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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褐色的指尖疯狂长出尖锐的指甲,乍一眼看过去好似泽西亚捏住了两只长腿的大蜘蛛,那些蛛脚拼了命想戳死它。
但很显然,脆弱的蛛脚根本戳不穿龙的皮肉。
泽西亚眉头都没皱一下,昂首挺胸,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把细长枯手直接拽出床底。
顷刻间,凄厉的惨叫伴随着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升起。
陆采身躯一僵,下意识挺直腰背。
他身下的床直接从中段崩开,要不是垫着厚重柔软的被褥,陆采怀疑自己要掉进床板缝。
如果真死在床上,而且还是在一丝不挂的泽西亚的身下……陆采想都不敢想。
他调起中心力量,扶着泽西亚的一只胳膊跃下崩裂的床,回头深深看了眼倒塌的惨状——
枯瘦细长的手臂被泽西亚粗鲁地摧断,散在床榻两边,床板微微起伏,底下还有什么在奄奄一息,一双鲜红的眸子在床褥之间隐隐闪烁,涌现出憎恶和愤怒。
它觊觎着人类的美梦和欢愉,它是人类心底深处的恐惧。
所以刚刚泽西亚说的要出来,是这个东西……
陆采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对自己之前的误会感到些许愧疚。
恰好他想到了一个安全高效的处理方法,不如来收个残血缓解下场面。
提起摆在一旁的龙鳞剑,陆采左手摆动,低声喃喃“震雷”。
银色的剑瞬间包裹上一层青紫色的光芒,肉眼还隐隐看得到电光闪烁。
泽西亚惊叹:“小鹿,你太完美了!”
你不仅是一个高贵的骑士,你还会魔法!
他早就想这么赞美了!
原本那些风风火火都不足以引起泽西亚的惊叹,因为人类搞出玩火把的小游戏再正常不过,但雷电不同:
这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惩罚,是神明的意志!
除了它们伟大的龙,能驾驭雷电的,只有传说中和骑士相对的魔法师了吧?
他也曾好奇小鹿和阿尔伯特那些人为什么看起来不太相同,现在一想,分明是因为,小鹿是兼并了魔法师和骑士的强大存在!
小鹿就是完美本美!
啊,又涨涨的了。
陆采抿紧嘴唇,尽力无视掉旁边大咧咧的泽西亚,一剑扎进了床板底下。
又是一阵惨叫和地板的震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显然泽西亚的硬扯把对方伤得很重,自己顶多算补了个刀。
陆采默默想,他真是被泽西亚在旁边干扰傻了,又不是真的来查这里的异常的,早该想办法尽快解决掉这些东西。
收回剑,他稍微一侧身,一眼看到泽西亚风姿绰约地站在墙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鸾鸟的热度也不过如此了。
陆采脑袋里突然有一瞬间混乱,什么念头都不清晰,唯有心跳声无限放大。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笔直僵硬地走到衣柜前。
泽西亚察觉了陆采的意图,立刻挺起胸膛,慢条斯理地迈过腿:
“小鹿,这里的东西要等什么情景呀,请不要大意地委托我……”
陆采斜光瞥见了某尺寸惊人的器官,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突如其来的诡异情绪让他释放出的震雷瞬间增强了好几倍伏特。
“不,用。”
陆采咬牙切齿,一剑直接扎进衣柜。
噼里啪啦电光闪烁,泽西亚略显遗憾地停下脚步。
陆采拔出剑,拉开橱柜的木门,一具被电得焦黑的尸体瞪着两颗巨大的眼珠子,死不瞑目地对着陆采。
对方的下半身黏在橱柜里,显然是一种寄生类的怪物,如果不作防备地打开门,后果可想而知。
的确不是什么正经城堡,陆采想。
但更不正经的还在后面,他和泽西亚扒拉了一下柜子,震惊发现,自己刚刚那一剑太猛了,电焦怪物之后,满橱的衣服也被波及,居然只剩两套完好无损的。
泽西亚拎起其中一套:“这件衣服看起来不太好穿。”
习惯了现代简装的龙挑三拣四地嫌弃手里的华服,那是一套黑红相间的中世纪男子礼服,有蓬松的荷叶领和袖口。
陆采看了眼,随意点评了句:“但是是你的尺码。”
而另一件完好的,说不上是巧还是不巧,尺码恰好够陆采穿上,但确确实实是一件女装。
一条袒胸还算没露乳,勒腰但是翘着腚的大长裙。
陆采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望着这条裙子无语凝噎。
泽西亚刚努力把自己涨涨的部位塞进裤子里,见状凑过来,幸灾乐祸地蹭了蹭陆采的脑袋:
“但是是你的尺码。”
“不,我的腰塞不进去。”陆采冷静地抗议。
泽西亚捻起那条裙子,回头看了眼陆采的腰,突然咧嘴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陆采:“……”
等到被抵在墙边,双手举过头顶,被泽西亚在身后使劲勒着腰的时候,大脑缺氧的陆采恍惚间质问自己:
他真的需要来参加这个舞会吗?
他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不好吗?
泽西亚脸色再度泛起红晕,宽大的手掌紧紧掐着陆采的腰,又细,又结实。
顺着裙子的露背设计,朝上能看到小鹿光滑紧实的后背和骨节鲜明的脊椎,和未完全长大的幼龙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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