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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始用前几年看戏文、写话本的经验,胡说八道:“行,说正题。我希望四哥不要多过问思颖过多,她现在是辅国公的孙女,而不是汗阿玛的女儿。”
胤禛惊讶道:“她叫做思颖?莫非她真的是你……”
说出一个谎言,往往需要许多谎言去弥补!
这位格格年纪与胤禩相仿,若是卫嫔为汗阿玛所出的孩子,那就是公主,又为何会流落在外?
胤禩打断了胤禛:“后宫争斗那些,汗阿玛下令封口了,谁都不能追溯往昔,还请四哥不要过多探究,你看过《商女王妃》了吧?”
胤禛沉默了。
胤禩下达判断:好的,四哥将《商女王妃》也看了。
胤禩想到了各大戏文里头的胤禛,创造了粘杆处,也就是血滴子。
还有戏文里的雍正皇帝,他将血滴子用在监察后宫上了呢!
胤禩也不知道为什么宫斗戏文里四哥的后宫最混乱,也很神奇戏文里的“四哥们”头顶绿油油的现象。
“后宫的一些秘密就不与四哥聊了,让汗阿玛知道了会生气的。”
看过《商女王妃》了,涨见识了吧?之后的自己想象。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四哥了,要学会自己圆上胤禩的谎言。
“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过去,四哥不也是吗?”胤禩说的是佟佳皇后病逝那段时间,四哥身上发生的事儿。
胤禩:都不挑破,憋着,这才叫兄弟之间的默契。
“辅国公府比皇宫里自在,做辅国公府的格格,可不用抚蒙和亲。”
汗阿玛大部分女儿,都去漠南、漠北蒙古和亲了。
长公主纯禧是汗阿玛收养的女儿,生父是恭亲王常宁,她嫁去了科尔沁。
荣妃的女儿三公主荣宪,嫁去了漠南博尔济吉特氏。
五公主端静嫁去了喀喇沁部,下一个得轮到六公主恪靖了。
恪靖,在胤禩脑内戏文中占据重大地位的女性主人翁,据说未来会权倾喀尔喀的海蚌公主!
胤禩叹息:“再多的,弟弟就不说了。”
他摸准了胤禛的心思,知道自己都这么说了,他必定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胤禛是个喜欢将心事闷在心里的人,所以他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事儿,能做出一般人做不出来的果决选择。
要不然怎么那么多戏文里都说四哥与他是宿敌呢,胤禩可太了解四哥的特性了。
是不是感觉有古怪,很违和,但是又无从下手,不知从哪儿探究?
是不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觉得他很神秘,很俊?
胤禩就不信四哥会猜出来是“男扮女装”,一定还在往额娘的女儿、额娘姐妹的女儿、宫廷争斗之中想。
胤禩:所以你就憋着吧,别问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略略略!
胤禛沉吟片刻,见他不愿意再谈这事,淡淡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即可,我并非好事之人。”
胤禩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给四哥倒茶,算是谢过四哥体贴,自己也倒了一杯。
今晚说了太多话,他有些渴了。
也幸亏李多福一直给他续着热水,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不至于拿凉茶招待四哥。
胤禛喝了茶,没坐多久就告辞离开了。
留下来的胤禩与李多福面面相视,胤禩道:“多福啊,这一个多月辛苦你为我掩饰了。”
李多福俯身笑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爷信任奴才,奴才高兴还来不及。”
胤禩幽幽说道:“之后一段时间,也要靠你为我打掩护了。”
李多福的微笑瞬间凝固在了唇边,欲哭无泪:“爷还要出宫吗?”
胤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此后,他早晨早起,上朝去听政,下朝后会上书房继续上课,下午练武,晚上就开始布局。
《罗刹公主》也写完了,他将全稿都交到了汗阿玛的手里。
先是将宫中掌卫事大臣的人脉都给收拢起来,接着趁着汗阿玛将皇叔祖调走,胤禩再次假扮成八格格出宫去,将暗线们也一一捏在手中。
其实刚开始,康熙对他男扮女装颇有些不满,结果韬塞当面吐血,将汗阿玛给吓到了,太医又是那些老话“辅国公身体外强中干,需要好好调养”,“辅国公过于劳累,需安心静养”,“辅国公这是不服老,还将自己当成年轻人在折腾,这样下去身体会迅速败落下去”,“辅国公身上的旧伤过多,有些还未痊愈又添新伤”。
韬塞还没事人一样,擦了嘴角的血与汗阿玛谈笑风生,还说自己这是牙疼。
康熙才不信他那套鬼话!
有了康熙开方便之门,胤禩接手的还挺顺利。除去汗阿玛下令封口的关键几人之外,其他人都以为是韬塞指点他这么做。
康熙给胤禩定时间,要求他必须要在西征前收网,前提也是不得伤到皇叔祖。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韬塞每个月固定会有一天来最高雅的风月之地喝喝小酒,并听潜伏在此的暗线禀告事宜。
这一天他也如常来此,小酒喝下肚子里,与他禀告事宜的亲信,脸突然就模糊不清起来了呢!
韬塞已经意识到不妙了,区区蒙汗药,岂能将他药倒?他就算是给自己大腿上扎刀子,都要强撑着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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