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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长公主如何能够低头呢?
小皇帝巴不得她们赶紧走,连忙挥手打圆场:“丞相这是醉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万一萧锦瑟真当堂发疯,他一国之君的威严和脸面岂不是都丢了个干净?他巴不得这个瘟神快点滚,最好走了就别回来了。
萧锦瑟脾气倔的不行,刚才谁碰就挣扎瞪谁,现在落时清薏手里反而老实了,也不挣扎动弹,很是听话的就跟着她走。
长公主一身绛紫长裙,萧相一袭紫色官袍,相携而去的时候莫名有些恩爱的错觉,这几年丞相一直把长公主圈养在府中,这还是少见的两个人一同出现。
丞相看着温文尔雅清冷矜傲,实际上骨子里拒人千里,是最不听劝也最不好相处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丞相盛怒的时候能把人带走,一时之间朝臣都大为惊奇。
萧锦瑟跟着时清薏一路往外走,一开始还是走的规规矩矩的,没两步咳嗽起来,跟着她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
时清薏走的很快,萧锦瑟身体不好又有旧疾很有些跟不上,却不肯放手,非握着她的手,嘴角绷的极紧,就硬撑着。
辛夷和她的亲信就跟在后头数步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 ,蒋长车看着丞相跌跌撞撞的模样急的脑门上都是汗,要冲出去被辛夷拉了回来。
“榆木脑袋,别犯蠢。”辛夷小声骂他,他刚想回嘴就看见一直脚步不停的长公主突然停了下来,丞相出于惯性没顿住脚,一下子撞在了长公主怀里。
一股辛辣的酒香扑面而来,萧锦瑟撞在一片柔软的怀里,长公主身上有着清早刚送来芍药的香气,她脸色不变自己梗着脖子又站了回去,只是眼尾似乎红的更厉害了一些。
“受不了怎么不停下?”时清薏的声音带着愠怒,像是极不高兴的模样。
萧相面上正常,其实脑子里已经昏昏沉沉,根本分辨不清心上人又为什么不高兴,懵了一会儿,握着心上人的手,耳朵尖莫名红了,却还是正色答道:“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她说的认真,仿佛在发着什么誓言一般,只是这誓言好像格外不受上天的眷顾,刚说完就听见雷声轰隆一声,银蟒在刹那间撕裂了暗紫的苍穹。
——暴雨将至。
现在出去时间必然是来不及的,中间难免要淋雨,时清薏只是思忖片刻就握着萧锦瑟的手转向了后宫。
时清薏的父皇老来得女,本来就宠的厉害,一早指了明瑟宫给她居住,未及成年就有了封号,又因为实在宠着她不忍放她出宫,所以连公主府都没建,后来她离开封地的时候皇兄曾经特意下旨准她随时可回宫居住,她在一天明瑟宫就为她留一天。
紧赶慢赶终于在大雨落下的前一刻赶到了明瑟宫,或许是因为她这些年还在皇城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回来住,这地方倒也不算荒芜,只是伺候的人没剩下几个。
萧锦瑟一根筋听见雷声就伸手遮在她头上给她挡雨,一直到进殿才放下来,没遮到什么自己倒被风雨打湿了官袍。
她就那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时清薏,时清薏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喝醉酒以后格外的安静,时清薏过去洗漱的时候她也一样跟着,时清薏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来,捂住她的眼睛:“你当真喝醉了?”
为什么总觉得是萧锦瑟在诓她?
在外高高在上的丞相很是听话,老实的点点头,舌头却莫名有点打结:“喝醉了……”
纤长的睫毛扇子一样扫了一下时清薏的掌心。
喝醉了的萧锦瑟格外好哄是对于时清薏,换其他人来就冷着一张脸散发冷气,不言不语,后来只能时清薏亲手拉着她去洗漱,洗漱完了她就乖顺的坐在床榻上,一身月白寝衣,坐的端端正正的等时清薏过来。
时清薏难得亲自动手擦着头发,狐疑的看着她许久,突然凑近了些许:“当真什么都听我的?”
萧锦瑟点点头,眼里一片纯挚,丝毫不像刚才在朝堂对着其他人那样端肃又难以接近。
“那把衣裳脱了 。”
她原本只是想炸一炸萧锦瑟,她看着实在是不像醉的认不清人的模样,反倒有些镇定的不可思议,结果她话音刚落,萧锦瑟就伸手去解开了寝衣。
可能是因为醉了,她解的坦坦荡荡,月白的寝衣从榻边滑落,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她脚踝骨边,窗外暴雨如注打在庭院里的枝叶上,时清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去。
可能是因为体弱常年不见阳光,她的身体显得格外苍白,但似乎……
她没想下去,萧锦瑟凑过来抱她,牙齿还在战栗,轻轻吐出一句话来:“殿下,我冷……”
“……”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坐怀不乱。
比起以前这一回长公主温柔许多,十分心疼的顾忌着萧相的感受。
到最后的时候一向逆来顺受的萧锦瑟突然推了推她的肩膀,长公主心里一紧,连忙停下来拨开她凌乱的发哑着嗓子问她怎么了。
这么个病秧子,是真的生怕重一点就伤了她的程度。
萧相说不出来话,长公主心里一慌,赶忙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去找衣裳,到这时候脸皮是不能要了,赶紧找太医过来看看是正经。
她正要起身的时候被萧相抓住了胳膊,没什么力气,萧锦瑟耻的说话都是磕磕绊绊的,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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