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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墩儿撅噘嘴吧,哼哼唧唧地抱怨,“是那个老和尚磨磨蹭蹭嘛,又不怪我”
一边说着,一边被哥哥推了进去。
太上老君正在和师弟通水镜,见门墩儿一脸喜色的进来,便笑着捻着胡子道,“如何,如来可应了?”
门墩儿一五一十地把方才对话学了一回,然后又憨憨地跟老君道,“老爷,我瞅那老和尚挺憋屈,但是不像是要抵赖的样子,想必过后就能送人来。”
老君长出一口气,半颗心算是放下了,“好孩子,辛苦你跑一回,去玩儿吧!”
门墩儿把圆眼睛笑成一条缝儿,“不辛苦不辛苦,老爷,要不要我带着几个人,去南天门等一等?哪吒不在,我怕守门的天王不认识,不肯放几个师兄进来,若是咱们接一下就好多了。”
老君忍俊不禁,“你倒比我们还心急,行,去吧,等接了人回来,老爷和三老爷一并赏你!”
门墩儿乐颠颠地挺着小胸脯,出去找帮手了。
太上老君瞧着小童子跑了,这才回身与水镜里的小师弟说话,“你暂且安心再等等,如来这会儿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等几个孩子回来了,我带着他们去找老师,叫老师给他们看看伤,等养得好一些了,你再回来瞧瞧他们。”
要不到时候师徒相见,情绪激动,再一哭,只怕牵动心脉,伤地更重。
菩提在那边,似悲又喜,难得的正经了些,“等孩子们回来了,我再去谢哥哥。”
太上老君摆摆手,“谢什么,当初也是我们这些长辈处置不当,害了他们,唉,叫他们遭了这么多年的罪,我心里也有愧。”那一场封神旧事,现在想起来,成全了玉帝天庭,成就了灵山基业,可是对他们太乙玄门上下,却是一次重创。
何尝不是因为兄弟内讧,人心不齐所至?
也是自己这个大师兄带头糊涂的缘故。
菩提怅然,他又何尝不是内心有愧呢?做师父,保护不了自己的徒弟,他至今都觉得自己无颜相见旧人
太上老君不忍小师弟为旧事伤情,便转开话题,笑着道,“这事儿说起来,还得谢谢悟空,要不是这孩子一棍子打趴下那大鹏,咱们也找不到由头与如来算这笔旧账。”
菩提也笑了,“我都没告诉悟空,这里面事儿太多,到时候我再找别的理由奖励他吧!”
老君笑道,“你也别太吝啬。”好说歹说,是救了四个师兄的命。
菩提一摊手,“弟弟如今就这点儿家当,哥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要不哥哥你代劳算了!”
老子不知道!个小兔崽子~
倒是会顺杆儿爬!
老君不其然又被打了一次秋风,捂着荷包的手直哆嗦,只觉得肾疼。
兄弟两个絮叨了一会儿,菩提一拍手,“这事儿我还没跟二哥说呢!”
太上老君道,“哦,是得跟他说一声,毕竟还牵涉到哪吒,算了,我去与他说罢,我怕你那张嘴,一开口,就又把你二哥气吐血。”
菩提笑嘻嘻地无赖道,“哪里会,明明是二哥气性太小!可不是我气他!”
拉倒吧!
太上老君很不避讳地翻了个大白眼儿给小师弟。
菩提指着他哥痛心疾首,“形象,道门魁首的形象!”
老君懒得理他,把水镜一关,去找还算省心的二弟说话聊天去了。
水镜暗下去,消散不见,菩提揉了揉胸口,只觉得憋闷的心情散了不少,便懒散地往凭几上一靠,刚想歇一歇,就听见外面长廊传来了熟悉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师父父父父~~”
热嘟嘟的小猴子从外面跑了来,熟练地把自己像个小炮弹一样丢到师父怀里,欢快从他每一根湿乎乎的淡金色小毛毛里散发出来,就连脆脆的小奶音里都透露着喜色,“师父,我把身外身法学会啦!”
菩提抱起崽崽,嫌弃地道,“这一身汗,悟空是个臭宝宝了!”话是这么说,却温柔地掐着法诀,把小徒弟弄干,怕他着凉感冒。
小猴儿才不怕呢,打着滚儿在师父怀里撒娇,“悟空是好几万个臭宝宝啦,师父要不要看看?”
崽崽数着手指,很是得意地道,“我身上,有八万四千根毛毛,都能变成身外化身!”
菩提摸出小梳子来给徒弟梳毛毛,淡定地道,“哎呀,这一个悟空就够师父头疼了,要是弄好几万个,那可了不得,这碧游宫还不成了猴山啊!”
嘻嘻嘻~
小猴儿骄傲地腆一腆小胖肚叽,脸上还带着一点羞羞,“不都是小猴子啦!”
嗯?
菩提奇怪了,“不都是小猴子?那还能变出别的来?小蚂蚁,小耗子?哦呦,那师父可要注意了,不要被悟空偷偷钻被窝才好!”
小猴儿给师父逗得咯咯笑,抗议道,“才不是那些呢!我变给师父看!”
崽崽盘腿儿坐在师父跟前,后脑勺对着菩提,叫师父给梳毛毛,自己则揪了少少一撮毫毛,手指一捻,碎成一团,放在手心,喷出一口仙气,往空中吹去,心底里掐诀念咒,唤一个“变”,那些细碎的毫毛,立时变作一二十小猴子和
一二十的胖娃娃?
这些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们,才要动作,小猴儿又念了一声“收”,便又变成毫毛,收回了悟空身上。
崽崽回头看着师父,大眼睛灵光闪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师父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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