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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模仿魔术师的思维,用果戈里的答案回应果戈里道
“我的方法取巧,不足为道。如果真要说世界上突破牢笼束缚的唯一方法……那便只能是死去,在被感情牢牢网住前,及时脱离支配思想的肉体,真正达到灵魂自由。”
“呜哇——令人讨厌的答案。”
果戈里明明惊喜于他的回答,却颓丧地放下手,魔术师的反应才不能被轻易预测呢。
额前的白发垂下,在果戈里的金瞳上投下阴影,掩盖住他眼里瞬间炸亮的火星。
有趣的人!
除费佳以外第二个理解他追求飞鸟般自由的存在。
“轮到我的回合,提问——”
九十九林暗暗捏碎方才从桌板背面摸到的窃听器,几步逼近魔术师。果戈里竟也不躲,饶有兴趣看着他的动作。
九十九林踮起脚,避过窃听器在魔术师耳边轻轻问道“你知道就在刚才,费奥多尔愿意的话,不出意外可以杀了承认罪恶感的你吗?”
他眼里划过一丝狡黠,费奥多尔异能力的触发条件是他基于超推理观察瞎猜的。
果戈里瞳孔紧缩,他一直想打探挚友的异能力,到目前为止却一无所获……难道真如青年所说
但随即,他怒火的意志燃烧,这是质疑他与费佳的友谊?
果戈里遵循自由意志,正欲攻击金发青年。
“the orld。”九十九林捕捉到他的攻击倾向,发动时停,顺势一个一个捏碎屋子里的窃听器。
然而,九十九林并不知道,三十米外,费奥多尔在时停的第一秒便摘下微型耳机,将之置于一旁。
黑发的俄罗斯人满意地看着事态一如他所料地发展,他轻声数秒,“五、六……”
数到第七秒时,时间恢复流动,此时九十九林正好解决掉所有窃听器。
费奥多尔身边,与小屋播放同一盘磁带的录音机里,序曲第二幕经历多次重复迎来暴风雨般的高潮。
那时他为果戈里、为九十九林谱写的,即将在小屋上演的高潮——果戈里“背叛”自己,把九十九林带到自己面前。
而一旦果戈里意识到他做的决定在自己预料之内,他会怎么做呢?
果戈里会质疑他的选择是否遵从灵魂,他更无法容忍作为“挚友”的自己,被其他人夺取生命。
费奥多尔迫不及待想看到面对策反者的二次背叛,九十九林脸上喜悦转为惊愕的扭曲瞬间。
但一个猎人需要耐心,他得再等等,只要一会儿。
小屋里。
九十九林开口“你对自由的定义是什么?”
果戈里眨眨眼,再三确认金发青年变魔术般瞬间变换的位置。
听了问话后,他燃起好奇心,轻点自己的大脑,回答道“这里是潮湿而温暖的牢笼,我在寻找逃离它的方式,挣脱神明编织的命运线的方式。”
听了他的话,九十九林真正明白了,果戈里的追求是一个悖论。
毫无疑问,他追求自由,可自由却由他要挣脱的大脑定义。
“你做不到的。”他拉开椅子,坐在费奥多尔坐过的地方,说道。
“物质决定意识,亿万个脑细胞组成你的自由意志。你所挣脱的躯壳正是构成思维的存在,你所追求的自由更是从未存在过。”
——九十九林很想就这么打破果戈里的存在支点,但他没有说出口。
他垂下眼睑,像是失去了兴趣,语带懒散道“你甚至无法逃离杀人的罪恶感,来到这里帮助费奥多尔的一刻,你已经被情感支配了。”
“不,是我。每一个决定由‘我’选择。”果戈里冷冷强调,“自由是不受重力约束,翱翔天际的飞鸟,照本宣科的低级条例无法说服我。”
“我很好奇你和费奥多尔的关系。”九十九林无视他的话,托着下巴好奇问道。
就像对准灯光的玻璃珠突然璀璨起来,果戈里双眼亮起,叹道“那是我的挚友,我唯一的牵绊,而只要(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你就永远获得了自由。”九十九林感到好笑,低声说道。
他能理解果戈里却永远无法认同。
被提前一步点出想法,果戈里望向他的眼神温柔得令人汗毛直立。
魔术师缱绻呢喃道“是的,杀了费佳,我便能从感情的洗脑中解脱,我们将一起成为自由的飞鸟。”
“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说明。”九十九林抬头看向他,“友谊应当平等,但你和费奥多尔已经不再处于平等位置了。”
“正如我之前所说,你的‘挚友’如果愿意,能随时杀了你。
你是单方面被制约的,即使死去也禁锢在从属关系之中。
你口中没有罪恶感、表里不一的我,才是真正自由地,从费奥多尔手下掌握生命归属的自由权。”
意识到他说的很可能是事实,果戈里眼睫微颤。
“你想让我带你去找费佳。”果戈里也不含糊,直接点明他的意图。
“不全是。”
说着,九十九林瞥了一眼棋盘,发现了精准往费奥多尔方向移动的普希金,瞬间发觉自己身处迷雾之中。
普希金真的是在他的引导下将中原中也引向费奥多尔吗?
就算果戈里如愿背叛费奥多尔,难道又在对方计划外吗?
也许当他以为自己开始破局的时候,事情正按照费奥多尔的计划有条不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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