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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太撩人 第20节

      林深樾两腿一夹,扬起马鞭,带着长宁离开了此地。
    两柱香时间后,林深樾回头望去,已经远远甩开了那几个追上来的黑衣人,遂停了马,寻到附近一处无人的破庙里,将长宁抱了下来。
    长宁此刻状况十分不好,这蛊毒好像已经运转到了她的血液里,她现在一活动五脏六腑都在痛。
    林深樾抱着长宁走到墙角,将长宁放在了地上,让她靠着墙,看她头上沁出了丝丝冷汗,摸了摸她的头,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发烧了?”
    长宁虚弱无力,已然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半靠着墙,样子像是昏了过去。
    林深樾抓住自己的衣角用力一撕,扯出了一块胳膊长的布,走出庙内,解下马上系着的水壶,将那布打湿后,回到庙里把它轻轻放在了长宁的额头上。
    长宁已经烧的没有了知觉,蜷缩在墙角,怀抱着 * 双膝,嘴里喃喃自语的喊着:“冷,冷…”
    林深樾解下自己的披风,紧紧的抱住长宁,将披风围在两人身上,轻轻哄着她:“再坚持一会,马上就不冷了。”
    “冷,冷…”长宁又说了几句冷,皱起了眉头,似是昏迷中想到了什么,露出难过的表情,接着轻声呢喃道:“你心里的人到底是阮青黛还是那个救了你的人。”说罢,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林深樾皱眉,心疼的看着长宁,替她将那滴泪擦去,道:“不是阮青黛。”
    顿了顿,又道:“你到底与你自己在争些什么?”
    几年前救了他的是她,他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娶进绛紫宫的是她,如今他心里的人亦是她,她口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另一边,海棠和陆渊解决完最后一名黑衣人时,两人身上皆是挂了些伤。
    陆渊散了九幽兵,带着海棠寻到附近的一家客栈,两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海棠一直皱着眉头,心里焦急不已,刚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就扯过陆渊的袖子,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太子妃她们,我担心太子妃的身子。”
    陆渊低着头给自己上药,道:“你放心,有太子殿下在,太子妃殿下是不会有事的,眼下天色渐暗,我们先在这家客栈里休整一晚,明日我定带你与他们会合。”
    海棠皱起的眉毛并没有松开,紧张道:“不行,我等不到明天,太子妃的身子我担心会撑不住。”
    陆渊不解,问道:“太子妃武艺高强,今日为何会撑不住?”
    海棠解释道:“太子妃自幼习武,往日自是不必担心,只是…”似是犹豫要不要告诉陆渊,又想让陆渊带自己去寻长宁,想了想,她接着道:“只是太子妃身体往日有疾,本来每月发作一回,上次在圣女府救了太子后,这病发作的不仅越发频繁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陆渊愕然的看着海棠,道:“你说什么?上次在圣女府救了太子殿下后?”
    海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着这事本来也是事实,只是长宁一直不让她说出来,此时说出来,她心里也痛快,于是道:“没错,上次在圣女府救下太子的就是我们公主,那阮青黛根本不会水,怎能救的了太子殿下。”
    陆渊咬了咬唇,道:“这,太子殿下一直以为是圣女救了他。”
    “哼,那是他没用心查,他要是想查还能查不出来?”海棠没好气的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快带我去找太子妃。”
    陆渊摆了 * 摆手,似是无奈道:“不是我不带你去,太子殿下留下的记号只有白天在太阳下能看得到,现在就算我带你去找,恐怕也寻不到她们。”
    海棠一下子泄了气,道:“怎么办?太子妃的身子怎么办?”
    陆渊拍了拍海棠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殿下的。”
    “希望如此。”海棠闷声道。
    第32章 渐生嫌隙   那便谢谢太子殿下对我的照顾……
    一夜无眠, 长宁在昏迷中一直在说胡话,林深樾怕她高烧不退,几乎是睁着眼睛守着她到了天明。
    天刚刚亮起的时候, 长宁的烧也渐渐的退了, 微微一动身子,她睁开眼, 发现林深樾正看着自己,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长宁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睡了多久?”
    林深樾将长宁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冷声道:“你不是睡了, 你是昏迷了一夜了。”
    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冷漠,长宁挪动了一下身子,从林深樾怀里撤了出来,道:“那便谢谢太子殿下对我的照顾了。”
    太子殿下?听到这个称呼,林深樾心里升起了一股气, 明明是她先惹自己生气在先, 因为担心她的身子照顾了她一夜, 现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又要来气自己。
    林深樾顾忌长宁的病情,还是将盖在长宁身上的披风给长宁系紧了些, 道:“你这病是怎么回事?”
    其实, 他昨天夜里已经给她把过脉了, 只是脉象奇特,他也不知道是何种病症。
    长宁摇了摇头,没力气道:“不知道。”
    林深樾气不打一处来,只当是她不告诉自己, 又接着问道:“好,你不告诉我这病,那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穆青凡跟你是什么关系。”
    长宁皱起了眉毛,他果然还是听到了,只是她那日所言都是真的,若说关系,他们两人可是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这关系实在是不好形容,只怕是说了会让他更气。
    见长宁不答,林深樾更气了,甩了甩袖子,道:“好好好,你竟然无可奉告,那我们之间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长宁的语气依旧很虚弱,道:“可我心悦你是真的,对你讲的话都是真的。”
    顿了顿,又似乎是觉得这样说远远不够,提起一口气,看向林深樾,接着道:“我曾听人说过,女子这一生能嫁给与自己两情相悦之人是何等的福气,可与我而言,这福气本就是自己为自己所取,我的愿念,在我的眼底,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察觉到她的目光,林深樾不为所动,站了起来,背对着长宁,道:“太子妃不会觉得,到了现在本宫还会 * 傻傻的被你骗吧,正如你昨日所言,你嫁给本宫本就是为了北漠太子的身份,那本宫就如你所愿,本宫向你承诺,只要本宫在这个位置上,自会保你大戎平安无虞。”
    长宁冷了脸色,原来如今他竟是这样看自己,怔怔的看了眼前之人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拿本宫对太子殿下的爱与本宫博弈?”
    长宁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意。
    “博弈?若太子妃说这是一场博弈,那本宫想本宫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林深樾声音冷冷的。
    “呵,诚意?”长宁鼻子里哼出一声。
    林深樾静静的转过身,清冷的声音接着她的话从她耳边响起:“对你情绪失控,已是我对这场博弈最大的诚意。”
    陆渊雇了辆马车,顺着林深樾留下的记号和海棠寻到他两人时,长宁正闭着眼靠着墙角,面色苍白,还是一副病中的模样,林深樾的披风被她扔在一旁。
    林深樾背对着长宁站在不远处,面色如常,只是周遭的空气经过他身边时都冷了些。
    海棠见到长宁如此模样,忙疾跑两步到她身边,将地上的披风捡起给她披在身上,心疼道:“公主,怎么如此模样,身子可还受得住吗?”
    长宁睁开眼,推开身上的披风,又扔到了地上,淡声道:“这披风太冷了,我不要,咱们走。”
    海棠想这定是太子又惹公主生气了,又心疼又生气,扶着长宁慢慢站起来走出了庙中,经过陆渊身边时,气不打一出来,重重的踩了陆渊一脚,鼻子里哼出一声:“哼。”
    陆渊不解:“你踩我做什么?”
    海棠瞪了他一眼,一时没控制好自己,大胆道:“你和你那个主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了宫中后,长宁在床上躺了几日,认真的喝了几日药,身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木槿也处理完大戎的事情,回到了长宁身边,还顺便带回来纳兰尔玦写给长宁的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大体是想念阿姐,想让长宁有时间回一趟大戎。
    长宁细细想了想,自己嫁来北漠也有一段时日了,也是时候回大戎看看了。
    命木槿收好信,长宁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宫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若说事情,倒真是有几件,最大的当属皇上祭坛遇刺,重伤未愈了。”木槿道。
    “重伤未愈?”长宁坐起身问道。
    “是,听说太子查出此事是二皇子所为,是二皇子私下与东邺密谋,还有那些舞女之死,太子也查出死因是中毒,那毒药产自东邺,并从二皇子府上搜出了同种毒药。”木槿道。
    长宁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道:“那贵妃寿宴上行刺之事,是哪个 * 皇子筹划的?”
    木槿低头答:“是二皇子。”
    长宁点了点头,道:“那三皇子傻傻的,也没有母家支持,他可没这个胆子做这种事。”
    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长宁转头问海棠:“上次我让你派人去那桥上清缴刺客,可有从刺客身上查出什么?”
    海棠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长宁道:“公主,这是阮青黛传给刺客的密信。”
    长宁未接过,淡淡看了一眼,轻蔑一笑道:“这阮青黛圣女做的久了,连脑子也没有了,这么大的证据都能留给我们。”
    揉了揉眉心,长宁道:“将这信交给太子,告诉他刺客之事,阮青黛也有参与。”她既然答应了阮小茴,就自然会助她坐上圣女之位。
    长宁伸手从床边小桌上拿过一本书,翻了开来,边看边问木槿道:“皇上重伤,那这几日朝中的事都是谁在处理。”
    木槿道:“是太子在处理,太子已经…”
    木槿抬头看了长宁一眼,顿了顿道:“太子已经三四日未回绛紫宫了。”
    长宁这才停了手里翻动书页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木槿,问道:“那他这几日宿在哪里?”
    “听说是宿在皇后娘娘的宫里。”木槿答。
    长宁低了头,细细看起了手上的书,书上的字迹清晰,刚劲有力,行云流水,笔锋简直要透到纸张背面。
    这是她之前从书房随手拿来的书,这字也定是林深樾的字迹了,这个男人当真是写得一手好字。
    傍晚,林深樾听说长宁好了许多,便赶回绛紫宫陪长宁用晚膳。
    长宁见到他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两人倒像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坐在桌前各吃各的。
    半晌,长宁快要吃饱时,林深樾抬了头,看向长宁道:“父皇下了旨,废二弟为庶人,此生不许他再入云州。”
    “嗯。”长宁淡淡道,好似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林深樾接着道:“他不仅通敌卖国,与东邺合谋欲夺皇位,王夫人的死也与他有关。”
    长宁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道:“与他有关?”
    “是,是他命人告诉王夫人,关于王大人所有的事。”长宁的筷子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是了,王大人思虑周全,凭程锦瑟的能力,根本就不会查出此案的经过结果。
    长宁捏紧了拳头,道:“这个人,真卑鄙。”
    林深樾半垂下眸子,道:“也许,这也正是王夫人想要的。”
    长宁顿了顿,想到尔玦的信,道:“前些日子,我阿弟给我写信说挂念我,想让我回大戎一趟。”
    林深樾抬头淡淡看了长宁一眼,想了想道:“既如此,太子妃便收拾一下,过几日就出发吧。” *
    长宁低了头,淡淡的笑了下,笑容里带上了几丝讽意。
    那天晚上两人一起饮酒的画面明明还历历在目,他还认真的对自己讲,是不是心悦便能让她岁岁平安。
    现如今,竟连一丝关切的话也没有了吗。
    长宁将碗往前轻轻一推,道:“我吃饱了,太子吃饱后也回重华宫继续处理朝务吧。”
    林深樾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好。”
    第33章 皇室秘辛   这一局我们可是最后的赢家……
    深夜, 林深樾躺在重华宫侧殿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日父皇召见他时对他说的话一直在脑子里一遍遍回响, 怎么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