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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三言两语说的简单, 南书宣却是神色深深, 见玄清一无所觉的清淡如月的模样, 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师,你为什么会是个和尚?”
他原本是想调侃他一个和尚却引得多少女子为他心醉神伤。
玄清倒像是没听出来,只真切的思考了片刻,随即合掌而笑,“贫僧很小的时候就在寺里了,生于寺,长于寺,自然而然,与佛有缘。”
他这么认真的回答,南书宣不由得闷闷笑出声,“大师,也幸好你是个和尚。”无欲无求,不会属于任何人。
玄清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念了声佛号,神色无奈。
想到从南书御那里知道的消息,玄清淡淡笑了笑,“贫僧还没有恭喜殿下,得封宣王又喜得麟儿。”
南书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小九那小子告诉大师的吧?”他举杯一饮而尽,长眉微苦道:“是喜,也是忧。”
玄清微微不解,“殿下此话何意?”
南书宣转着手里的杯子,神色冷嘲,“大哥以前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他尚且无子,我府上却已经诞下了长孙,日后,他该更……”
他说着摇了摇头,苦笑着喝下一口酒。
南书炎后院女人多,活下来的孩子却不多,尤其是儿子,一个都没有。
玄清他在佛寺中长大,心性澄明,不懂这些朝堂争斗,此时也只能抿唇不语。
半晌才安慰道:“一切自有定数,殿下也不必过分苦恼。贫僧身无长物,只有在佛前供奉的平安福,赠予小殿下,祝愿小殿下平安顺遂。”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红绳串衔的三角平安福,小巧精致,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味。
青禅寺的平安福已经成为了一项标志性的神物,因为每一枚平安福都用玄清特制的安心凝神药水浸泡过,其中尤其是玄清亲手做的的平安福,被传得神乎其神、非同一般。
因此南书宣赶忙接过,笑意盈盈的道:“大师亲手做的平安福,现在可是一金难求。他能有大师如此祝愿,想必未来路途定会顺畅的多。”
玄清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只淡笑不语。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不知不觉,南书宣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正好这时外面的林弈敲了敲门,“王爷,大师,已经太晚了,明日还有早朝……”
玄清唤了两声宣王,见他迷迷糊糊没反应,只能扬声道:“都进来吧。”
他对跟着南书宣来的下人吩咐道:“殿下喝醉了,快送他回去。”
等送走了南书宣,玄清也跟着林弈驾马车往林府而去。
林弈有些好奇,“大师,您跟宣王殿下聊了这么久,说了些什么呀?”
玄清神色淡然,“一年未见,叙叙旧而已。”
虽然叙旧是真,但试探和向他卖惨也是真。
这一次相聚,南书宣明显没有以往真诚了,情绪复杂了很多。看来他跟太子争的厉害,是把他也当作夺位筹码了。
林弈虽然看起来斯文内敛,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因为他起草诏书,太子跟宣王都对他还算有几分好脸色,但那是他行事不偏不倚,不加入任何一方争权夺位中。若是今晚之事传了出去,只怕他也要被扣上宣王派别的名头了。
他顿了顿,没再询问。
两人一路到了林府,林弈的妻子就在大厅等他,见他回来了,立时有些焦急的上前,“夫君,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林弈扶住她,柔声道:“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会儿。”他想起什么,连忙拉着人来到玄清面前,“对了,这位便是玄清大师。”
林夫人见着他,神色间先是惊讶随即满时感激之意,“见过大师,还要多谢大师赠予的平安福。”
她说着,玄清才发现当初送给他的平安福,此时挂在林夫人身上。
他正有些不解,一边的林弈笑着解释道,“当时夫人怀孕时神思不属,无法入睡,多亏了大师的平安福,现在每晚睡眠香甜,脸色一日好过一日了。”
玄清送的这道特制平安福可比青禅寺的还要有用,那是他跟系统换的,跟一般的平安福不一样。
林弈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大师,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玄清笑了笑,“林施主请讲。”
他顿了顿,眼神期冀的看着玄清,“想来这孩子跟大师有缘,能否恳请大师为孩子赐名?”
林氏信佛,玄清如今的名气地位,赐名只会让孩子福缘深厚。
“这……”突然让他取名,玄清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而且这个名字还得有个说头……
但林氏夫妇都期盼的看着他,他也推辞不掉。
玄清微微顿了顿,扯了句印象里的诗词,双手合十,“‘尽道清歌传皓齿,人间玉郎惹人羡’,若是男孩便叫林羡,女孩便叫清歌,如何?”
“林羡,林清歌……好名字!”林弈笑容满面,“多谢大师!”
玄清面上淡然含笑,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取名字什么的,真的太麻烦了!
……
林府就如同林弈所说,下仆不多,但一应住宿依旧安排的妥妥当当。
玄清他们被安排住在南苑,无心跟无影的房间就在玄清旁边。
已经很晚了,玄清回房也没惊动他们,便准备洗漱完早早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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