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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

      白千言给自己恶寒了一下,但是也抵挡不住三十八年来的最强烈的春心萌动啊。这谈恋爱吧,跟年纪无关,遇见自己喜欢的了,再沉稳的人也得往回跌几个阶段。
    齐天心里开心,特别开心。他从小就见周围的一圈大人们,以他爹爸为首,个个跟他秀恩爱,耳濡目染,他也没少期待自己将来和爱人的点点滴滴。这下好了,爱人确定了,齐天能不开心吗?
    大叔,过来。齐天压着声音说话,语气里的激动和喜悦却没能逃过白千言的耳朵。
    白千言心里也是砰砰直跳,这是什么,这感情意义上来说必须是他的初恋!
    大帐篷里,就两个人。白千言这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完全无法思考。齐天这里下一个命令,他就下意识地执行。迈着脚步、吞着口水就挪过去,面对面的,站在了坐着的齐天跟前。
    视觉上来看,齐天的脑袋刚好在白千言的小肚子上,这样仰望的姿态,白大叔又不是青春小男生更不是老处男,怎么会没点儿猥琐欲望的。这一看还得了,肝儿都烧起来了。
    但是齐天能让白大叔烧起来吗?烧起来也不能让大叔烧到他身上来。
    齐天伸手,拉住白千言的前襟,然后微微用力,带动白千言慢慢弯腰,笑着吻上去。
    白千言那火,立马焚了。分分钟化被动为主动。
    白千言抓住齐天的肩膀,就势往软榻上一推,两人直接倒在软榻上。但是位置却有点不对头,白千言被吻得稀里煳涂的时候,还有些纳闷明明他推齐天的,怎么就他跑下边被压住了?
    而这时候,齐天结束了激烈的一吻,一只手还拽着白千言的前襟,一只手压着白千言的肩膀,见着白千言那都快把心思写脸上的表情,笑得那叫一邪魅。
    大叔,你刚才,难道是想推倒我?
    白千言的火扑哧一下的灭了,这语气,太熟悉了,太危险了!
    呃白千言决定含煳其辞,坚决抹杀自己刚才的记忆。
    呵,大叔,既然我们是恋人关系了,那么是时候该让你明确一些事情。齐天笑着,皮笑肉不笑的笑,白千言都快泪了这城主的脸挂上这么一副笑,尼玛比会长那张脸还来得唬人!
    半小时后,齐天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拨弄桌上的羽毛笔,时不时扭头看侧倒在软榻上一副病美人姿势的白千言。
    大叔,该吃饭了。齐天提醒一下。
    白千言一下坐起来,嘴巴紧紧抿着,把俩嘴唇都给抿成了一条线。只是从嘴角和唇线外的地方,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嫣红。
    唔唔唔唔唔!
    嘴巴张开了说话。
    白千言抬手挡住嘴巴,立马嚎开了:你丫接吻魔啊,上次都弄破皮了,这次直接用咬的!
    齐天伸出手指摸摸鼻尖,一瞬间的尴尬消失后,抬头看白千言:过来我给你治疗一下。
    靠,治疗非得坐腿上?你当我傻呢?白千言这是迁怒了,原因,当然是在这半小时里,他深刻体会到了,早上木赛说他老板娘的事情,恐怕会是真的。
    齐天挑眉,然后放下了羽毛笔,一个转身对着白千言,微微仰头一笑:大叔,闭、嘴。
    白大叔委屈了,特别委屈。人家谈恋爱,特别是刚开始谈恋爱,哪个不是浓情蜜意,体贴暖心的?怎么到他这儿就直接压制上恐吓了?人家谈恋爱一开始说的都是什么海誓山盟,表表衷心的。怎么到他这儿,第一个谈的就是身体力行地宣判:想翻身,下辈子了呢?
    委屈,真委屈了。
    不敢跟齐天硬碰硬,白大叔特别机智地选择沉默对抗,让我闭嘴,好,我闭嘴。就坐在那儿不动弹,眼神都不奉你一个,专盯着软榻上的兽皮,就像要数清楚那有多少根毛一样。
    幼稚啊,幼稚地令人发指。
    但是齐天就爱大叔这劲儿啊,一天不逗逗大叔到炸毛别扭了,他就浑身不舒坦。
    所以齐天丝毫去劝慰的心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继续说道:三秒,不过来就这么出去。一
    一刚落地,白大叔特别没骨气地大跨步到齐天的跟前了。
    齐天一笑,心里轻声骂了句狗脾气,然后还是温柔地掰开大叔紧抿的唇,露出那战果累累的唇瓣。
    这一看,齐天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唇瓣上下两瓣,都有三个被咬破的印子,红肿程度就更不用说了。这弄得自己跟几百年没吃肉的饿狼一样,他能不脸红吗?
    于是特别细致地给白千言用治愈术治愈了,末了还轻轻用拇指碰了碰白千言的唇,略带歉意:下次不会了。
    卧槽!齐天刚才是在给我道歉?
    白大叔立马活血了,得瑟一仰头:哼,看你态度诚恳就原谅你了!
    齐天挑眉,然后慢慢勾出个笑容。
    白千言立马闭嘴转移视线,心里泪奔: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话都不让说,让我小得瑟几秒钟会死吗?要知道大叔的自尊心其实也是很高的!
    齐天站在帐篷口,转身对还在原地的白千言伸手:走了,大叔。
    白千言一看,立马屁颠儿跑过去,拉住齐天的手,瞬间抛弃了大叔的自尊心,喜滋滋地在营地里招摇过市。
    第129章 王。
    原本齐天的饭菜是有人送来的,但是今天不同,因为还有些事要说,所以干脆摆在了临时用来开会的大帐篷那里。
    他带着白千言这么一转悠,明眼人都明白了,不明白的有人提醒的,再不明白的,反正迟早会宣布的。
    白千言和齐天到了那里的时候,曼波、木赛、穆铎、库龙和其他两个个不认识的人都在了,桌上摆好了饭菜,一边的埃菲尔刚好又端了一木盆凉拌蔬菜进来。
    所有人都还没开吃呢,他们这一进来,立马收到了无数注目礼。
    白千言都没敢去细看,光听曼波两声咳嗽他就觉得耳朵烧了。
    吃吧。齐天拉着白千言往留出来的两个空位一坐,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没了?白千言满以为会遭到曼波他们无情的调戏,结果就这么没了?
    白千言抬头一看,库龙和另外俩不认识的在努力扒饭,木赛已经恢复了一张俊脸,正殷勤地给穆铎夹菜,而曼波端着大木酒杯,察觉到白千言的目光,才看过来,端起酒杯微微抬了一下,笑道:恭喜啊。
    然后就继续喝酒了,弄得白千言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让你欠的,不理他们不就没事儿了吗!
    不过白千言却是忽略了一点,就算木赛和曼波他们再怎么想调戏他,这当着他们家城主的面,谁敢啊。年终的军事分红,战利分红什么的都在城主手里拽着,谁会欠得跟钱过不去?
    一顿饭比白千言预计的要平静的多。
    可人家吃完了,直接桌上一抹,铺上地图,摆上一些标记锥子,开始谈正事了。
    白千言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这很明显他还没有到能够听这些事情的资格,但是这个时机起身离开会不会有太特意了一些?
    如坐针毡。
    不过当白千言看到埃菲尔和团团在一边地上玩泥巴后,白千言释然了,心想要不要干脆也跟着团团玩去?
    结果还是齐天给他解了围。
    大叔,帮我去营帐把我桌上的那份蓝色字的羊皮卷拿来一下。
    跑腿,也算是解围嘛。
    白千言特别听话地走了,埃菲尔和团团也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到了齐天的帐篷跟前,白千言才发现这俩小尾巴,有些疑惑:有事儿?
    叽叽叽!嗷~主人你太淫荡了~
    白千言一听,就要发作,却又听到埃菲尔的声音问道:白大大,你脖子上有个红印子。
    白千言:
    团团:叽叽!嗷嗷嗷嗷~~~
    哗!齐天帐篷的门帘被白千言摔得直响,自己则已经逃回帐篷。帐篷门口俩士兵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城主夫人害羞了嘛,他们懂的。
    白千言很快拿了文件回了那个议会帐篷,所有人都脸色古怪地看着白千言脖子上那欲盖弥彰的一层别致围巾。
    这该看的都在营地秀了一圈了,弄半天,这位是到现在才知道脖子上有个印子?
    咳。不知是谁咳了一声,大家都回过神一样,扭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木赛挤眉弄眼咧了一嘴大白牙,却也是不敢发声的。
    倒是齐天,在接过文件的时候,特别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千言有些疑惑:拿错了?
    齐天没答话,一只手飞快拆了白千言脖子上的围巾,然后光明磊落地用了一个治愈术消去了白千言脖子上的痕迹。接着就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把众人拉回正题。
    白千言木木地从帐篷走出去,脖子都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不过从他转身冲着齐天飞快地竖了一根中指的情况来看,多半是给憋屈的。
    怎么憋屈?明摆着齐天就是罪魁祸首,故意没提醒白千言的,都秀了一转让他出丑了才事后补救,黑啊,真黑啊!
    不过白大叔这次是冤枉齐天了,因为在齐天看来,那又不是伤,干嘛要消除?
    不过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要是让白千言知道,估计白大叔会一口血喷三尺白绫了。
    白千言再从帐篷里出来,干脆也不在外面丢人了,就回了自己的帐篷。回去干嘛呢?发呆。
    这一发呆就一直到下午,然后就看到一身银色戎装的齐天走了进来。
    白千言那满满的粉色泡泡全碎了,看到那身戎装,立马就换了脸色,有些着急地站起来迎上去:怎么了?敌袭?
    不是,是迎战。齐天说着,看了看白千言,然后道:大叔,和我一起吧。
    白千言满以为齐天会说大叔,留在这里,所以都准备了一肚子慷慨激昂的词句来反驳了,结果一下听到和自己预料的完全相反的话,白千言一时还有些傻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转了个圈像是在找什么。末了,盯着帐篷门外眼睛一亮,大跨步过去把躲在门外的埃菲尔抓住,然后把她头上的团团拎下来,揣兜里,然后跟齐天点头:嗯,我准备好了。
    齐天有些纳闷地指了指白千言揣着团团那鼓鼓的口袋:这是武器?
    白千言点头:我两把刀都碎了,图团会喷火,爪子也挺利索。
    团团听了立马泪了:叽叽叽主人我害怕
    白千言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一脸严肃地看着齐天。
    齐天叹气:我带你去找把称手的兵器。
    白千言点头:好。
    叽叽主人,那我
    跟着一起去。
    团团:(┬┬﹏┬┬)
    今天不是说去谈判吗?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白千言挑着一些备用武器,有些不解。
    齐天说道:今天来谈判的,是亚北城的军师。
    哦。白千言无意义答一声,示意齐天继续说下去。
    军师是个外来者。
    哦?白千言这下有点兴趣了,早上才听了木赛说关于亚北城的事情,这一听对方的军师居然是外来者,不由有些好奇。
    齐天有些惋惜地说道:亚北城,恐怕是被架空了。
    被外来者?白千言有些惊讶,因为听木赛的话。
    亚北城虽然城主的力量有所衰退,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亚北城的根基底蕴都摆在那里的。外来者入侵这里才多久,而且都是被一些界域遗弃的犯罪分子,根本就没有大量外来者涌进的情况。
    就这样的外来者数量,能架空亚北城?而且这么底蕴丰厚的城池,城主会是那种听信外来者谗言的草包吗?
    白千言不信。
    这些,齐天当然也想到了,但是,这时候又有什么用?亚北城发动了战争,是事实。
    大叔,选好了吗?
    白千言回神,忙道:马上。
    在备用兵器库里,白千言还是找了把匕首,另外拿了把太刀样式的刀。抽出刀锋看了下,相当满意。就是团团被那刀剑撞击的铿锵声音给吓得胆颤,直接在白千言的兜里嘤嘤嘤开哭了。
    就这俩吧。白千言把选好的武器装备到自己身上。
    齐天看了看,突然问道:大叔,你很擅长近身战?
    他记得,白千言之前的武器是两把匕首,一把短刀一把不伦不类的双刃剑。这些都是近身战常用的武器,而现在白千言又选了一把匕首,这实在是不难看出来。
    白千言点点头,嗯了一声,也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说明。
    齐天自然不会勉强他。在出去营地的路上,把大致情况给白千言说了下。
    亚北城的战力以武化族和外来者居重,而他们这边,则两翼包抄过去,要把外来者和武化族给分割开来。因为如果可以,齐天还是想要和亚北城的城主面对面谈话。
    在这之前,他都会尽量不去伤害亚北城的原住民特别是亚北城引以为重的武化族。
    原住民和外来者之间的矛盾,从第一个外来者被流放到凡赛木开始,就存在了。年月愈久,这矛盾就越发根深蒂固。
    齐天志在天下,想要以自己一个外来者的身份统领凡赛木,那这个矛盾就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东西。所以从现在开始,或者更早前的白虎城建立开始,他对外来者和原住民的和谐问题就十分小心。
    这一次,自然更是要小心翼翼,不然将会是齐天统领凡赛木的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对这一点,白千言却很担心:要是亚北城没有被架空,而是城主和外来者合作呢?借用你这种心态,来用原住民军队故意牵制你呢?
    有这个可能。齐天笑道:但是我尽人事,亚北城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至于这些,就是后继的问题。大不了,再一个七十年。
    七十年,是白虎城建立的时间,这七十年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原住民和外来者和睦相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