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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秋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伏在钦原颈边,小声嘟囔道:“我这叫关心你,我怕累着你了!”
幽砚问道:“那要不,你从我背上下来,换你背我和朝云?”
亦秋一时噎住,抱着朝云翻了个幽砚根本看不到的白眼,道:“你明知道我背不动的!”
幽砚不由轻笑了一声。
亦秋瘪了瘪嘴,觉得多少有些丢了面子。
她沉思片刻,忽而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了抚钦原柔软的后颈。
下一秒,她见钦原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一个没能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别闹……”
“干什么?就准你摸我,不准我摸你吗?”亦秋说着,向前伸长手臂,摸了摸钦原鸟头上的羽毛。
“怎么?你不好意思啊?”
亦秋也是没有想到,幽砚竟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好大一只钦原,说自闭就自闭了,让她这罪魁祸首多「不好意思」啊?
亦秋想了想,爬到幽砚颈边,轻声说道:“幽砚,等回魔界了,我就跟着你好好修炼,往后我厉害了,就也可以背得动你了!”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做谁的坐骑,可要是能在幽砚身体虚弱之时帮上点忙,她绝对是愿意的。
“不用的……”
“用的,必须用的,我以后总得帮得上你的忙啊!”
“你再怎么修炼,也不会有我快的。”幽砚说着,又补了一刀,“平日没必要,关键时刻用不上。”
“……”这还能不能相亲相爱了?
亦秋短暂沉默了片刻,回神时下意识扭头朝身后望了一眼,只见那翳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幽砚,翳鸟不见了……”亦秋不禁问道,“她,她难道没在追了?”
“我若一心要逃,她又如何追得上?”幽砚反问。
“可她就这么放弃了?”
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干扰金乌与扶桑历劫,趁虚囚禁木神句芒,无论哪一项都是一桩重罪,今日朝云若是逃走,他日忆起一切,与那洛溟渊和江羽遥一碰头,必定少不了天界的追责。
翳鸟既已做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会允许幽砚将朝云救走?
困兽无望之时都能爆发出极为可怕力量,莫非她的伤势已经重到无力顽抗了?
亦秋这般想着,忽见昏暗的远方,骤然亮起一阵无比明亮的五色灵光。
她下意识抬手遮住了双眼,直到适应了这抹光亮,这才向着那刺目的光源怔怔望去。
她虽对这个世界的术法知之甚少,却仍能感觉到那灵光好不寻常……
她看见五色灵光一点一滴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光亮,它们与这夜幕相融,不再像是天空的虹霞。
反倒像是吞噬天地的诡谲怪雾,在那遥远的夜空之中愈渐扭曲,就像……
就像一副巨大的抽象派油画被人贴在了天上,只是这么远远望着,都会觉得好压抑。
这特喵是什么鬼形容啊!
亦秋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她再次将目光望向那头之时,只见那扭曲的彩雾之中,渐渐泛起了黑烟与血色。
那异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熟悉,却又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
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随之撞入了她的心间。
血腥气,她闻到了血腥气。
蛇山群妖瞬时乱做一团,惊惶无措地四处奔逃。
亦秋看见,那些妖灵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那一团扭曲的彩雾吸走。
与此同时,一股吸力将她向那头拽了些许,又忙被幽砚撑开的护体灵力尽数拦阻在外。
“翳鸟这是在做什么!”亦秋不由惊呼。
幽砚沉默片刻,道:“疯了……”
“疯了?”亦秋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疯了?
那翳鸟不一直都很疯吗?
“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幽砚话音落时,已然带着亦秋飞到了蛇山的一面海岸。
眼前的封山结界也因那翳鸟的「癫狂」产生了一定变化。
曾经笼罩着蛇山的五彩光华,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层沾染着黑烟与血气的怪雾。
亦秋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记起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到底在哪见过。
“魔气,那是魔气!”
“对,抓稳了!”
幽砚说着,身子微微向后一倾。
亦秋大惊,连忙一手搂住朝云,一手紧紧抱住了钦原鸟的脖颈。
只见钦原鸟扇动着那暗红的羽翼,于身前卷起一团巨大的幽绿灵光,灵光之中竟也夹杂着那黑烟与血色。
没错,这是魔气。
幽砚生而为魔,能够使用魔气十分正常,可翳鸟又是如何使得?
“她……她堕魔了?”
“心智不坚者,自会为魔心所扰,她想用魔的力量对付我。”
幽砚淡淡说着,将面前的封山结界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下一秒,她自那窟窿之中飞身逃离。
亦秋慌忙地回望着身后,只见那翳鸟一声惊啸,已振翅飞上高空,浑身上下皆染魔气,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追了过来。
“幽砚,她要追上来了!”
“她控制不了心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吸食掉蛇山上千妖灵,以此力量平复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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