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转头观察了一下，瞬间就有了明悟。
    能在娱乐圈混的，能混到黄达岸圈子的，没有任何人是傻子。
    赵燕子素来不怎么讲究爱过的事情。
    她十五年前被一黑到底，虽然有人推波助澜，但很明显自己本身就不是没有缝的鸡蛋。
    而且，这个缝隙裂的还挺大的。
    你不能说有人要整她，她就各种无辜吧。
    现在和赵燕子说话的人就一脸礼貌的微笑，不住的点头，但是鬼知道他那点头有几个意思。
    十几秒之后，这人就借故告辞。
    赵燕子只能去寻找其他支持，可惜就连她的同班同学黄达岸都一个样。
    没有人敢帮她发声，也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关系网借给她，这火一旦沾上，人家或许可以抽身而退，自己可没那么好的福气。
    “得嘞，往你这边来了。”姜小军站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从他的表现，可以看出他的态度。
    当年王朔在三里屯开了“王吧”，成为姜小军、徐惊雷等文学愤青、艺术愤青畅谈理想的中心。
    他们这个圈子，以愤青自居。
    从他们的作品里也能看出来。
    所以，他来到这边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林冬科普，免得林冬不明所以的就答应什么。
    以林冬现在的身份地位，真要是全力出手的话，还真有可能帮到忙。
    “嗨，茜茜。”赵燕子是认识安茜的，毕竟是学姐学妹的关系，而且也一起出席过商演。
    “嗨，燕子姐。”彼此都挺客气的，就是没啥话聊。
    尬聊了几句之后，安茜借口去卫生间离开。
    然后赵燕子就在刚才姜小军拉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来，和林冬聊了一会《新蜀山》。
    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应该专心的听，然后给出一定的反应，否则就是不礼貌的，林冬并不缺少人际交往的基本礼仪。
    不过，这其中不包括吃。
    别人和你聊天的时候，你吃饭当然不礼貌，但是如果你吃饭别人过来找你聊天呢，是不是也一样不那么礼貌。
    所以，林冬聊天的时候还在吃。
    “林冬老师很喜欢吃小龙虾啊？”既然这么喜欢吃，那咱们就聊一聊吃的话题吧。
    赵燕子这几年也是有些发福了，年纪大了、懒，控制不住嘴都有关系。
    “喜欢啊，准确的说应该是喜欢吃，小龙虾也不错，其他的，只要好吃，我都喜欢。”林冬果然来了兴趣，他最喜欢的是巫术相关的东西，其次就是吃了。
    “我知道有一家店，非常的不错，有机会可以请林冬老师吃一顿。”赵燕子大喜。
    最怕的其实是那类油盐不进的人，只要你有嗜好，你就有缺点。
    “学姐似乎有事啊，咱们不妨直说吧。”林冬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喜欢别人请他吃饭，但前提是请他吃饭的人想要的他能给。
    给不起的，那就对不住了。
    他又不是猪，不是谁给他点东西吃，他就跟谁走的。
    于是，赵燕子就把这事说了一遍，不过呢，到了她的嘴里，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和姜小军刚才描述的不太一样。
    其实归纳一下要点，一个是她事先并不知情，二是艺术无国界，三是老戴可以公开表明自己的立场。
    希望克莱斯特能够伸出援手，助她过审，帮她营造有利的舆论。
    克莱斯特的法务部和公关部是娱乐圈一绝。
    很多时候，克莱斯特的艺人出了点什么事，不管事大事小，最后似乎都走向了对艺人有利的方向。
    此外，赵燕子还眼馋林冬的……
    打住，不是身子啊，是林冬的发行渠道。
    “这个恐怕帮不了你了，”不像其他人会拐外抹角的引开话题或者找个借口，林冬没有，他就直接了当的说，这事咱不做。
    赵燕子被拒绝的一愣一愣的。
    “艺术有国界，学术有国界，科技有国界，这是我们克莱斯特的企业文化，作为公司旗下的艺人，怎么可以不遵守呢，所以真的很抱歉了。”林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克莱斯特的企业文化，就是老板说是啥就是啥，老板说的算。
    赵燕子被拒绝之后生不生气，林冬根本就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在乎，不指望赵燕子的那顿请客了，估计吃也吃不开心。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拒绝了人家之后，就没好意思开口问。
    你刚才说的那家很好吃的小龙虾，地址能不能给我一下，我一个人去吃。
    黄达岸的这一次组局挺失败的，就因为来了一个赵燕子，
    不过，也没有人怪他。
    他的人设就是这样子，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喜欢和他亲近，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因为和他亲近的朋友，接了那么多的烂片。
    他如果把赵燕子拒之门外，他就不是黄达岸了。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黄达岸拱手，送大家伙离开。
    “不周的话，可以下次努力。”林冬非常幽默的来了一句，又是一顿饱饭啊。
    朋友多了果然好，至少不愁吃不饱饭。
    林冬回到金陵后，就真的闭关了，到六月二十一号的时候，这部戏才真正杀青。
    原定五十二集，最后压缩到了五十集，精炼了很多。
    戏少了，可拍摄的时间却没有减少，反倒是比原计划还长了二十多天，该剧统计下来总共有2700多场戏、300多个场景，单是剧中人物的家就近30处。
    拿下来之后，很多人都快累虚脱了，大呼小叫着要休息几个月再开工。
    年轻人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七八十岁的老演员。
    不过，一切的辛苦都值了。
    大家看了导演剪辑版，都觉得这将会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尽管它可能并不完美。
    而芒果台出价3亿购买，也让这部剧从商业角度得到了肯定，只要这部戏顺利过审，那投资了这部戏的几家民间资本就都赚到钱了。
    不仅赚到了钱，还一定程度上交好了最高剪。
    克莱斯特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的产业，一年到头不知道要打多少官司，这种交好的价值根本没办法用钱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