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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灵力深厚的香渠真人苦苦护阵:“你、你难道是无常仙?”
解彼安叫道:“真人,快收了招魂阵!”孟克非正在通过阵法吸收灵力,会越来越难对付。
“可我还没问出凶手!”
解彼安与被孟克非上身的修士缠斗起来:“他已身死,生前种种,自有冥府审问,岂可犯禁招魂?你问不来答案,反而会害了这修士的命,再不收,我便告你一状,减你阳寿!”
那修士两眼赤红,像是把解彼安当成了仇人,招招要命,孟克非修为了得,无量剑高深莫测,本就难对付,解彼安生怕伤了无辜之人,处处掣肘,狼狈闪躲,右臂很快中了一剑。
孙霞真在一旁干着急。他碰不到活人,所以帮不了解彼安。
香渠真人见那修士形容癫狂,只能含恨收了招魂阵,帮解彼安一同压制孟克非。
众人齐上,终于制服了那修士,解彼安的镇魂仗在他天灵盖上一敲,便将孟克非的魂敲了出来,在镇魂仗的威压之下,那缕人魂变得老老实实。
香渠真人一时老泪纵横:“我徒儿到底为何人所害,无常小仙君可否告诉我。”
解彼安掐了个凝血决,止住自己的伤,他叹道:“真人节哀。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我只管收魂,他生平种种,要到阎罗殿去审问评判。活人的事是人间事,死人的事是幽冥事,不可逾越。”
“可是……钟天师不也时常管人间事。”
解彼安很是尴尬:“呃,师尊与我职级不同。”他师尊我行我素,要是上得了天,昊天大帝的事兴许也敢管一管。
“那钟天师身在何处?钟天师不也痛恨窃丹魔修吗。”
“师尊游历去了,归期未定。真人,告辞了。”他虽然是个活人,但收魂时都尽可能避人而行,就是因为活人大多对他们有所图。香渠真人是懂人鬼两界的规矩的,仅是求个答案,不算过分,他碰到过不少试图苦求他、逼迫他、贿赂他以期达到各种目的人,每每遇上,都很头疼。
香渠真人失望、悲痛至极,看着孟克非的尸体,恨道:“克非,你且去投个好胎吧。师父一定会查明凶手,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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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将孟克非的人魂带回冥府,交与鬼差,他的任务便完成了,接下来的善恶审判,是阎罗殿的事。他正打算去处理一下伤势,便听得一个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老远响起:“白爷,白爷!”
一名不过十一二岁的俊秀少年噔噔蹬跑了过来,一脸惊恐地嚷道:“天师、天师回来了!”
这少年是他们的近侍,名叫薄烛。
解彼安又惊又喜:“什么,师尊回来了?”他已经数月没有师父的消息,此时当然是高兴的,可见薄烛神色慌张,他担心师父是不是又又又闯祸了。
“回来了,还、还带回来个人。”
“咦?师尊倒是突然干起正事了。”
“不是啊。”薄烛急得手舞足蹈,“他不是收了人魂回来,他、他带了个活人回来。”
解彼安张大了嘴:“活人?”
“趁着还没把崔府君招来,您可快去看看吧。”
解彼安冷汗直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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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攻出场~
第2章
鸿蒙初开之际,天地始分,一切还处于混沌,那时天地间灵气充沛,取之不竭,万物不分贵贱,一草一蛭也可修炼有成。但随着地祇、鬼仙的不断壮大,与天神互生嫌隙,彼此纷争不停。
为了止战,于百万年前,颛顼氏绝地天通,划分上九天、中九州、下九幽,使人、鬼、神三界不扰,各为其序。
可自那一天起,人间的灵气就越来越稀薄,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能在活着的时候得道飞升,于是便应运出两条新的修行之法:一是借助外丹来增补内丹,二是去幽冥界采补灵气。
前者是无数修士惨死于窃丹的原因,后者则是被称为天下第一人的钟馗如今在冥府当差的理由。
不过,解彼安并不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为了修行而来,多半是人间玩儿腻了,想去冥界耍一耍。
凡是富有功德之人,死后都可以要求去罗酆山上修行,罗酆山是九幽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在冥界修仙被叫做鬼修,鬼修之路亦非坦途,因为失去了阳体,修行速度比活人慢一半,条件比尸解飞升还苛刻,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入轮回,运气好的来世有一身好根骨,百年修行换死后飞升。
总而言之,想来冥界修仙,得先舍了阳寿。但这样的情况在百年前发生了变化,那位不可说的盖世魔尊,以一己之力打破酆都结界,攻入冥府,杀得整个九幽人仰马翻,若不是北阴大帝出关,那魔尊或可一统人鬼两界。
自那之后,冥府元气大伤,千疮百孔的酆都结界,对内要镇压地狱的万千恶鬼,对外要堤防人间修士趁乱去罗酆山偷灵气,吃力极了。
值此焦头烂额之际,某一天,钟馗大摇大摆地来到罗酆山,穿过结界,驾临冥府。他不仅有一身傲视天下的修为,还拥有远古四大法宝之一的东皇钟,可以巩固结界,北阴大帝破例让他以活人的身份做了冥将,与崔珏一同,授命文武判官,可自由穿梭人鬼两界。
活人是严禁出入九幽的,钟馗恃才放旷,将还是婴孩的解彼安捡了回去,闹得冥府一阵鸡犬不宁,如今竟然又带回来个大活人,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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