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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西低头看摆在桌子上的卷宗,觉得它们有点烫手。
庭审进行的很顺利,有韩乐在旁边不停释放冷气,连贝西的效率都提高了很多。
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贝西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本庭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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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庭宣判,罪犯康故意伤害罪成立,贬为雌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随着法槌敲下,欧的心也重重沉了下去,他转头看向在一旁一脸冰冷的翻动光脑的金。
“怎么办?”欧有些着急。
一般来说,被法庭判为雌奴的雌虫会被关进雌奴所,任雄虫购买,之后生死不论。
欧不敢想象康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金,你快想想办法。”欧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些年来,康没少照顾他,他都是把康当雌父看的,然而康出事,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金双唇紧抿,一脸苍白的站了起来。
“走吧。”金脚步坚定的往门外走。
“去哪啊?你走慢点!”欧急忙跟上。
“雌奴所。”
飞艇上。
欧一脸焦急的摇着金的肩膀:“韩乐同意你这么做了吗?”
“我没和雄主说。”金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手腕上的光脑。
康的雄主是一个贵族雄虫,即使他不说什么,也有不少雄虫为了巴结他而去找康的麻烦,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将康接出来。
金这会儿非常庆幸自己是个雌君的身份,不然根本没有代替雄主购买雌奴的资格,不过这个资格应该很快就要没有了。
“开快点。”金催促道。
“金,你疯了!”欧的手有些抖,“雌奴所会给韩乐发邮件的!”
“所以你开快一点。”金低吼了一声。
金知道今天是韩乐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他在心里祈求雄主可以晚点注意到那个邮件。
他们要赶在韩乐发现之前将康接走安顿好,只要把康接出来,就有办法。
两边的景色飞快向后退去,金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康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才刚满三岁,还住在垃圾星上。
他的雌父在一周前因为突然到来的狂暴期丧了命。
当年他的雌父非常强势才艰难地在垃圾星上养活了他,雌父去了后,没有了庇护的他被其他雌虫欺负,几乎找不到任何食物。
那天,他缩在垃圾山的边缘,快要饿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欢快的语调。
“诶,这边怎么有一只可怜的小虫崽啊?”
他虚弱地抬眼,一头张扬的红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还是少年的康戳了戳缩在一边的小团子的额头,温柔的道:“小虫崽是饿晕了吗?”
金没有回答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这么好看的雌虫,也没有见过这么温暖的笑容。
就像炙热的火焰一样。
康从的身上口袋里翻出了一管营养液和小半袋糖,他把它们全部放到金的手里,摸了摸金脏兮兮的脑袋,笑道:“你真可爱,要快快长大哦。”
之后,金顽强的活了下来。
一年后的某一天,金坐在垃圾山的顶上。当初那袋糖只剩下一颗了,他盯着看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把它吃掉。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抢走了那颗糖。
金气势汹汹的扑过去,被抓住领子拎了起来。
“小虫崽脾气大了不少嘛。”
熟悉的欢快语调从头顶传来,金瞬间停止挣扎,他抬头去看,就看到红头发雌虫一脸调笑。
“别这副表情,和我走吗?”
“去哪?”
“参军去!”
康把金放到地上,熟练的拍了拍金的发顶,也不管金有没有同意,牵着他就走。
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了军队驻扎地。
一脸脏兮兮的小团子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被红发雌虫直接拽了进去。
“康,你别对人家小虫崽那么粗鲁!”门口站岗的雌虫不认同得对康嚷嚷。
金在旁边低头走着,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康一路把金拽到招兵的地方,接待的雌虫瞪了康一眼,蹲下来问。
“小虫崽,你今年多大了呀?”
“四岁。”金紧紧拽着康的袖口,一脸严肃地说。
“你就不能靠点谱,八岁才能入伍!”雌虫站起来抬手给了康一拳。
雌虫有三次生长期,三岁时会蜕变成少年的样子,十二岁时会蜕变成青年的样子,到二十四岁才真正成年。
军部从不收八岁以下的幼崽,毕竟八岁后,雌虫才能真正掌握他们拥有的力量。
“太可惜了!”康夸张的感叹了一声。
金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低下脑袋,他果然还是要留在这里。
“那我只好先勉为其难的养你几年了。”
康拽着后领把小崽子拎起来,看着绷得紧紧的小脸,有些好笑得把他抱在怀里。
“你要当我的雌父吗?”金从康温暖的怀里探出脸,小心翼翼的问。
康屈指在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道:“我还年轻,要叫哥哥。”
“走了,跟哥回家去。”
从此,金又重新有了一个家。
他的人生也从这里开始拐到了另一条光明的路上去了。
韩乐从审判庭出来,贝西抱着档案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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