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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动都无法动弹起,失去自由只剩下无望的恐惧。
是从前,她对自己太好,让自己从来没有尝过苦楚的滋味。
系统不懂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的陪着她。
时清薏在水牢呆到第七日的时候摇落才从浮析山赶回,将她抱出水牢。
她已经衣不蔽体,整个人都被魔尊抱在怀中,手臂因为长时间的吊起而脱力,无力的挂在摇落颈边,被强行扯出的锁链撕裂刚刚结痂的伤口,锁链一放下来整个人都往下跌,而后被稳稳接在了怀里。
接住她的人动作仓皇一身血气,医仙这样洁癖严重的人第一反应却是收拢手臂去抱她。
只是手臂没有一丝力气,怎么也抱不住,只有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骤然见到天光的泪水悄然滑落。
温热的泪水沿着脸颊下滑的温度如此明显,让她不自觉的想到某个人,曾经被她抱出暗牢时也是眼睛失明。
系统叹气:“这是不是就是因果报应?”
时清薏眼睛看不见,在一片空茫里近乎本能的颤颤巍巍的朝魔尊怀里靠过去,汲取少有的热源。
摇落凑在她耳边漫无目的的笑,声音极轻又极温柔,问她:“清薏,疼吗?”
医仙想回答什么却张不开口,嗓子干涩的张不开口,昏昏沉沉的晕倒在她怀里。
察觉到没有回应,摇落眉宇间先是拢起一抹不甘的厉气冷笑:“怎么?又不愿意理我?”而后仿佛察觉她说不出话来,脚步猛地加快,朝着阎魔宫深处快速掠过去。
在系统空间里还没有完全修复就被毫不留情的踹了出来,她灵魂虚弱的可怕,头一回连灵魂也昏昏沉沉的,恍惚中仿佛有什么在轻轻蹭她的心口。
像是生怕她醒不过来似的,在她耳边楚楚可怜的认错,什么清薏我错了,你醒醒看看我,我什么都听的,而后化成原型用尾巴轻轻卷着她。
“清薏,你醒过来嘛,这一次我真的不骗你……”
而后她的身体就陷入了罕见的温热里,有人轻轻按揉着她的肩膀和酸痛的手臂,源源不断的灵力透过温热的水源浸入她的身体,修补着残破的身躯。
很久,她方才掀开沉重的眼帘,入目灵力蒸腾,她躺在摇落的怀里,龙尾轻轻缠在她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她的小腿往上攀爬。
摇落瞧她醒过来终于松了口气,上好的灵药不带一点珍惜都倾倒在她贯穿的手腕上,见她醒过来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满是疼惜的问她:“清薏,疼吗?”
“……疼。”
自然是疼的,器具直接穿透血肉,被生生吊了七天,又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毕竟也只是血肉之躯。
“疼啊,”摇落秀丽的眉轻轻皱了皱,很是满意的咀嚼着这个字眼,复又低头怜惜的吻了吻时清薏手臂上的伤口,幽幽轻笑,“疼就对了,我当初,比你更疼千倍万倍!”
话音落,那缠绵暧昧的亲吻骤然变了味道,她一口咬下缠好的绷带,尖利的牙齿径直咬上未曾愈合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刹那间喷涌出来,将浴池染成一片血色。
时清薏身体微微战栗,到底只是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而后突然被人猛地按在浴池里,身体重重撞在浴池前,魔尊押着她的腰,将人往身后按,水池激起千层浪,时清薏一瞬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巨大的恐慌里只能不停的,断断续续的喊她的名。
“阿落……咳咳……阿落……”
“不许喊!”身后的人仿佛被踩中了什么痛脚,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你以为喊了本尊就会心软吗?你觉得本尊还会好好对你吗?!”
“我……”
身前挣扎的厉害的人突然便停了下来,兴许知道她不会再心软,果然不再挣扎,只有削瘦的蝴蝶骨剧颤,一点一点的颤动,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虎口,任由她施为。
本来应当是快意的,这样疯狂的报复她在大渊底时就设想过千遍万遍,怎样折辱她,报复她,让她身败名裂,让她生不如死。
那时候的她就靠着这样的恨意渡过了整整三年,又装作无怨无悔的模样蛰伏在这个虚情假意的人身边,可为什么真正实施起来,却根本没有想象中快意!
她根本看不得时清薏这样受委屈的模样 ,明明就是她罪有应得!
摇落死死咬牙,到了半途骤然起身,魔气翻涌,一袭崭新的玄衣瞬间覆盖魔尊全身,只有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前,看起来迷乱又荒唐。
走之前还要附在时清薏耳边怨恨的笑:“这是蓬莱仙境的玉醴泉,我特意为了你从仙境那群人手里抢过来的,喜欢吗?”
而后从袖底冷冷扔下一瓶仙丹,丹药滚在浴池边,离伏在浴池边的人仅有一寸之距,却到底没砸上去。
“喜欢就好好养伤,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要受尽我所受过的折磨,才算罢休。
她漠然的扫视面前的人,眼底不带丝毫温度,而后快步离开,她走的那样快,快的几乎算是落荒而逃。
她走以后良久,时清薏才从浴池里伸出一只手悄悄碰了碰瓷瓶。
是仙界的无忧丹,对仙草医治有奇效,只是世间少有,难得一见,仅有的几瓶都在仙界收藏着。
她蓦地想起那人一身的血气,原来,是为了她去取蓬莱仙山的玉醴泉和无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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