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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老忙不迭点头:“自然,师命不可违。”
    凤元九颔首,也未问伍子章的意见,直接道:“如此徐师兄且与令徒分说分说,分说明白了,便让他去映日峰寻凤元宝即可,届时自会有安排。”
    徐长老立马道:“行,愚兄会尽快让这臭小子过去找师弟报道。”
    凤元九余光扫过瞬间呆愣的伍子章,踏上万里星河离开了天衍峰。
    如今万事皆已安排妥当,是时候该下山去寻母亲的踪迹了,至于方才他随手收下的伍子章,便如他方才所说,自有元宝进行安排。
    凤元九足踏万里星河,自天衍峰一路前往首阳山,沿途无数门人弟子驻足让路,恭声问“大师兄安好”。
    凤元九此番倒是更加明白这首座大师兄因何人人皆想当了——撇去诸般资源不提,单这份尊容便让很多人着迷。
    凤元九踏着万里星河落在首阳山前,步行上山,行至望月殿,却见殿中空无一人,问过殿前童子,方知康玄一被自家师父邀去了首阳殿中坐而论道。
    凤元九刚欲入栖凤台,去参悟一番刚得的大神通术,便听得耳边传来自家师父的传音——到首阳殿来。
    凤元九收回掌中画卷,起身,一理衣袍,出了望月殿。
    望月殿与首阳殿隔着金莲池,有曲廊相连,自打凤元九往莲池中放入了百尾荧惑,衬上了荧惑尾上星光,此间风景愈发美轮美奂。
    踏着白玉廊桥,行至首阳殿前,凤元九推门而入,便见康玄一与秦长生于云床上相对而坐,还真是一副坐而论道的架势。
    凤元九在门口停顿了一瞬,继而款步入殿,恭恭敬敬地行礼:“弟子拜见师尊,拜见康师叔。”
    秦长生拂袖,以一缕轻风托起凤元九:“可是准备妥当了?”
    凤元九恭声应是:“俱已准备妥当,唯有长庚那里出了些许意外。”
    秦长生扶在酒壶上的手一顿,问:“意外?”
    “弟子拜见祖师时,将长庚留在了元和殿外,结果他将祖师殿前碧玉寒莲的莲实采了个精光,吃了个肚圆。”凤元九带着几分告状意味,更是隐含着几分“埋怨”,将秦长庚的行径说了一遍,这才道,“弟子唯有厚着脸皮求祖师替他梳理积聚于体内的灵机。他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如今已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了。”
    “他如今在何处?”秦长生皱眉,“若是尚未安排妥当,可求你师祖代为管教一二。”
    “这倒是不必,毕竟师祖另有要事。”凤元九瞥了康玄一一眼,未提煞魂渊之事,含着笑道,“也是长庚福缘深厚,虽去不成外六观,却是被祖师留在了身边教导。”
    秦长生闻言,眉眼瞬间柔和。
    凤元九含笑看着自家师父,以眼神问他——说好的既已转世,便前缘尽断呢?
    向来心思通透的秦长生,此次却是迟钝了起来,硬是一副未领会凤元九目光中深意的模样,端起琼浆,敬向康玄一:“为兄便不强留师弟与为兄论道了,预祝师弟归途顺遂。”
    康玄一举杯与秦长生相碰,颇有几分一切尽在不言中地意味。
    直至离了云台十峰,行至云台山脉边缘地界儿,凤元九看着在人间烟火打包了千只烧鸡的康玄一,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竟不知康师叔与家师竟然那般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
    康玄一于心中揣摩着这几个字,斜睨着凤元九,似笑非笑:“嗯?”
    凤元九自知失言,面不改色地胡诌:“我是说我欲顺路回一趟栖凤城,师叔意下如何?”
    康玄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凤元九一瞬,倏尔低笑:“随你。”
    凤元九不着痕迹地摸了下有些发烫的耳朵,足下生星河,当先往连云山脉的方向而去。
    连绵山脉自足下掠过,康玄一那朗阔的笑声顺着山林间的风飘忽而至,凤元九忽然轻笑一声,心念一动,放慢了万里星河的流淌速度。
    待被他落在身后的康玄一也踏上了星河,凤元九才催着万里星河朝着栖凤山疾行而去。
    当时为拜入太清山门,他带着一小童,离开栖凤山,后又孤身入云台山脉,足足耗去两月有余才到得了外六观。
    今日,他凝成元婴,足踏万里星河,不过三日功夫便到了栖凤城前。
    然而,今时的栖凤城却早已不同往日。
    没了昔日的和乐安宁、繁荣安康,却是遍地残垣,满目疮痍。
    凤元九抬眼看着城墙上那断成两截的“栖凤城”,胸腔内血气翻涌,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溢出,顺着月白色的法袍滑落,瞬间染红了无数“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康玄一:我怀疑你在吃醋,我有证据。
    凤元九:我不承认就是没有。
    第104章 断壁残垣
    正值心思浮躁,心境紊乱之际,识海中琴魄骤然金光大作,以一声嗡鸣唤回了凤元九的神智。
    与此同时,一股沁凉自额头浸入识海,渐而抚平了他心间的浮躁。
    凤元九默念《清净心经》,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心境,抬眼看着与他额头相抵、满眼担忧的康玄一,涩声道:“栖凤城没了。”
    那双向来清冷的狐狸眼,此时染满了悲痛。
    康玄一拢紧手臂,给凤元九一个拥抱,轻抚着他的后背说:“且上栖凤山看看,毕竟有你外公在,毁的可能只是栖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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