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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清穿) 第223节

      “那是自然!若是姑母健在,臣妾怎么会一直受皇上的气,刚一入宫就横行紫禁城了。哪个嫔妃不听话,不用斥责教导,立马打入冷宫,让她们自个儿反省去。”
    皇后仍觉得当下的处境委屈?已经是皇后了,还得了自己的独宠,她还委屈?
    康熙沉默了片刻后,提醒她:“静太妃和老祖宗不一样是姑侄,还是老祖宗亲自为先帝选的皇后,还不是被先帝给废了。还有太后,你见太后什么时候,在紫禁城里横行了?”
    “那不一样!老祖宗心里装的是天下,没把儿女情长放心上。臣妾听说,姑母是重情义之人。臣妾若是能见到她,在皇上和臣妾之间,她肯定是护臣妾。就像臣妾的额娘一样,处处为春芳着想。”
    “春芳是谁?”
    “赫舍里春芳呀,隆科多的媳妇。当初她闹着要嫁隆科多,额娘不大乐意,说隆科多不是良配,春芳执意要嫁。入了佟家,有额娘护着,她就没操太多心。就连对付一个眼中钉,都不用脑子,直接硬来。”
    佟宝珠笑道:“臣妾看她如此不懂事,既生她的气,也羡慕她。幸亏皇上答应了臣妾请求,准许臣妾经营布行。否则,佟家的事,还真是不好处理。”
    提到那个倒霉蛋表弟,康熙开心了。长得挺拔俊朗如何?位居高位又如何?有个不懂事的媳妇,有个心思百出的小妾,再加上有个糊涂脑袋的额娘。
    家中的一切,无一处顺心。心心念念的爱妾,终于到手了。现在对方又被人几句话哄得团团转,想着出去做买卖,不跟他了。
    哪像自己,媳妇就是自己所爱的人,太后明事理。她们之间亲密如同母女,是大清国的婆媳典范。
    康熙对佟宝珠招招手,“皇后过来,我们坐到亭子边上去。朕坐的有点累,让朕靠着你。”
    “我们回去?”佟宝珠站起身。
    “不回,朕还没坐够,话也没说完。”康熙走过来挽她的肩膀,“朕还打算过一会儿坐的冷了,在这亭子里吃火锅呢。”
    德妃十分庆幸,没在侍卫清场的时候,离开御花园。
    天亮后,皇贵妃就是真正的皇后了,她心里堵得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她没妄想能成为皇后,只是觉得老天不公。为什么别人是满族旗人,而自己却出身包衣。
    想独自清静一会儿,还要考虑宫门落锁的问题。终于让人说通了守小门的人给她留一会儿门,又遇上皇上夜游清场。
    “本宫就是坐一会儿,不影响他们。你们执意赶本宫走,那就别怪本宫直接去禀报皇上。到那时候,打扰了皇上的兴致,本宫顶多是惹皇上不快,你们就等着受责吧。“她这样说。
    侍卫如她想的那般,没再执意请她离开。
    她坐的地方就在浮碧亭的对面,夜色寂静,对面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到了这边。听见康熙提起当年,德妃终于明白了她一直困惑的事。皇上明明曾经真心待她,为什么后来又突然对她不理不睬;明明是个长情之人,为什么对她如此狠心,感情说断就断了。
    原来,她以为的真心,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以为的关怀,只是皇上在和别人赌气。
    原本是该伤心难过的事,德妃反倒觉得浑身轻松,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这座庞大的紫禁城,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嫔妃小主们。
    她们只是背景点缀。
    不论是出身钮祜禄氏、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妃,还是汉人出身的低微答应,都一样是点缀。
    次日,在坤宁宫里观礼,德妃再一次这样想。她们不过是一些背景点缀罢了。其中的区别是,在某些场合,有没有做背景的资格。
    东西六宫,五十二名嫔妃小主,有资格观礼的只有两名贵妃和五名妃。即便是这样,坤宁宫的院子里几乎站满了人。
    康熙先前说的是在三月初六这日,举办一个简单仪式,先授皇后金册金宝,封后大典另外定时间。
    但持符节的大学士德勒洪,以及主办此事的礼部尚书张英,不断被人找上门啊!他们非但不敢说,此举不合礼制,还共同拟出了新的仪式流程。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让所有的亲王福晋入宫充当册封礼的女官,见证皇后娘娘的授册礼。
    作者有话说:
    第211章 晋封
    三月初六这日, 佟宝珠是被康熙唤醒的。那时候天还未大亮,清晨微凉的风,带着院子里的梨花香从半开的窗口飘进来。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思想仍停留在梦里。
    梦里, 她置身在畅春园, 在梨花纷飞的集凤轩里煮茶。那个场景太美好, 令她忍不住去回忆梦中的点点滴滴。
    直到在众人的服侍下, 一层层地穿上了朝裙朝袍朝褂披领, 佩戴了采帨、两盘红色的珊瑚朝珠、东珠朝珠, 以及象征身份的镂金垂明黄绦的领约,才彻底回神。
    这时候天也亮了。
    “皇嫂, 接下来,该戴冠了喔。”七福晋小心地捧着朝冠送到她面前, 笑道:“皇嫂您再看一眼,弟媳就为您戴上。弟媳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皇后朝冠,如此华贵,实在叹为观止。这就叫价值连城吧?”这话表面听起来,有些不合时宜。
    皇后的朝冠岂是能用价值来衡量的?
    但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她话中之意。她这是既表露出了, 这顶朝冠超出了前两位皇后的规格,又用以前没见过掩饰掉了这个比较。
    整个朝冠从紫豹皮镶边的底部,到由三只金凤叠压托起的硕大东珠,约有一尺高。每层金凤之间均贯有东珠点缀。三只金凤下面是七只缀金累丝凤,凤翅上面装饰猫精石和东珠。下排缀九翟, 每只翟皆口衔, 由珍珠、珊瑚、绿松石、青金石、红蓝宝石等贯串的流苏。1
    佟宝珠看了之后, 最大的想法就是太可惜。今日就戴半天;到秋天, 接受朝臣跪拜的大典时,也就半天。前前后后加起来,只戴一天。制作此冠其它的材质暂且不说,装饰用的猫睛石就有十二块、东珠八十八颗、大大小小的珍珠五百一十六颗。
    她将来若是能回现代,再带着这顶朝冠,那该多好。可以成为佟家的传家之宝。国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就是一顶皇后的凤冠,记不清楚是明朝哪位皇后的。
    佟宝珠想到此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阡陌人生,世事沧桑啊!
    大福晋听她这声带着遗憾叹息声,赶忙问道:“皇额娘,您哪里不满意?太子爷和大贝勒爷再三叮嘱媳妇,有哪里安排不妥,让立即禀报他们。”
    “都挺好的!”佟宝珠笑道:“本宫想到孝诚仁皇后和孝昭仁皇后两位姐姐,在皇上最艰难的时候,是她们陪伴身侧。终于四海安定,你们也都长大了,她们却没福气享受这份荣华和儿孙孝敬之福,本宫为她们遗憾。”
    “皇额娘。”大福晋嗔娇道,“今儿是您的好日子,怎么还惦记着别人。就像大贝勒爷先前说过的,她们是天上的神仙,位列仙班享受其它的福气去了。”
    恭亲王福晋笑着接话道:“放眼这宫里宫外,谁不敬重皇嫂,皇嫂晋为皇后是众望所归。弟媳听说,去年奏请立皇嫂为后的折子,都堆了三尺多高。”
    裕亲王福晋扭脸对着恭亲王福晋,笑着说:“可不是嘛,娘娘母仪天下,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等忙完了娘娘的册封礼,就要张罗额娘回宫的事了。因为这事儿,你二哥可没少训斥我,说让我多来宫里走动走动,向娘娘学习如果管理后宅,孝敬长辈。我冤啊我,娘娘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能相提并论嘛。我们学到十之其一,就是非常用心的了。”
    恭亲王福晋接话:“宫里宫外是一家人,宁妃母在哪儿住不都一样,只要她能舒心,就是我们做晚辈的孝敬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她想回宫,就让她回宫嘛。我们想她了,就入宫请安。这有什么?可你二哥是个死心眼,一心想着接额娘出宫荣养,结果额娘住了一段时间,觉得处处不如宫里。他心里难过,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佟宝珠知道对方是故意说给她听。一是想拍拍马屁,二是担心皇上会认为裕亲王和裕亲王福晋不孝敬。
    她笑道:“宫里人多热闹,年纪大的人喜欢热闹地儿,五弟媳说的好,由着长辈的心意,就是最大孝敬。二嫂,等闲了,你同二哥商议商议,府里再添孩子,不行抱到宫里放在宁妃母跟前养着。”这是昨晚,康熙提到的事儿。
    自从宁太妃说想回宫居住,裕亲王福晋就有这种想法了。自家孩子放在宫里养着,不是和皇子们一样了?
    还想着凑着什么时机提呢,没料到皇后会主动提起。
    赶紧道:“侧福晋瓜尔佳氏有四个月身孕了,听娘娘的,等生了,就抱过来给额娘抚养。有皇后娘娘照看着,臣妾和二爷也都不用再操这份心。”又道,“臣妾是最怕养小孩子,每个孩子在六岁之前,心都快为他们操碎了。”
    七福晋笑道:“二嫂这个主母当的可真行!把府里的妾室当姐妹看待,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们。这要是我呀,就为了能在宫里抚养,非得自己生个孩子不行。”
    恭亲王福晋看向佟宝珠,突然道:“皇嫂,话说到这儿,弟媳在心里琢磨很久的一件事,也想说。”
    “什么?”佟宝珠问。
    “三格格小雅今年十岁,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放到您身边服侍您吧?顺便也能让她长长见识。”
    几位福晋围着忙前忙后,容嬷嬷插不上手,和两名宫人恭立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边。心里暗叹,娘娘终于成为了皇后,佟家人是彻底如了愿。尤其是二老爷,估计又是兴奋得几晚睡不着。
    同时又感叹,恭亲王福晋聪明会算计。这个年龄的格格,再过两三年,就该指婚了,有在皇后跟前教养的名头,结亲事的时候,也能选个更好的人家。
    “娘娘穿戴整齐了吗?”庄亲王福晋走进来,提醒道:“吉时快到了。刚前朝传话过来说,正副使已经在太和殿里准备接收皇上赐的符节了。”
    节是皇权的象征,代表皇帝亲临。
    武英殿大学士爱新觉罗·德勒洪从康熙手中接过明黄的节杖,带领礼部尚书张英以及众官员护送置放着金册金宝的龙亭,由左翼门出,去往景运门。
    手持明黄旗幡和伞盖的銮仪卫,以及随行銮仪卫皆身穿特制的绣花彩衣,每处宫门都挂满了红蓝相间的绣球。庄严肃穆的场面中,透着说不尽的喜气。
    一行人在鸣鼓响鞭声中,行至景运门处,早有等候的内务府总管太监接过符节,由内监护送至坤宁宫。
    册文是由文渊阁大学士王掞撰写,经过康熙逐字逐句多次修改,最终定稿。
    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皇贵妃佟佳氏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2
    简亲王福晋宣读的声音回荡在坤宁宫内,观礼的两位贵妃五位妃,心中滋味各不相同。相同的一点是,都多多少少想了一下,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后,只有皇后才有眼前这等荣耀。
    此时东边的宁寿宫里,赫舍里春芳正在陪着太后说话。
    “皇后让臣妾闭门思过。臣妾就想,怎么思过不都思呀?为什么非要坐在屋子思。于是臣妾就换了荆布钗裙,坐到城外的田梗子上静心思过。看到农妇在挖草,臣妾忍不着上前去搭话,问她们是在干什么。她们说是挖野菜,说野菜如何好吃,还说宫里的皇太后就爱吃这种菜。初时,臣妾想的是从她们手里买些,后来又一想,何不趁此机会尽尽孝心,亲手挖呢?皇后知道了,一准高兴,知道臣妾懂事了。”
    春芳说话的时候,没带笑。一本正经的神态,倒是把太后逗笑了。
    “她们都是胡说。野生的菜,哀家只吃过荠菜包的饺子。”太后扒拉着还带有泥土的四种野菜,笑问:“这都叫什么名儿呀?怎么个吃法?”
    春芳起身,站到太后跟前,分别指着它们一一介绍道:“这是白蒿,拌面蒸过之后,再用喜欢的调料拌一下。臣妾听她们说,现在不是吃白蒿的最好季节,棵苗有点小,再过几天最好。”
    “这是蒲公英,过热水凉拌、炒鸡蛋、包饺子都很好吃。”
    “这是马齿苋,她们是过热水凉拌了吃。臣妾尝了,味道不大好。本来不想拿了,又想着,万一您喜欢呢,就一并带着了。”
    “这是蕨菜,也叫猴腿。是这些菜里最好吃的菜,炒着吃,包饺子都行。听她们说,煮熟晒干,放到过年,和肉一起炒,香的不得了。”
    太后瞄了一眼春芳修剪得光突突的指甲,拿起红色的菜梗子,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等到过年?现在不能和肉一起炒吗?”
    “臣妾忘记问了。”春芳赶忙又说,“待会儿出宫,臣妾就去问。”
    旁边的田嬷嬷笑着插话:“奴才想,可能是普通的老百姓平时没肉吃?所以等着过年有肉的时候,再和干蕨菜一起炒?”
    太后看向她道:“你说的有理。”接着哈哈笑起来。还以为中间有什么玄妙的讲究呢!
    春芳一直提吊着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用容嬷嬷教的办法,果然是能讨太后欢心。一两银子没花,就把事办漂亮了。她可算意识到,用心思做事的重要性。
    难怪那个贱人处处不如她,却能得爷的心,又能得她阿玛的心。
    太后吩咐宫人把野菜拿下去,看着若有所思的春芳,笑问:“哀家迁宫那日,你已经入宫了,怎么没过来呀?在哀家这里,谁敢嘴碎,说些不中听的话。”
    “臣妾也想来。”春芳想着容嬷嬷的交待,沉着小脸道,“臣妾做了错事,皇后娘娘在惩罚臣妾。说太后菩萨心肠,臣妾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没资格来给您贺喜,让臣妾立刻回去思过。”
    太后哈哈笑:“不就是责罚了一个妾室嘛,不算是什么事。”转话又提点她,“你说你一个正室夫人,跟一个小妾置什么气。传出去,让别人笑话。她再得宠,有你在一天,她终究还是个妾,还是得给你双手奉茶。你看看哀家就知道了,当年先帝也有宠爱的人,可最终还是哀家做了皇太后,享受着你们的孝敬。所以呀,想办法调解自己,把日子过舒心,才是正经的。”
    “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现在想明白了,臣妾越是闹腾,情形越是对臣妾不利。她装好人,臣妾也给她装好人。看究竟谁能装得过谁。”
    “这就对了。”太后就喜欢这种率直的女子,点点头,笑呵呵道,“看来皇后对你的责罚有成效,思过思出门道来了。”
    就在这时候,宫人来报,说坤宁宫那边皇后的册封礼结束了,准备来这里向皇太后谢恩。
    春芳原是刚坐回椅子上,赶紧又站了起来,“太后,臣妾这就告退。省得皇后娘娘看到臣妾在这里,以为臣妾没好好思过。臣妾就是趁着她忙的时候,才敢入宫。否则,野菜就委托别人送进来了。”
    太后冲她招手:“别急着出宫啊,哀家跟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先去后面的戏楼里看会儿戏,中午跟哀家一起用膳,下午再回去也不迟。皇后那里,哀家帮你美言几句。”
    “谢谢太后。”春芳惊喜道,“那臣妾就去后面戏楼了。”
    春芳出了宁寿宫正殿,不禁在心里感叹,难怪表姐在宫里得宠啊!暗中指的路子,太管用了。以后和太后关系走的近些,那贱人就是再想着回佟家,她也不怕。
    让太后出面收拾对方!太后出面,谁敢置喙?!宫里宫外,都得一致夸赞处置的好。
    “你把我送到戏楼那边,就出宫吧。”春芳低声吩咐随她入宫的侍女,“去看看那贱......去看看李姑娘,问问她新地方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你说。我来安排。”停顿了片刻,又道,“把东街那个铺面的房契给她,就说是我送给她的开业礼。那个位置好,让她和租户谈谈,提前收回来,就在那个地方开布行最好。”
    侍女迟疑道:“夫人,那可是您的陪嫁。再说,她也不一定会收。”
    赫舍里春芳得意地笑了一声,咬着牙说道:“买卖又不是她的,她有什么权利拒绝?这次,我也给她添添堵,不想收我的东西,也得收。收了,最终也不归她,白落了拿我嫁妆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