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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一挑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只要搬出去住,哪里不都可以?”
谁知香夜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他,轻轻一眨,似是暗示的说道:“现在寻找新的住处很麻烦,如果有现成的就好了。”
那双眼底似乎有流光闪过,就算没有流光,宿傩也仿佛被电流激过一样,整个人倏地僵硬在了原地。
这句话、这句几乎可以称之为明示的话,令微怔片刻的宿傩唇角的弧度逐渐拉开,不自觉前倾起身体,拉过一缕香夜垂在胸前的黑发,愉悦的笑了起来:
“你的这个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是在邀请吗?”
那双猩红的眼眸中浮现出深深的喜悦和兴奋,显而易见的露出了追捕猎物之前时亢奋的表情。
香夜却平静的看着他,伸手抽出了那缕发丝,转而说道:“我对住处很挑剔,干净,明亮,宽广一样都不能少。”
“……”这三个词就如同刀子一般往宿傩的胸口上无情的戳了三刀。
想了想自己那乱七八糟、狭小、也就是能对付住人的狗窝,他沉默了。
深呼一口气后,他终于拍案而起,气势汹汹的撸起了袖子:“行,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
就像雄鸟求偶的时候要准备起最漂亮的鸟巢等待着雌鸟的光临一样,宿傩也为了他面前这只天下间只此一只的、最高贵、最美丽、最优雅的雌鸟,而耗尽一切心血,只为了得到对方的关注。
就算是漂亮的金丝雀,也有金色华丽的鸟笼与她相称,宿傩看上的这只小鸟,可比金丝雀好上一百倍,怎么可能不用尽全力呢。
说干就干,宿傩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未曾光顾藤原家,有眼尖的仆人忍不住惊讶不已,不知道这位天天光顾的爷怎么突然一反常态起来。
香夜倒是笑而不语。
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去哪住宿傩也是势必要跟过来的,那这种费力费心的工作当然要交给对方去做,她只要美美的在这里等待就好了。
只是她最先等来的不是找到住处的宿傩,反而是五条家主亲临的消息。
香夜按照仆人引导来到待客厅,果然看见了正与藤原家主一起喝着茶的五条家主。
他还是像以往那样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虽然长着五条悟的脸却长发飘飘,只是举手顿足间多了几分优雅和潇洒。
“啊,香夜小姐来了。”看见香夜后,他便再次勾起那熟悉的笑容,朝香夜点头示意。
藤原家主虽然不满他那有些轻浮的态度,却碍于御三家此刻的地位什么都没说,示意香夜来拜见。
“能看见香夜小姐真是荣幸,无论何时你的风采都会让我着迷。”
笑意盈盈的五条家主如此说着,还非常会的朝香夜眨了个电眼。
还没等香夜回话,藤原家主就率先强硬的插了话:“不知道五条先生来这里有什么事,还需要特地来拜访小女。”
他本来就讨厌这个风头正胜的五条家主,连语气也冷淡了许多。
“我只是想将这份请帖送到藤原家主和香夜小姐的手中。”五条家主也没有生气,直接从袖口中掏出请帖,递给了他。
“这是……”藤原家主眼睛一亮,立刻翻开去看,“天皇宴请咒术师的请帖!”
每年一次,为了感激咒术师对于盛世的贡献,天皇都会大肆举办宴会邀请咒术师,只要是家族地位显赫的咒术师都在此行列里,可以说被选中就相当于被天皇所器重。
藤原家虽然年年也被邀请,但是坐席都是最末端,几乎就是个陪场,藤原家主几乎每年都在担心收不到请帖,而今年的请帖竟是五条家亲自送过来的,可见天皇的意思。
“请回禀天皇,在下一定携带小儿亲自前去!”藤原家主激动的笑容都抑制不住了。
“藤原家主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谁知,五条家主却倏地一打开扇子,遮挡住唇角的笑意,“天皇想见的是名满京都的香夜小姐,可不是你那个咒术都没办法好好使用的儿子啊。”
“这……”藤原家主的笑容倏地僵在了脸上,如同一盆冷水倾泻而下,将他浇的浑身冰凉。
是啊,他突然想到即将没落的藤原家是谁在背后进行支撑。
这可不是因为天皇看重他而得到的机会,而是因为他最近收养的一个女儿。
明明这个女儿给他带来了很多荣耀,但现在,他心底却隐隐浮现出几分痛苦和折磨。
他比谁都知道这个女儿的身份是假的,所以就算是她多么能干,也绝对无法继承他的家业。
“小女毕竟是女儿身,出席这种场合是不是……”藤原家主刚想要劝说,结果却被五条家主一句‘天皇命令最优先’所挡了回来。
最终,香夜还是被定下跟随藤原家主一起前去赴宴。
几乎能想象到那个本来就讨厌她的藤原政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香夜无奈叹息,这还真是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么我就在宴会上等候你的光临了,香夜小姐。”最后露出一个上扬的笑容,五条家主就这样潇洒的离去了。
尔后三日后,正好是宴会的日子。
因为宿傩这几日几乎从未来过,香夜也不用担忧他会搞什么事,直接跟着藤原家主去赴了宴。
在宴会上,果然来了许许多多穿着华丽颇有贵族风雅的咒术师,其中未曾见到一位女性,因此,香夜的存在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下意识都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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