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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就没有管理公司的脑子,韩立韩飞既然是爱琴的孩子,我也一直想把刘家给其中一个人,既然亚平你们选择老大接手韩家的,那就让飞飞接手刘家的。”
韩亚平现在抿心自问,是有几分自责的,作为一个舅舅,比他这个亲爹更心疼孩子,况且刘楚山其实只是岳父战友的孩子,跟刘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
如今刘楚山要将价值十几亿的公司交给韩飞,这份心胸,这份洒脱,真真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韩夫人对股份之类的事情根本概念,一听哥哥又要“潇洒玩乐”,就要吓破胆了。
“玩什么都好,千万别去什么深山野林的冒险了,一钻进去,几个月都没个消息。”
刘楚山安抚妹妹几句,对着妹夫说道,“先让飞飞试试手,你们做父母也别苛责求全,把孩子胆子都给吓小了,反正刘家的东西都是他的。”
韩亚平一方是父亲的心理,一方是商人的心理,韩飞继承了刘家的产业,有大舅哥在一旁教导协助,能成就一番事业当然是最好不过。
饭厅里一扫刚刚沉滞的气氛,话语轻快了许多,韩家夫妻和刘楚山达成共识,全力支持孩子的梦想,韩亚平甚至正经的研究起游戏产业的前景,宛如一幅为子担忧的父亲形象。
高高悬挂的水晶灯,将每个人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似乎对未来充满无限美好的畅想,而水磨的浅灰色地板,黑色的影子里似乎有什么活物在翻滚。
韩亚平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没有酒意的红晕,反倒有些苍白,韩夫人连忙拿下他的酒杯。
“高兴也不能喝太多,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刘楚山也一块放下酒杯,他本非贪酒的人,“不服老不行,亚平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韩立都这么大了,你也要放手让孩子试试。”
饭厅的三人,还有韩家十几个下人都看不到,黑色的长蛇顺着房间昏暗的角落,墙角的树影,一路游出韩家的大门,快速攀过山间马路,爬进火焰颜色的玛莎拉蒂车里。
韩立感觉繁杂信息灌进自己的大脑里,他咬紧牙关,脖颈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五官都有些扭曲,剧烈喘息了几分钟,才完全理清楚韩亚平记忆里琐碎信息。
“草,刘楚山这个贱/种,果然只会坏事。”
果然把自己赶出去就没有什么好事,韩立猛一拍方向盘,尖锐的喇叭声在漆黑的山林回荡,显得幽怨而悠长。
刘楚山是刘家集团的实际领导人,小时候,韩立也想过亲近讨好,可不管用什么办法,似乎都无法讨好这位喜怒不定的舅舅,两人只是维持表面的友好。
而现在,刘楚山要把刘家的产业放手给韩飞,听那个话音是准备全部放手,只要韩飞愿意,随便折腾。
而自己呢,韩立将头抵在方向盘上,自己伏小做低在韩氏勤勤恳恳干了四五年,还是一个小小的主管。
就算是个太子爷又怎么样呢,上面不还压了个韩亚平嘛。
“韩飞,凭什么你就这么幸运出生在这个家庭里,有这么一双好的父母,就算跟韩亚平闹翻了,还有舅舅愿意把公司交给你,莫非,我韩立注定就是个外人。”
韩立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宛若火焰焚烧他的肺腑,让他的情绪没有一秒钟的平复,而脚下的影子也不断的扭曲挣扎着。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男人抬起头,漆黑的双眸透出异于常人的疯狂。
过完春节,朝歌他们初四就得返回学校学习,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篮球场上的学生少了,嬉笑打闹的声音少了,每个人都为了高考奋力拼搏。
黑板上右边的百天倒计时也越来越少,学生心里大概都有些惴惴不安,当然其中不包括朝歌,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这次已经是他第三次参加高考了。
一次生两次熟,第三次根本就是度日如年,毕竟学校和韩家再放任自己,也不会允许朝歌现在就放弃学业拼搏事业。
过了元月十五元宵节后,温暖的空气就占据在海市的上空,韩飞孱弱的身体也终于有了起色,瘦削的双颊,在余年的药膳下滋补得有了点软肉。
整个人褪去病痛的灰色阴影,眼神清亮的青年踏着月色从街角走过来,俊丽的面容神采飞扬,微微垂首聆听同伴的话语,眼神里有一股淡然,完全不似少年人的浮躁幼稚。
在韩亚平看来,十八岁的韩飞,二十六岁刚刚苏醒的韩飞,以及此时此刻的韩飞,他们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像,似乎被时光分割成三个不同的人。
他的儿子似乎真的不知不觉变了很多。
“飞飞。”低沉的声音从银灰色的奔驰车里传出,朝歌止住脚步,漆黑的双眸在街灯下,像是两粒闪烁的晨星。
余年饶有兴趣的站在街灯下,看向车里的中年男子,韩飞大概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韩亚平也有一双黑眼睛,不过,当然没有韩飞好看。
他的视线落在几十米外的树荫中,街灯照不进茂密的树丛下,那里只有一片黑暗。
“父亲。”朝歌冷冷的招呼了一句,并不准备坐进车里。
韩亚平也不恼,自己下车站在韩飞面前,他现在反倒对小儿子有几分佩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反抗“父权”,况且他也从刘楚山那得知一点点“游戏”消息。
“身体好些了吗?”韩亚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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