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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侯夫人听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自己机智让小厮去给大侯爷献计,想出托说湘云女红不行外头买来的托词,只怕卫家当时就能退亲!
    史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再看贾母神色已没有刚才那般严峻,大侯夫人心想:看来还是要自己逼一把。
    她收了泪,正色道:“姑姑,宝玉这话我听不得,什么叫横竖也无事?若是真有事呢?除了湘云,上上下下史家的女儿家怎么办?都进了庙子做姑子吗?便是老太太也是出嫁的史家女,那些出嫁的史家女又怎么在婆家立足?”
    见贾母脸上有了转机,大侯夫人又哭:“湘云丫头是个可怜的,襁褓里丧了双亲,好容易我们妯娌拉扯着长大又给寻了门好亲,差点被人给搅黄,若真是有变,我哪里有脸面去见哥哥大嫂?”
    她提及故去的史家大郎,贾母也一阵伤感,人老了,自然更怜惜子侄辈,因而越发恨袭人:“你这个丫鬟也是奸猾!倒哄骗主子给你做活!!!今儿个便交给史家处置!!!”
    袭人慌得抬起头,却怕引起贾母更加生气而不跟宝玉求情,只哀求:“奴才这条命便是主子的,犯了大错,要打要骂便是要奴才的命都认,只是奴才自幼被卖进来便跟着老太太,着实不想离开老太太啊……”
    二侯夫人心中鄙夷:这可真是个精明的,知道不离开贾家能保命。只是这般精明,怎么又犯了那等错?还是她心里阴暗,有心作弄湘云?
    心里越发不喜,上前道:“姑姑,我们可要不起,若这丫鬟或是知道些廉耻吊死在我们府上或是被哪个怜香惜玉的劫走,倒是个事端!”
    贾母皱皱眉头:“既如此,你们当要如何?”
    大侯夫人拭了拭泪:“姑母,还请姑母给云儿一个公道罢!”
    当下贾母道:“鸳鸯,你先押着袭人去宝玉房里,将那云儿做的都捡出带过来。”
    宝玉心中颇为不愿,他原来珍惜那些扇套、荷包、香囊、批带等物是因着那些针线活做的充满灵性毫无匠气,如今心里舍不得是因为知道是史家妹妹所做更加觉得亲近。
    可老祖宗都发话了,再怎么蠢也知道留不住了,宝玉心中懊恼,早不知道将两位“多管闲事”的侯夫人骂了几百遍。
    贾母却又说:“宝玉,你去瞧瞧,别让袭人漏了什么。”,打发走了宝玉,又叫伺候的丫鬟都下去,才和声细语对大侯夫人道:“我家治家不严,差点害了云儿,只这袭人不是家生子,父母兄弟皆是良民,若她心有不忿,在外头胡说,只怕毁了两家清誉。”
    凤姐心里一颤,她已经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了,只是她这几年休养生息,着实见不得血腥。
    二侯夫人也精光必现:“既然有老太太的保证,我们也不好紧盯着,只望老太太给云儿伸冤。”
    贾母颔首:“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今儿你们来正好,云儿出门子之日临近,我这里京郊有两个庄子,正好给她添妆。”
    史家两夫人自然谢过,明白贾母这是赔礼。王夫人气得咬牙切齿,那可是两个田庄,一年出息不知几许,就这样为了赔礼给了史家,。
    待宝玉和袭人、鸳鸯三人回来,贾母当着史家的面将那些物件都纵火烧了。又道:“将袭人叉去外头园里打上二十大板,而后送到金陵老家的庄子上看坟去罢。”
    袭人慌得不已,忙跪下磕头求饶,可贾母铁青着脸不理,鸳鸯利落给她嘴里塞上巾帕,由着几个婆子拖她出去上刑。
    事已至此,贾家也赔礼道歉了,也送了好处,更处置了罪魁祸首,两夫人心满意足的告了别。
    宝玉心神俱碎,心如火炙,想起身为袭人求情,但见王夫人目光扫视过来,大有威逼之意,只好作罢。
    宝玉从贾母那里出来,五内摧伤神色萎靡,谁料屋漏偏遭连夜雨,偏偏一头撞到了贾政。
    贾政呵斥他半天,可只见他唉声叹气,一脸的私欲愁闷气色,不把长辈教诲放在心上,登时生了三分气。
    及到一会忠顺亲王府长府官亲自上门,质问宝玉戏子琪官何在?又问宝玉琪官的红汗巾子怎得到了公子腰里?
    贾政又惊又怕,好容易打发走了王府的人,才回身要去询问宝玉,赵姨娘又送茶过来,借故道:“老爷,今儿个史家来人了,听说两位侯夫人铁青着脸,老太太将宝玉唤去,不知他跟前的袭人怎的得罪了史家,如今老太太正叫人押着袭人在外头打板子呢。”
    贾政一听,惊疑道:“又是宝玉?”
    赵姨娘一听就高兴不已,显然老爷正生着宝玉气呢,当下又加火添油:“
    前些天听说宝玉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气得太太将金钏儿赶了出去呢。”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得面如金纸,大叫:“拿宝玉来!”
    当下用绳捆了,结结实实把宝玉打了个半死。
    一时之间又是王夫人听着信来抱住宝玉痛哭,又是贾母闹着要回金陵去,好一阵人仰马翻,半日才散去。
    宝玉一时之间伏在床上,臀上作痛,如针挑刀挖一般,更热如火炙,略展转时,禁不住“嗳哟”之声,转念又想到再无袭人过来温言安慰,一时掉下泪来。
    这边宝玉伤怀,盘算着怎么趁伤病求情留下袭人,怎知因着他挨打,老太太、太太越发恨上了袭人,当下就命人速速押至庄子,竟连收拾箱笼的时机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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