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页
时阡冷笑一声,“我不甘心能怎么样?想夺舍我的人,可比我厉害多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不觉得自己能逃得过被多夺舍的命运。
季裴直视着时阡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似是要看进时阡的心底。
“你要是真的放弃了,你怎么会修炼的这么刻苦?你要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你又怎么会到处搜索奇人秘法,学会那么多保命秘技。”
“无量的灵魂,我送给你了。到底是用这个魂魄揭发我的身世,还是用这个魂魄,在月刹宗的老怪面前露个脸,从此平步青云,先借他的势,让他们那些把你当工具养大的魔族一个好看!一切选择全在你。”
时阡怔然地看着季裴。
季裴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洗白积分增加,领悟技能{我嘴炮比你强。}】
【季裴:都说了...名字真的很重要。】
“....”时阡从季裴的手里接过无量的魂魄一时间有些哑言,独望着那灰白的光,沉寂许久的心脏....加速了跳跃。
他是什么血脉。
——天魔阳脉。
魔族一向以阴为尊,一个天魔阳脉的魔族,虽然同样天赋过人,但是就没有生来就权势滔天的季家人那么好命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氏。
什么时阡。这个名字不过是在他还是个孤儿的时候,老乞丐给他取的。时阡时阡,就是个在路上拾钱的小偷艺名。拾钱。
如果不是在路上被月刹宗的长老看中,他或许就是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一个惯偷而已,不知道哪天就有可能被衙门的衙役乱棍打死。
因为天赋绝佳,在宗门里他的日子过得不错。其他人都以为他是长老看中的亲传弟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长老对他根本不怀好意。
培养他,只是因为想要在寿数将近的时候夺舍他的身体。
他越优秀,离死亡的那一天越近.....
但是他真的甘心吗?他真的没有丝毫怨恨吗?......
那当然是绝不可能的!
时阡将魂魄收在了手心,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命运。
又抬眸看向了正在看着他的季裴。心里有种挫败感,但是同时又燃起了浓厚的胜负欲。
世人都说,天魔阳脉输天魔阴脉一截,他向来不信。
可是他在自己最擅长的情报方面也完完全全地输给了季裴,他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是季裴不知道的。
如果他此时他再不为自己争上一争,他永远都没有赢得机会。
“你这个朋友,我交。你帮我一次,我必帮你一次。这点我对心魔起誓。”
话音刚落,金色的光辉从时阡灵台升起,丝丝缕缕上升至天空。
心魔誓成。
季裴伸指用灵力控制酒液为两人斟满了整个酒杯,而后抬起了杯子懒洋洋地挑起了殊丽的眉,“那么敬友谊?”
时阡同样扬起了一个笑容,抬杯,一饮而尽。
“敬友谊。”
季裴本来以为时阡只是要和他小酌上一杯,万万没想到,从这一杯开始,时阡像是没了顾忌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两人喝了半宿。
直到半夜,季裴也有了些醉意,但却没有直接睡倒。
最近在宗内的传言,他不是没有耳闻。
要是他和时阡两人两真的醉倒在亭内抵足而眠,不知道明天那群看门弟子会怎么编排。想想看那群孩子的八卦能力,季裴觉得他们不该来修仙,去凡间当个说书的,比在大宗门里一辈子看门的有前途多了。
明明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但是季裴却一直怠懒地提不起精神起身,只假寐的合着眼。想着休息一会儿后,大概会有行动的动力......
第15章
月上梢头,清冷寂静。
不知躺了多久,原本快要睡着的季裴猛地打了个寒颤,迷蒙的睁了睁眼。
目光正对着站在亭外花海中的人,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玄琛?”
听到这声直呼其名,道人先是轻拧起眉。
后缩地成寸的来到季裴身前,看了眼已经昏倒的史远,又垂下眼帘看向自己醉醺醺的徒弟。
“你醉了。”
季裴听见,掀了眼皮,身子后仰地轻笑一声,有些口齿不清地反驳道。
“笑话。小爷我怎么可能喝.....喝醉。”
我当年把月刹宗喝空了都未醉!现在只是刚刚起劲儿而已。
“.....”
玄琛没有说话,但是看向季裴的眼神却让酒后的季裴起了微妙的逆反情绪。
“不信?”
季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手将刚刚还没有喝尽的酒坛连坛端了起来,直接仰脖灌了起来。
淡色的唇立刻漂上了一层晶莹的水色。
玄琛手拦住了季裴的胳膊,将他手里的酒坛挥到一旁的花丛中。
瓷坛落地,发出一声落地的巨响。
季裴刚刚可能是真的没醉,但是这么猛地喝了一坛,他是真的醉了。
被玄琛拉着胳膊,眼神迟钝地转向那破碎在花坛里的酒坛,猛地吼了一嗓子。
“放肆!”
这一嗓子,吼得特别有气势。还带着点二。玄琛面不改色,却让已经逼出身体里的酒水的时阡抽了抽嘴角。
他来天玄宗完成宗内布置的任务。当然收集了不少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