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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珩沉默片刻:“他不该也困在无极宫中。”
宗子枭不怒反笑:“‘也’?言外之意,是我将你困在了无极宫?那可是你不择手段才做了主的无极宫,若要说‘困’,也是你自己困住自己。”
“你说得对,是我自己困住了自己。”宗子珩低声轻喃。
“别与我说这些没用的,你不肯接他回来,我便派人去寻,若是宗子匀不肯放人,也别怪我不客气。”
宗子珩握紧了拳头。
“大哥,你我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了。”宗子枭轻轻转过大哥的脸,凝玉般的皮肤有些不自然地苍白,明明是拥有极强的力量的男人,却又独有一份一触即碎的脆弱,叫他着迷不已,“所以,宗仲名就是我们的儿子,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个词,令宗子珩心神一颤。这与之前宗子枭口中的一家人不一样,那指的是宗氏宗族,而这个一家人,却是在说他们三人,是像人世间最亲近的直系血亲那般的“一家人”,是曾经的宗子珩和宗子枭。这三个字令宗子珩莫名地鼻腔酸涩,他掩饰地别过脸去:“你找不到他们,我也找不到他们。”宗子匀虽然修为比不上他们,但天大地大,藏匿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能找到。”宗子枭冷哼一声,“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宗子珩抿着唇,心中隐隐担忧。
“等他回来,我可以亲自教他剑法、引他修道。”宗子枭用手指头戳了戳大哥的嘴角,“开心点,我知道你是希望他留在宫中的。你我一同教养他,若他有不足,我肯定会稍加训诫,他委屈了,或许会去找你哭诉,你可不能娇惯。”他说着说着,脑海中浮现了“一家三口”共享天伦的画面,心中突然涌入一股暖流。他幻想中的情节,若是说出口,他都嫌臊得慌,可是,那是他想要的,他想那样和大哥共度余生,他的唇角不禁带了笑,“你我大概会做一对‘严父慈母’。”
“少胡说八道。”宗子珩斥道。
宗子枭露出暧昧的邪笑:“可你就是我的女人。”
“滚开。”宗子珩推开了他。
宗子枭再将他扯进怀里:“生什么气,多日不见,大哥没有一点想我吗?”
宗子珩看也不看他。
“我可是很想大哥。”宗子枭低下头,贴着大哥的发际浅吻,低笑道,“昆仑那么冷,夜晚我只想抱着大哥一起睡,大哥在无极宫独守空房,会不会也觉得冷,也想要我抱着你。”
“没想到你根本没在无极宫等我,反而跑来了蜀山,不过,不管走到哪里,大哥的身体都会想着我的,对不对?”宗子枭将大哥摁进怀里,俩人的下身紧贴着。
宗子珩的身体立刻绷紧了。
“昆仑好冷,我真想把我的宝贝也插进大哥的身体里取暖。”
“你够了。”宗子珩怒道,“成天说这些污言秽语,简直……”
宗子枭低笑不止:“我喜欢看大哥害羞啊。”
“放开我。”
“不放。”宗子枭钳制住他的挣扎,“你再乱动,是要惹我大白天的在无量派艹你吗?”
宗子珩立时不动了。
“我倒是想,怕你脸皮薄又气得吃不下饭。”宗子枭捏了捏大哥的脸蛋,“好不容易养出点肉来,是不是。”
“你也知道这是大白天,你要说什么,先放开我说。”宗子珩隐忍着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宗子枭霸道任性惯了,他真怕这样紧贴着,擦出火来,宗子枭会改变主意。
“我就要抱着大哥说。”宗子枭得到了冰灵,心情正好,连宗子珩的违逆和冷漠也没真的生气,“你知道吗,此次去昆仑,我还做了一件事。”
“……”
“问我是什么事。”宗子枭轻轻咬了一口大哥的脖子。
“什么事。”
“我将乌骓留在了凤麟洲。”
宗子珩此时真的好奇了起来:“为何?”凡是宗子枭出现的地方,魔驹总是相伴左右。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
“什么意思。”
“我与祁梦笙交战的时候,乌骓掉落凤鸣湖底。后来我去湖底寻它,它却说那湖水令它恢复了一些记忆,想起了乌江。它伴了我一路,如今想要回乌江守护旧主。我本想了它心愿,却接到线报,说你从无极宫失踪了,便只好匆忙赶回来。”
“那与你将它留在凤鸣湖底有什么关系。”
“凤鸣湖是苍羽门的洞府,灵力充沛,那里可以大大提升它的修为,我不久就会重返昆仑,去神农鼎炼丹,那时候再带它走不迟。”
宗子珩沉吟片刻:“神农鼎开炉一次,劳民伤财,你有几分把握就敢冒然开炉。”
“从前确实是这样,但若以冰灵淬火,炉火会烧得非常好,还能大大缩短炼丹的时间。以前各大门派想要去神农鼎淬物,都要被苍羽门收一道买路钱,苍羽门也不过派几名长老、带几枚冰灵前来助力,但那冰灵确有奇效,如今我从凤鸣湖底带来这么多冰灵,岂有不试的道理。”
“即便能缩短炼丹的时间,但投入炉中的基材却不能省,若几次不成,你是要把修仙界的藏宝都给掏空吗。”
“你又怎么知道不成。”宗子枭轻哼一声,“冉星文说了,他已经找到炼丹的方法了,若能用神农鼎,他有七、八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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