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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
姜羡余想到前世随谢承来救他的那群黑衣人,后来谢承也是借他们的手,抓住了任逍遥。
他的魂魄当时跟在谢承身边,见过他与那群黑衣人来往,却是如今才知道那些竟然是九王的势力。
前世谢承病逝前,今上驾崩,登基的新帝就是这位排行第九的毅王李熠。
这么看来,这位毅王的赢面反倒比忠王更大。
“可你……可我听说,你后来并未继续科举,又怎会搭上九王的线?”姜羡余问谢承。
谢承却突然不肯说了,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人揽进怀里,“该睡了。”
姜羡余:“……”
他想让谢承别转移话题,却忽然想到,这些也许又是谢承不愿意让他知道的,追问也没有意义。
他不再问了,挪挪身子,不再枕着谢承的胳膊,而是睡在了旁边的枕头上。
“前几日刘管家的儿子过来,说是看好了几处宅子,等你考完再去看。”
刘管家的儿子刘坤比他们晚几日到金陵,在谢家分号落脚,奉命在金陵寻摸合适的宅子。
谢承:“嗯,明日让他过来,我们一块去看。”
“我也去?”姜羡余惊讶道。
谢承抚上他的脸,“姐夫和大师兄没空,自然只有请你帮我参谋。”
姜羡余眼睫颤了颤,垂下眼嘟哝道:“又不是我家……”
谢承笑着捏他耳朵,“至少我院里要给你留一间屋子,或者你想同我住一间也行。”
姜羡余蓦地脸红,推开他的手,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睡了睡了。”
谢承弯起唇角,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背,“睡吧,别捂着脸。”
姜羡余偷偷从被子里冒头,见谢承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才拉下被子,露出红扑扑的脸。
谢承没睁眼,手却准确摸进被子里,握住了他的手。
姜羡余怔了下,弯着唇角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姜柏舟听见外头的动静睁眼,发现身旁的床榻没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立刻起身下床,懊悔自己应该听父亲教诲少沾酒,今日小余起得都比他早。
然而若是他仔细看,就会发现旁边的床褥上一点褶子都没有,压根就无人睡过。
他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推门出去,姜羡余和谢承已经在院子里练武了。
姜羡余见到他停了下来,“大哥醒了?头痛吗?”
姜柏舟摇了摇头:“还好。你起来怎么不叫我?”
姜羡余悄悄和谢承对视了一眼,半点没有背着他哥去别人屋里睡的心虚,“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
姜柏舟突然有几分感动,笑道:“你还知道疼人了?书文兄呢?”
“段大哥已经打完拳,去国子监上课了。”
姜柏舟:“……下回你还是喊我吧。”
主人家都出门了,客人还没起,这多失礼?
……
在段宅用过早饭,姜柏舟回了镖局。刘坤过来领谢承去看宅子,姜羡余也跟着去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像段大哥租的院子那样,置一间小宅子,却没想到刘坤带他们去看的都是三进以上的大宅子。
“不是你一个人住吗?”姜羡余疑惑道。
谢承:“父亲想趁此机会在金陵置宅院,往后来查账也有落脚的地方。”
金陵是江南首府,谢家在这里的分号比扬州的总店还要多,只是祖籍在扬州,住惯了懒得折腾。
姜羡余闻言点了点头,“这儿离扬州也不远,买了宅子,伯父伯母得空也可以过来玩。”
“是这个理儿。”刘坤在一旁附和道,“如今看的这个,布局和咱们府里差不多,留下的家具也是上等,稍微修整一番就能住进来,不必大动干戈。”
谢承看了一圈还算满意,“价格谈妥了吗?”
刘坤瞥了一眼前头领路的牙行中人,报了一个价,“小的瞧他的意思,还能再减减。”
谢承点了点头,“你去同他谈,今日就可签契。”
“是。”
刘坤转头去找中人谈价,谢承则对姜羡余道:“看看喜欢哪个院子,想怎么布置。”
姜羡余惊讶地看他,“我看?”
谢承视线看向别处:“嗯,下半年我若来金陵读书,就住你布置的院子。”
姜羡余愣了下,忽然明白了谢承的意思。
他昂首转头往外走,“那你给我留间屋子,我也会常来住的。”
谢承忽而弯起唇角,抬脚跟上他:“当真?”
“啊!也不一定。”
姜羡余故意转折,见他拧眉,才道:“大哥前几天问我,要不要跟他留在金陵的镖局做事,我可能还是在镖局住吧。”
谢承的眉头骤然舒展,一把抓住姜羡余,将人拉到了假山后头,眸光炙热地看着他。
姜羡余背靠假山石壁,后背透来凉意,面上却因谢承的眼神发烫。
“你、你别太感动啊。”他捂住谢承的眼睛,红着脸支支吾吾,“我、我也不是为了你才来金陵,我……我本来就打算跟我大哥一块走镖的,只不过他恰好要接管金陵分——”
他话没说完,唇角忽然一热。
谢承就这么俯身低头,亲在了他的唇角。
姜羡余顿时热气涌上脑袋,连脖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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