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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元九拢紧手指,将石头紧攥于掌心:“既然这么些年都等了,便也不急于这一时。还请长老告知晚辈,外公周身所布乃是甚么法阵?功用为何?”
独臂胖长老不无埋怨:“你这小子恁得多疑!”
凤元九面无表情:“小心驶得万年船。”
独臂胖长老无奈道:“那法阵是七曜锁元阵,家主重伤之下施展天凤涅槃之术损耗太重,唯有以此阵锁住家主本源,帮家主多拖些时候,以期能等到下一颗天风之心诞生。”
凤元九闻言,未置可否。
素白的指尖在空中连点,青色的真元凝结成线,汇聚成星,最终连结成了一副阵图——“七曜锁元阵”的阵图。
凤元九堂而皇之地将这副灵机凝结而成的阵图折成了一只传音纸鹤,静静地看着独臂胖长老。
独臂胖长老腮边的肉抖了三抖,拂袖打开了木心境与梧桐谷的通道。
凤元九扬手放飞传音纸鹤,堂而皇之地问康玄一——可识得这阵图?
纸鹤去的快,归来的也快。
凤元九抓住纸鹤,聆听康玄一的回复——七曜锁元阵,千万别进入阵中!
虽未细说因何不能入阵,但康玄一的急切便说明了一切。
凤元九拂袖,将传讯纸鹤还归天地灵机,摊开掌心,问独臂胖长老:“天凤之心当如何用?”
独臂胖长老眼睛黏在天凤之心上,喉结微微滚动:“你只管入阵把天凤之心放到家主心口即可。”
凤元九颔首,举步走向云床,在即将踏入阵中之时又停住脚步,回头问独臂胖长老:“如果我所记无差,于梧桐谷驻守的长老至少也应有洞玄期的修为。”
“没错。”
“敢问长老方才因何会被我这区区元婴期修士制住?”
独臂胖长老一指自己的断臂,声音里不无恨意:“十五年前那场劫难里,老夫失去一臂,修行倒退,又如何能招架的住你出其不意的暗算?”
听起来似乎真挺合情合理,着实能忽悠忽悠涉世不深的年轻人。
凤元九抬眼望向天际,便见得一只格外健硕的纸鹤盘旋于青空里,被拦在了木心境之外:“劳烦长老放只鹤进来。”
独臂胖长老十分干脆地开启了木心境。
足有一尺长的纸鹤扑闪着翅膀落在凤元九指尖,凤元九指腹抚过纸鹤头顶,以神识读了这道格外长的传音。
——七曜锁元阵,以金、木、水、火、土、日、月星辰石为基,借助七曜星辰之力,锁修士本源,困修士元神,强制修士陷入沉眠,从而增加夺舍成功的机率。遇着此阵可千万小心,万不可轻意入阵,你若着了道,哥可亏大发了。要知道哥中意的可是你的元神,并不想跟个披着你华丽皮囊的孤魂野鬼结成道侣。
——此阵可有破解之法?
——不入阵。
——若人已经在阵中陷入沉眠呢?
——那要看布阵之人下了多少老本了。若是七曜星石俱是极品,阵图又以九阶妖兽精血绘制,被困之人几乎无生还可能,除非有人以身代之。
——如何取代?
——呵!
——无人能困我元神。
——小狐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问,问就是无可奉告。
凤元九轻哼一声,拂袖击散了落在他肩头的一众纸鹤,垂眸看着七曜锁元阵中,凤安澜身下那殷红的阵图,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这位长老,镇守凤氏天之秘库,自是不缺顶级的布阵材料。
七曜星石为阵基,隐匿无形,自然无从辨别其品质,但只看那绘制阵图所用的、殷红中带着金芒的妖兽之血,便也知道布置此阵所用的七曜星石品质不低。
这七曜锁元阵威力不容小觑。
而且这位长老这般急于诱他入阵,怕是所图非小,至少应该也打着把他与外公一同锁在阵中,供其夺舍之意。
凤元九一双本该潋滟多情的狐狸眼冷若凝霜——想夺他与他外公的舍,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凤元九转身,看着目光灼灼的胖长老,兀然轻笑:“烦劳长老照看外公十五年,稍后还请长老再辛劳一遭,助我以天凤之心唤醒外公,还这遍地残垣的凤家一个真相!”
“那是老夫应当应分的事儿,何来辛劳一说?”独臂胖长老展臂相请,“救治家主要紧,一切待家主醒了再说。”
凤元九颔首,不着痕迹地将天凤之心收入栖凤台中,掌中握着一块自九火瀑秘境中随手装入乾坤袋中的岩浆石,举步踏入了七曜锁元阵。
不是他妄自托大,而是眼下形势,要救外公非得如此行事不可。
独臂胖长老目光灼灼地盯着凤元九将掌中暗红色的石头放置在了凤安澜胸口位置,骤然放声长笑,笑着笑着,又从细长眼缝里挤出来一行老泪来。
独臂胖长老小心翼翼地自怀中摸出一个漆黑如墨的木匣子,颤抖着手打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康玄一:太不让人省心了。
第107章 元神之战
木匣子里是一尊莹白如玉的元婴。
这尊元婴身形纤瘦,眉目线条俊逸,不难看出本尊当是一个相当清隽的人,自紧闭的双眸眼尾渗出两点红痕又给这份清隽增添了一抹妖冶。
独臂胖长老哆哆嗦嗦地摸了摸那尊元婴的眼尾,嘴里叨叨咕咕:“等了15年,终于等来了第二个凤氏族人,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便可同时换副皮囊共问长生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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