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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在哪儿?”明溪深吸一口气。
    御医连忙捧着托盘送到明溪眼前,明溪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药,面无表情地走向紧闭的殿门。
    “昭仪娘娘请回。”守在门口的是张贵妃贴身宫女之一。
    她愤愤不平地瞪向衣着华贵的女子,主子受难,皆因面前的女人。
    明溪给百合递了个眼色,百合当即放下六角宫灯,将拦在殿门前的宫女拖到一旁。其余宫女意图冲上前来。
    明溪冷眼扫过众人,无需言语便将众人震住。
    那一眼似乎让她们看见了永嘉帝。
    她们这才想起,面前的女人入宫就被封为贵妃,专宠整整四年。
    比起她们的主子,这位被贬为昭仪的前任贵妃更像后宫之主。
    百合守在门前,沉声道:“你们若想张贵妃一命呜呼,尽管来闯。”
    本就惧于明溪的威慑,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乖如鹌鹑。
    察觉到有人进来,张贵妃随手拿起放在床畔的药瓶掷过去:“滚出去!本宫的孩子没事,本宫不会喝劳什子清宫药。”
    药瓶正好落到明溪脚边,她弯腰捡起药瓶,是上好的止血药。
    看来永嘉帝还没有要她命的打算。
    待看清来人,张贵妃恨声怒骂:“你来做什么?”
    “来人,把这个不守规矩的苏昭仪给本宫赶出去。”
    话音才落,贴身服侍张贵妃的另一个宫女面带怒意挡在明溪身前。
    “外面的人是死了吗?”张贵妃依旧骂骂咧咧,“连个门都看不住,本宫要你们有何用?”
    明溪淡淡地瞥了眼挡在她面前的宫女:“你恨贵妃?”
    宫女被她搞糊涂了,迷茫地站在原地。明溪绕过宫女,坐在床榻前的圈椅上。
    “你的孩子没了。”明溪平静地说出事实。
    榻上人极其狼狈。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皮也因出汗过多缺少水分而翘起,湿漉漉的长发紧紧贴着少女的脸颊。
    张贵妃忍着疼痛,拼命摇头:“不,本宫的孩子还在。”
    她探出颤抖的手,隔着锦被抚摸平坦的小腹,两眼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它还在。”
    明溪长叹一声,舀了一勺汤药吹凉送到她嘴边:“喝下去。”
    张贵妃咬紧牙关,愣是偏过头不肯喝药。她哑着声说:“赶出去,快把苏昭仪赶出去!她想谋害本宫腹中的皇嗣!”
    反应过来的宫女上手欲拽明溪,不成想撞上女子清冷的眼眸后,一时被骇住,手上动作也渐渐停歇。
    明溪单手端药,腾出一只手钳住张贵妃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
    许是来自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怜爱,张贵妃挣开明溪的桎梏,拉过她的手腕张嘴咬下。
    她恶狠狠地瞪着明溪,嘴下力道不小,疼得明溪轻嘶一声。
    放下汤药,明溪反手甩了张贵妃一巴掌,声音响亮。张贵妃一时被打蒙了,怔楞地看向坐在床头的女子。
    “想活还是想死?”明溪又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语气越发平静,“我最后问你一次。”
    小姑娘十六岁不到的年纪,还有大把时光,不该在这时候被埋葬于深宫之中。
    她劝也劝了,打也打了。如果她还是不听,一心寻死,她也没有办法。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张贵妃张嘴吞下汤药,一行热泪自眼眶流出,打湿了绣枕。
    扫了眼见底的药碗,明溪淡然起身朝外走去:“剩下的事自有御医处理。”
    张贵妃支着胳膊,探出半个身子:“苏柳柳。”
    明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不成人样的小姑娘。
    “不要以为本宫会感激你,本宫恨你还来不及,”张贵妃咬着牙说,“你不顶撞陛下,陛下也不会一怒之下灌我红花汤。”
    明溪莞尔一笑:“你错了。”
    “我错了?”张贵妃不解。
    明溪眼眸半眯:“从头到尾,我皆由衷的祝贺你身怀有孕,没想过对你的孩子怎样。”
    “如果你那时候肯向陛下低头认错,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张贵妃强撑着一口力气,“只要你向陛下低头就行,可你偏偏不肯。”
    明溪无奈地摇头:“你又错了,”她顿了顿,“我低不低头和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无关?你告诉我凭什么无关?”张贵妃尖声大叫,说着就要爬下床榻。
    明溪见状轻叹道:“养好了身子,或许你就想明白了。”
    推开厚重的殿门,明溪疲惫地冲御医点头,百合上前挽住明溪的胳膊。
    将整个身子靠在百合身上,明溪才稍稍宽心。
    她抬头看了眼夜空,喃喃道:“今日之事,真是玷污了天上的一轮圆月。”
    百合随口附和:“十五的月亮总是圆的。”
    “你说什么?”明溪猛地转头,“今天是什么日子?”
    百合不明所以:“腊月十五。”
    “糟了。”明溪提起曳地大氅,快步跑向花园。
    静谧地花园传出轻浅的嘤咛,明溪走到琉璃花房,借着六角宫灯的光芒看清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男子蜷缩成一团,额上青筋暴起。
    他将左手塞进嘴里咬着,竭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哀嚎。
    “出去。”襄王攥紧秋千藤借力站起,他气喘吁吁地看向去而复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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