始松动了。
    这里有个狗大户，他钱多的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一个是研发游戏坑害小学生，一个是拍些片子丰富一下青少年的精神生活，，王老师，你认为哪个更有意义？”林冬问。
    “研发游戏坑害小学生？”王征目瞪口呆。
    不是意外克莱斯特还有游戏的买卖啊，他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游戏公司老板把事情说得这么露骨。
    那些游戏产业大佬，打得旗号都是娱乐大众，甚至还有人恬不知耻的表示玩他们家的游戏可以锻炼脑子，从而提高学习能力。
    “对啊，所以王老师你就多拍点有意义的电影吧，别总是纠结赔不赔钱的了。”林冬都为自己感动了。
    我亏点钱我容易吗？
    为了几千万，我都把自己钉在坑害小学生的耻辱柱上了。
    不过，小孩子玩游戏确实不好。
    咱不说什么垮了一代什么的伪命题，有多少家长因为孩子玩手机操碎了心。
    回头让游戏部继续加强管控，尽可能的杜绝小学生出现在游戏里——最近打王者老是遇到小学生，快被坑疯了。
    “那我就想一想吧。”王征又被说服了。
    其实吧，他之所以屡次被说服，都是因为他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心里想拍，所以才能不停的拍。
    真要是打心眼里不想拍，除非你加钱，不然早就回家享福去了。
    “王老师，我替咱们郭嘉的青少年感谢你。”林冬给扣上一顶大帽子，文化人都这德行，给钱不一定乐意，你给一顶帽子，他就一脑子热血的上去拼命了。
    “说起来，你老师黄三石，最近在弄一部叫什么《小分离》的，那部电视剧围绕中学生出国展开，讲述了三个家庭面对孩子升学、留学、青春期的故事，家庭剧，挺有教育意义，似乎有点缺钱，如果你钱多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王征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林冬就有傻眼了。
    这帽子怎么扣回自己头上来了。
    他知道这部电视剧，出品公司柠檬影视，虽然是14年才成立的，但股东基本上都是黄三石长久以来的合作伙伴们。
    这些人曾经参与或者出品过《蜗居》、《杜拉拉》、《嬛嬛》等等。
    在电视剧圈子非常的有实力。
    他们现在成立了柠檬影视，上来就弄了好几个项目，以至于资金吃紧，所以计划引入外来资本一起合作。
    可关键是林冬不想啊。
    他不想跟着他老师赚钱。
    他老师这些年或许不算大红大紫了，可是在电视剧方面的号召力绝对没问题。
    尤其是这类教育片，家庭主妇们的最爱。
    想赔钱都难。
    然而，王征老师扣过来的这顶帽子，他还不得不接。
    毕竟他是拿教育青少年来请王征继续为他征战沙场的，既然教育青少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你克莱斯特投资一部教育青少年的电视剧，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哈哈，行，我回头就去找我老师。”林冬还能说啥。
    相比较一个稳定长久，能一直帮他亏钱的老帅王征，就算稍微赚一笔也不算什么。
    反正现在一剧两星，价钱无论如何都高不到哪儿去。
    合作就合作呗。
    林冬这边并没有见谁都鼓动着让他们去拍文艺片。
    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可能。
    不然的话，这里面一两百个文艺片导演，一人拿走一千万，两百部就是二十个亿啊。
    这亏钱不要太简单。
    其实，大部分的导演拍出来的都纯属自嗨，屎也不如，只能装出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骗骗泡。
    林冬如果主动找上去，人家也同意了。
    结果系统不同意，那还整个屁。
    林冬找的这两位都是品质特别有保障的，以前每一部都是口碑之作。
    就算是杜启喜那边，其实林冬也不可能全盘接受。
    需要经过筛选。
    最主要的要经过系统的筛选，不然林冬就得自掏腰包。
    喵粮文化之夜结束后，林冬就跟着周龙星四处跑了，风餐露宿，苦不堪言，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