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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一定程度上抵消陆争鸣的所犯下的罪孽,但并不能将其完全抹消。
陆争鸣将作为女童基金和妇女权益保障基金的起源历史,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哪怕他死去。
杀人诛心,不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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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明溪在舞剧团前辈的帮助下,将自编《女将》修改完善,使之成为大型古典舞剧,并由其挑大梁作为舞剧女主。
今天是陆争鸣道歉的日子,也是明溪第一次演出修改后的《女将》的日子。
她身披战甲,伴随军号和古朴雄浑的乐声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举一动英气逼人。
沈父和沈母坐在舞台下,看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女儿,热泪盈眶。
一切都已经好起来。
演出结束后,明溪拱手谢幕。
沈母早等在后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我家曦曦真棒。”
明溪接过花轻嗅:“爸呢?”
沈母笑道:“你爸不方便到你们更衣室,在出口等着。你快去卸妆,我们好去吃夜宵,庆祝庆祝。”
明溪把花递还给沈母,灵动地眨了眨眼,仿佛不知忧愁:“我马上就好。”
她拿起常服走进更衣间,再出来时,她身穿一条珍珠吊带白裙,露出纤细修长的手臂。
她拿起手提包:“走吧,妈。”
沈父等在出口,看母女二人迎面走来,不自觉扬起笑容。
“这儿,曦曦。”沈父欢快地招了招手。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直到来到车库。
宋酌捧着一束小雏菊,静默不语地看向明溪。
沈父上前准备说什么,被沈母拽住。瞥见妻子轻轻摇了摇头,沈父和沈母默不作声坐上汽车。
最初得知宋酌是陆争鸣同父异母的兄弟时,夫妻二人对他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
两年来看他打理玩木,设立基金,做慈善,也看明白他和陆争鸣的不同,渐渐地不再排斥他。
不过总归有陆争鸣那层关系在,要想恢复以往的喜爱,自然也不可能。
沈母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曦曦大了,有些事我们该选择相信她。”
沈父动了动嘴:“其实宋酌是个好孩子。”
沈母轻叹:“顺其自然吧。曦曦经历那样的事,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只要她开心就好。”
宋酌将雏菊捧给明溪:“今夜的你,美得犯规。”
明溪收下花:“谢谢。”
“舒雅姐知道我来看你第一次担任女主的演出,可把她羡慕坏了。”不知何时起,喜欢随心所欲、不受约束的宋酌也穿上西装,打起领带。
明溪笑道:“我最近排练忙,都没问学姐近况如何。”
宋酌语气轻快:“她被外派出国,交了个小男朋友,过得好的很。”
“那就好,”明溪忽然想起什么,笑盈盈地说,“上次你给我送来的书我看完了。”
宋酌有在很好地履行他们当初的交易,为她搜寻她需要的书并送书上门,每月一瓶红酒也按时送达。
当然她也提过让他一次送一个季度的,宋酌没答应,依旧不嫌麻烦地每月朝她家跑一趟。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然而她没有办法遂他的心愿。
从前,她以为女子到了及笄之年就必须相看夫郎,出嫁,与夫郎生儿育女,为夫郎打理内务。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她才发现女子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可以读书,可以做官,可以抛头露面,也可以穿上武装。
没有任何理由,她们就是可以。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她过够了必须结婚的日子,这次她想试一试全新的生活。
宋酌眉眼染上薄醉笑意:“明天我给你送去。”
夜风袭来,吹乱明溪的长发。
宋酌伸出手,明溪倒退一步,他的指尖正好擦过秀发。
宋酌低落地收回手,低声轻唤:“曦曦。”
明溪撩顺飞舞的发,真心劝道:“宋酌,放下吧。”
“是因为他的事吗?”宋酌微滞。
明溪轻轻摇头:“不是。”
坐在车中的沈母看出女儿的拒绝,她按下车窗,高声喊道:“曦曦,走啦!”
明溪冲宋酌挥手,转身离去。
目送车辆驶出车位,宋酌坐上后座,对司机说:“去老宅。”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老宅。
老爷子因为两年前的事生了场大病,病愈后身体大不如前。
还记得他出院后说要和宋女士领证,补偿过去二十几年对她的亏欠。
宋女士拒绝他的求婚,买了张飞往老家的机票,养了满院子的花和猫,乐得自在。
偌大的老宅现在只住了老爷子和陆争鸣两个人,还有一些照顾他们的阿姨和司机。
他推门而入,看了眼坐在窗边轮椅上的老人,叫了声:“老爷子。”
老人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继续望向萧瑟漆黑的庭院。自从宋女士走后,他就经常这样枯坐一天。
宋酌抬脚准备往二楼走,去找陆争鸣。
没想到烂醉如泥的陆争鸣像一滩死肉,软趴趴地横在楼梯上。
宋酌低头扫了眼还握着酒瓶的陆争鸣,面无表情在他身旁坐下。
他拍了拍陆争鸣的脸:“你还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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