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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麻烦大了

      麻烦是以一个意想不到的姿态出现的。萧冀曦起先全然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篓子,回想起来是追悔莫及,但也来不及了。他想起来还总恨得牙痒痒,要是一早知道会搞这么一出,那他绝不会叫阮时生跟着出任务的,就真把他供在那里当尊佛也没什么,左右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扎的又不是他的眼,任东风也不敢对铃木薰安排下来的人说什么。
    偏偏萧冀曦不愿意叫任东风闲着没事就来找他手下人的麻烦——虽然阮时生不大服管,可现下好歹也是挂名在行动一队,且阮时生对出任务这事儿也并不排斥,说是既然做了初一便不怕做十五,管他是对是错的总得做到底。
    这话也很对萧冀曦的脾气,虽然听的时候总觉得拳头蠢蠢欲动,很想替自己师父师伯管教一下这小子。他想着,阮慕华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阮慕贤却没那么容易死,看着病弱,然而能活到最后也不一定,说不定等仗打赢了,他就哪个看见阮慕贤回到上海来,到时候要是阮时生也侥幸活着,那么便有好戏可看。
    沈沧海跟兰浩淼瞒他瞒得很好,他是几乎到了最后才知道阮慕贤是什么时候去的世。
    任东风本来就看行动一队不顺眼,有什么轻省的任务都乐意交给二队去做,萧冀曦自己没下去清乡对此不怎么清楚,但是油耗子回来是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清乡的时候赵平拿着任东风发下来的鸡毛当令箭,总之功劳都是二队的,苦劳都是一队的。
    萧冀曦听了这个倒没放在心上,更叫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就是油耗子对任东风仿佛也不那么服气了,半开玩笑去问的时候,油耗子也只是说觉着任东风一碗水端不平,自己既然在一队了,那萧冀曦倒霉他根本也讨不了好,反正现下铃木薰正得意,不如就全心全意的跟着萧冀曦混。
    这是大实话了,油耗子敢说,萧冀曦也很敢听,反正有油耗子全心全意帮衬着,他能得更多情报,因而他对此是完全没有意见。
    而这一次的行动也不例外。不过是个挨家挨户排查的工作,按说叫一两个人跟着巡捕房去也就成了,但因为前段时间的枪击案一直没有正经找到凶手,任东风有心显示自己对此相当的上心好在日本人面前邀功,就叫萧冀曦直接带着手底下的人各处搜寻,这活计也不比清乡轻松多少,都是大海捞针,面对的也都是一样善于躲藏的家伙,只是这次没什么借口把萧冀曦留在办公室里,且任东风很清楚这一去必然没什么结果,枪击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是只乌龟爬着也该爬出上海去了,不像清乡还有个万一一说,因而也很放心叫萧冀曦去。
    萧冀曦倒是没什么异议,随着七十六号可行动之处越来越少,他在办公室里坐着发呆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多,而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唯有动起来他才能拿到情报,况且从一开始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总坐着只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
    一队这些人经过这么些年,也都很习惯自家队长一瘸一拐走在队伍里了,且知道他是个好说话的脾气,所以开着车四下搜寻的时候气氛相当之轻松愉快,简直像是趁着仲春时节出来踏青的,可惜杀气太重,一路走来不光飞禽走兽都要躲避,连街上的人都恨不得消失在空气里别叫这群煞星给看见。
    阮时生从进行动一队就跟其他人不怎么对付。因此萧冀曦也不放心叫别人带着他,这小子从大牢里放出来之后就更阴沉了,一天到晚都不一定能听见他说一句话,带在车上也就当是空气。
    油耗子不乐意和阮时生打交道,还没等上车说自己就喜欢开车,又强行拽着王闯坐了副驾驶,萧冀曦趁着阮时生没过来瞪他一眼,说我看你小子是存心的,得了油耗子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
    不过有人开车是好事,萧冀曦也担心阮时生说多了让别人再听出什么弦外之音给那些共党添麻烦——其实给共党添麻烦他不怎么担心,他主要还是担心给白青松添麻烦,白青松既然知道他上面有人要杀阮时生,那大概在这场行动里已经处于了核心的位置,保不齐就和阮时生打过什么交道。所以他也就任油耗子去,王闯倒是不敢叫油耗子开车,怕别人看见了说他什么,愣把方向盘给抢过去了,油耗子也没额外提出什么意见。
    萧冀曦和阮时生肩并肩坐着,谁都没有先说话的意思,往常油耗子健谈,王闯又莽撞,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就不会有安静的时候,今天却也都哑了,车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轮胎在路上碾过去的声音,单调得叫人想睡觉。
    阮时生眼睛盯着窗外,像是在看风景。
    王闯当然是全神贯注的开车,这年月车倒是不多,然而开得都很随心所欲,要是真撞上了,车上现下坐的这几个伤了谁他大概都够喝一壶,反正没人和他聊天,专心致志起来也能免于觉着无聊。
    萧冀曦则看上去是在往窗外看,不过他实际上是在注意着阮时生的动静,还间或看一看油耗子,油耗子对阮时生看上去是相当的关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真是怕铃木薰哪天一时兴起,借由子把他给撤了换上阮时生,这并非不可能的事儿,毕竟阮时生也是铃木薰保举进来的。
    阮时生木着一张脸,任油耗子打量,他也在往窗外看,看上去没什么目的性,没准真是在按着任东风说的,在找可疑人物。
    车拐了个弯,阮时生还是望着窗外,有点涣散的眼神却忽然凝聚了起来,神色也显得有些凝重。
    他看上去有些慌张,以至于犯了个错误。
    萧冀曦眼见阮时生把头一低,在反应过来之前心里就已经本能的警铃大作。
    王闯却跟着看了一眼,奇道:“你是怕叫那姑娘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