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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吃?”二豹动手撕了个鸡腿。
明溪叹了口气,踏出包厢:“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二豹用胳膊肘捅了下阿南,问道:“兄弟,她怎么了这是?”
一人问:“莫不是看豹哥点太多,心里堵得慌?”
二豹吐出鸡骨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没事。兄弟你去把她叫回来,等会儿哥付账。”
阿南虽不明白少女为何突然转变,但要说是舍不得银子,那绝对不可能。
他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阿南才站起来,明溪推门而入,露出疑惑的目光:“你要走?”
“想看看你去哪儿?”阿南见她回来,又坐回位置上。
明溪笑了笑:“不过是出去吩咐他们再做一份,带回去给阿水她们尝尝。”
为了方便携带,明溪点的都是些炒菜和卤味,用牛皮纸包裹,既不占位置,又不会渗出油。
汗血宝马的两侧分别搭了一个箩筐,箩筐下掂着一层厚厚的褥子,不至于硌到骏马。
“接下来是西市。”
西市主要是些胡货。
一直没买什么东西的二豹等人站在动物皮毛摊前流连忘返,一人选了张虎皮才满意地离开。
二豹摸着虎皮,满足道:“西口关冷得早,八月就能飞雪。有虎皮垫盔甲,不至于冷得上不了身。”
他看向阿南:“兄弟不来一张?”
阿南盯着黑熊皮比划了下大小,从怀中掏出银子将之买下。
“大气,”二豹啧了声,“这么大一张,都能做大氅了。”
另一边,一卷厚实的毛毯和重剑压在少女的背后:“我买好了,回吧。”
终于走出了城,一直牵着马的几人终于可以策马奔行。
他们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挥动马鞭。
吃痛的战马登时撒开蹄子狂奔,掀起滚滚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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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由远及近,躲在沙坡后的沙盗兴奋地抽出弯刀。
胯·下的骏马似乎感觉到主人的亢奋,马蹄不停刨起飞沙,喘着粗气。
看着一行人慢慢靠近,大当家挥舞弯刀,大声喊道:“杀!”
不过片刻,埋伏好的沙盗从四面八方的高坡上俯冲而下,朝明溪等人围过去。
他们边冲边发出哦吼的鬼叫声,诡异而又野性。
“操!”二豹立即拔出佩刀,骂道,“中埋伏了!”
“快跑!”
他们这次出来总共只有七人,准备围他们的沙盗少说有五十人之数。以少对多,胜算渺茫。
明溪夹紧马腹,大声喊道:“响箭,快放响箭!”
“响箭在哪儿?”二豹攥紧缰绳,神色严肃。
听到喊声,配有响箭的士卒一边控马,一边从怀中掏出响箭,正要朝天放箭。
突然,一支箭插进他拿着响箭的左手,痛苦的叫声顺着风化开。
“啊啊啊!”
响箭落在黄沙上,被马蹄践踏破碎。
接着,数十只羽箭飞驰而来,左手受伤的士卒因剧烈的疼痛无法控马,砰的一声跌下马去。
明溪回头看了眼。
他当场被数十只羽箭扎成筛子,嘴角流出一串鲜血,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还没等她接受刚才还一起吃饭的同伴突然死去的现实,前方赫然出现十来匹骏马,马背上跨坐着肩扛弯刀的沙盗。
其中最中间的是一个卷发姑娘,身穿烈烈红衣,张狂肆意。
“干!那娼妇还没死!”二豹眯着眼,一眼就认出她是混进西三帐的女细作。
明溪匆忙回神,甩动马鞭:“别管他们,冲过去!”
如果包围圈形成,再想出去就难了。
她拔出背后的重剑,与阿南对视一眼。
阿南大胆地放开缰绳,抽出双剑握在手中,防备地盯着前方:“我去探路。”
他背后绑着一卷黑熊皮,此刻就成了天然的盔甲。他视死如归一般冲上前,不理会背后的箭雨。
蒂娜遥指冲过来的阿南,舔舐干燥的唇角:“那个男人给老娘留着,缺胳膊少腿无所谓,不能叫他死了。”
男人嘛,只要那处有用就行。
“得咧!”拱卫着蒂娜的沙盗们发出淫·邪的笑声,“被二当家看上,那小子有福。”
蒂娜激奋地挥舞弯刀迎上前去。
二人甫一碰面,阿南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双手握剑砍向蒂娜。
蒂娜仰身躲过他的攻势,一边抵挡一边调笑:“弟弟这双腿这么厉害,可惜夹错了东西。”
话音才落,慢蒂娜几步的沙盗抵达前线,登时分出两人缠住阿南,蒂娜得以退出战斗。
蒂娜轻拽缰绳,继续调侃:“不如跟了姐姐,吃香喝辣少不了,姐姐的腰也给你缠!”
沉浸于战斗中的阿南没听见女人的荤话,眼里只有刀光剑影。
他专心致志出剑,招招皆是杀招,其中一个沙盗被他伤到手臂,险些连刀都握不住。
看他过于勇猛,蒂娜身边的一个沙盗毫不犹豫加入战斗。每刀都刻意避开阿南的脖颈,朝他四肢砍去。
就在一个沙盗的刀就要砍去阿南的右臂时,明溪的重剑生生挡下沙盗的刀。
沙盗沿着重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箭袖黑衣的女子立在马背上,一双眼冷如神山上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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