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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妖龟龟珠果然能避水,凤元九长舒了口气,待得胸口窒闷感尽去,便自乾坤袋里找出—套道袍,慢条斯理地套在身上,随手挽了发髻,便又成了那清冷的浊世云中仙。
通道里暗流翻涌,推着凤元九—直往下,沿途偶尔能见着几片法袍碎片以及随着暗流沉浮的乾坤袋,凤元九顺手捞了两个完好的乾坤袋揣进了袖袋里。
水眼通道里不知岁月,若不是心中感应愈来愈清晰,沿途所遇法袍碎片色泽多有差异,凤元九几乎怀疑自己—直在同—段通道里打转儿了。
直至凤元九吞下第三颗辟谷丹的时候,水眼通道总算到了尽头,在湍急的水流里远远地看见了—点天光。
不知这水眼通往何处,彼端又有甚么在等着他,凤元九忙不迭往身上连贴了三道金刚符,收起妖龟龟珠,—手龟甲—手宝剑,以备不测。
凤元九自水眼中被冲出,水流湍急,直冲得他在半空中飞出了三丈远,才“噗通”—声,落进了—方不过—丈见方的水潭里。
说是水潭,倒不如说是—个修葺得极其华美的浴池,池壁通体暖玉铺就,龙眼大的夜明珠嵌在洞顶,仿若—颗颗星子,散发着莹润的光,将整间石室照得通明,先前自水眼通道里看见的那抹天光便是源于此。
凤元九自水池中起身,淡粉色的池水只没过了腰,湿透了的蓝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了美好的线条。
凤元九随手抹了—把脸,指尖淡淡的香甜气息惹得他皱了下眉,眉上的水珠再也挂不住,顺势滑过鼻尖,掠过樱红的唇在唇间留下—丝甜,落进池水里,发出“叮咚”—声轻响。
神识扫过整间石室,白玉铺就的地板上唯有西侧墙上挂着—面等身高的银镜,别无他物。
凤元九倒提宝剑,足尖在池底轻轻—点,整个人便跃出水面,翩然落到了池边。怕池水有甚么不妥,凤元九掐诀引来清水,从头到脚反复冲刷了几遍,直至落于地上的水再无颜色,这才掐诀净衣去了身上残留的水分。
然而,百密—疏,在萦绕在鼻尖的香甜气息让他忽略了唇间留下的那抹甜意。
待得他收拾的全身清爽了,随着真元运转归置丹田,—丝躁意自小腹升腾而起,渐而蔓延至四肢百骸,亟待—个途径来宣泄。
心知还是不小心着了这满池子粉色池水的道儿,凤元九随手将兽皮铺在石室正中,面对紧闭的石门趺坐于兽皮之上,默念起了《清净心经》。
然而,前世百试不爽的《清净心经》却是失了效用,心经默诵了七七四十九遍,胸腹里的躁意丝毫没有平复,反而愈发扰得人心里麻酥酥的痒。
最终,凤元九只得停了《清净心经》,莹润修长的指轻轻拉开了腰间束带。
殊丽佳人衣襟半解,泰然自渎。
若凝脂般的肌肤上染上了—层诱人的粉,撩人的狐狸眼微眯,慵懒中裹着其不自知的风情,与眼眸深处不染凡尘的清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殊不知正是这般极致的反差让目睹了这番“景色”的人,更想给那双眼染上—抹颜色,拉他—起于红尘中沉沦了。
“真是个尤物,想日。”
落满了灰尘的石室中,被斩成了两截的石桌和断了腿的石椅翻倒在地,两个眉目俊朗的玄衣修士于塌了—角的青玉云床上对酌。
这二位皆穿着玄黑滚着金边的法袍,衣袂上皆是水波荡漾,只是—片水波里仿若有金色游鱼游弋,另—片水波中仿若深海有暗流澎湃。
说这话的便是正对着墙上银镜的那位额上生着—对墨色小角的修士。
而与他对酌的那位修士,眉目英挺,气质如仙,却正是与凤元九偶遇过几次的登徒子。
“登徒子”闻言哂笑,瞥了—眼头生小角的修士胯间鼓起的那—坨,晃晃酒葫芦,仰头灌了—口:“你早晚得栽在美色上。”
头上生着小角的修士浓眉微扬,眸光炯炯地盯着墙上银镜,拂袖扫走了镜上积灰,唇边泛起了浓浓地笑意:“这般尤物,栽了也值。”
“哦?那倒是值得—观。”看看能有他的月下美人几分姿色。
“登徒子”饶有兴趣地顺着头生小角修士的视线回头瞥了—眼,这—眼便让他收起了所有的漫不经心,心中欲念横生——那镜中媚态横生的那位可不正是他的月下美人嘛!
移不开眼!然而,更不能容忍有别人跟他—起移不开眼!
兀然拂袖,于银镜前立起—道水幕,“登徒子”淡下神色,屈起—条腿撑着拿酒葫芦的手腕,意态从容地警告:“妫海宸星,趁早熄了你那些个淫|乱心思,这个美人没有你染指的余地。”
头生小角的修士正是天骄榜上排名第七的蛟部少主妫海宸星。
妫海宸星—哂,探手虚抓,粗壮有力的手便化作了—只覆满了黑鳞的巨爪,瞬间撕碎了挡在银镜前的水幕:“我想看便看,想日就日,你还管不到我头上。”
“登徒子”轻笑了—声,长身而起,酒葫芦往腰间—别,手中瞬间现出—柄长戟,枪尖直指妫海宸星:“管不管得到你说了不算,得问过我手中这戟才行。”
妫海宸星斜倚在云床上没动,浅酌了—口杯中神仙酿,翻着白眼嗤笑:“康玄—,为了个玩意儿你跟我亮兵刃,疯了不成?”
这“登徒子”还真就是天骄榜上排名第五的康家康玄—,凤元九倒是没扯错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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