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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王宴瑜点头,“平日大家各居一方,每年中秋到重阳,为比试之期。”
“那你胜算大吗?”段誉觑他一眼,又小心觑他一眼。
“先前的比试都不重要,”王宴瑜道,“只这一回罢,至于结果”他垂眸道,“我当然不会输——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你教我的,是逍遥派的武功?”段誉想了想问。
“是,”王宴瑜轻轻一点头,“我所教你的两门工夫,名作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却涵盖了世间诸般招式,变化精微,内涵深奥,所有招式都可以化于其中。
“天山六阳掌,同你所学的六脉神剑,都是以内力贯彻经络为基础的武功,你既然学会六脉神剑,自然比一般人更容易学会天山六阳掌。”
“你过去学的外功招式太少,这两门工夫,一攻一守,你若能完全掌握,配合六脉神剑,便不必在学任何招式。”
“你们门派如此隐蔽,你能随便将门派武功教给我吗?”段誉道。
各门各派,向来把自家武功看得很紧的。
“逍遥派既自名逍遥,那自然该无无拘无束,”王宴瑜唇边稍露讥色,“诸位前辈师伯,师兄弟们各自所行无忌,难道还差我一个?”
“你可还想学逍遥派内功心法?”王宴瑜看向她道,“北冥神功和长春功,需得从小练起,但小无相功,你却可以学的。不过你本身内力深厚,想来大理段氏的内功,并不比逍遥派差,只是小无相功有一特点,学成之后,可以模仿天下武功,你若感兴趣,我也可以一道教你。”
“不用,不用,”段誉连忙摆手,前头还好,王宴瑜认真同她解释,这会儿却像是在同谁赌气,“我学的够多了,再学下去,得拜你为师,我可不愿成你的学生。”
这年头可不兴师徒恋。
王宴瑜看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她想得还是那些,真是……
“你将来可不要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段誉摆摆手道,“我的武功已经很够用了,我告诉你,今天你那位师兄,没在我这儿讨到好。”段誉有点想显摆。
她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大战银川的英勇之姿,大讲特讲了一通,端要烘托出自己武功高强,风姿潇洒。
“所以,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王宴瑜看向她,“打断了段女侠,大发神威?”
“你跟我开玩笑?”
王宴瑜张张嘴。
段誉惊喜道,“你还第一次同我开玩笑呢!”
她凌空翻了个后空翻,然后很端庄的解释,“我就是有点高兴。”
于是,王宴瑜闭嘴了。
闭嘴的同时,还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我觉得,你似乎不喜欢当那什么逍遥派掌门。”段誉犹豫了片刻,还是趁着他心情尚好,说了一句心里话。
且不说王宴瑜的性格,和逍遥有一毛钱关系,就说武功,他也并不喜欢练武啊。
明明更喜欢宅在家弹琴看书,何必呢。
“这是我的责任,从出生起就注定的。”王宴瑜没有生气,甚至神色都没有太大变化,但不知为什么,段誉都替他感到委屈。
关键是,他又不喜欢。
强迫自己,非要去做一件不喜欢的事,她想想都替他难受。
“那……要不,你当上掌门后,把逍遥派解散了?”段誉突发奇想,然后居然发现很有道理,“不喜欢,就解散了它。”
“那你会解散大理国吗?”王宴瑜为她的馊主意气笑了。
“那怎么一样,大理百姓又可爱又淳朴又特别爱戴我,”想想都不好意思,“我怎么能不管他们啊。要都像你师兄那样的,我让他有多远走多远。”
变态可是会传染的。
“我是认真的呀,”段誉道,“你那位师兄,奇奇怪怪的,你要当掌门管他吗?”
“奇奇怪怪……”王宴瑜瞧了她一眼,“这是什么形容……”他耐心道,“他性情的确有些古怪,喜怒无常,你若是不喜欢,以后都不理他就是,至于他说的话,更是一句也不要听。”
所以说……fg真的不能随便立的。
“若非银川公主殿下提醒,我国陛下还不知,段氏少君殿下竟莅临我邦多日,陛下与皇后殿下深感招待不周,今日皇后娘娘特意设宴,请少君殿下赴宴,略尽宾主之谊,请少君殿下万勿推辞。”
段誉看着厅堂上站的笔直的,西夏内廷女官……
王宴瑜不是乌鸦嘴。
是的,绝不是。
“听闻今日是银川公主择婿之期,”段誉装起来,还是像模像样的,“贵国皇后这时候招待我这个异邦客人,不会耽误了公主大事吧。”
“少君殿下多虑了,”宫使微微一笑道,“届时银川公主也会到呢,择婿之事早安排妥当了。”
王宴瑜又一早出门去了,段誉连道别都不必,便被西夏宫使迎去。
走出门外,却见一架十六人抬的大轿,由鲜花和彩绸装饰得十分吓人。
别看她也是一国少主,长这么大,就没坐过这种交通工具。姨母亲娘教的都是爱惜民力,最多就是骑个马,坐个车什么的。
战战兢兢坐上去,段誉一路担心,抬轿子的人有哪怕一个脚下不稳摔下去。
因为没有这个习惯,头一回坐轿子,总让段誉觉得不安稳,像是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了别人掌管似的,十分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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