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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盐铁官商勾结,后有老四虎视眈眈,八哥此去,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这只是九哥的推测,那你也不想想八哥现在要是去,定是接了汗阿玛的秘诏。”
这才是让胤禟担心的地方,眼瞅着汗阿玛就跟媒婆似的将八哥与九哥牵线搭桥,他可不着急吗?
“我,我假装亏钱了还不行,我亲自去处理铺子,我不说去江南,我去沿海和商船汇合,然后转道秘密去江南找八哥去。”
“万一八哥他不是去江南,是咱们推测错误呢?”
“所以要去找八嫂确认啊!八嫂定会守住秘密,她不会告诉我们的,但是我们可以佯诈她,悄悄观察她反应。”
胤禟兴冲冲地来到八贝勒府,第一关就给门房难住了。
好不容易见到八嫂,八嫂的段数还特别高,一看就是个中行家,没少演过。
胤禟愣是瞧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匪夷所思。
胤誐眼瞅着九哥在八嫂密不透风的防守下没捞到半点儿消息,为了九哥与他自己的面子,这就告别了八嫂。
胤禟垂头丧气:“我怎么说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给年纪轻轻的八嫂给为难住了。”
说是活了两辈子,其实那些记忆现在在现实的干扰下就像是梦一样虚,有八哥与十弟拽着他,他已经很少再陷入那种怎么挣扎都醒不来的噩梦里了。
胤誐笑道:“九哥还年轻着呢,别老将自己当作老人。”
九哥自己没意识到,他现在这做事风风火火、急急躁躁的劲儿,是少年人的活力朝气,嘴上说自己老了,其实从身到心都是年轻人。
胤禟有些怀疑人生。
“八嫂怎么那么聪明?”
她一直与他们打太极,笑容满面,却也滴水不漏。
“她就像是能猜到我们在想什么,”胤誐歪头想了想。
二人打听不到什么,有些伤脑筋。
“所以只能直接上路了,我直接去江南!”胤禟放弃了打探,打算直接过去。
“如果八哥在那儿,我就与他汇合,如果他不在那儿,我就去处理那边的铺子,也不会白跑一趟,胤誐你留在京城为我遮掩啊!”
这边两个弟弟在窃窃私语,另一边胤禩却已经弃了马车改骑马,绕到了胤禛前头。
他估算着胤禛的速度,大约比他提前了两天到达江南。
果不其然,听闻京城派了钦差来巡查盐铁,这儿的官商如临大敌,都手忙脚乱在收拾那些互相勾结的证据,藏起来那些会留下证据的账本。
胤禩可算是明白为何汗阿玛要将他秘密派来了,当地人与京城那边显然是有关联的,有内应呢!
四阿哥动身前去查盐政、铁造,这些消息早在胤禛上路时就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了。
“大人,线人在打探账本的消息。”女使正色道:“那些人动作太快了,只留下了一点线索,转眼又派人将那些线索给毁了。”
“先别打草惊蛇,”胤禩又进行了一番布置,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他皱起眉头来:“他们急着销毁证据,急切如赶猴儿,可见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留下太多尾巴扫不干净,乍一听汗阿玛要严查就慌了。”
既然是与时间赛跑,他们那儿在赶,另一头,难道就不会为了保全自身,故意拖延胤禛脚步吗?
“去给驿站附近的人传消息,就近保护四哥安全,发现不对劲立刻调人去救。”
毕竟,为胤禛来时的路途增添麻烦,这是常规操作。
胤禛又不是一个人微服私访,而是汗阿玛在朝中下令派他出去,带着保护他的钦差队伍一同前来,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吗?
这一路上,就跟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不太平。
胤禩唏嘘一声,对云麾使道:“我感觉我就像是前去保护唐三藏的孙悟空。”
在众多云麾使之中能力数一数二,颇得胤禩重用的女使沉默了。
大人在同样岁数时,能力已经超越了上一任云麾使巴图鲁。
可惜他张了一张嘴。
果不其然,胤禛来时遇上了卖身葬父美人计,碰瓷讹钱仙人跳,乞丐偷东西,寡妇纠缠。
花招层出不穷,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乱。
胤禛又何处不知这一路不安稳是有人故意针对?若是一次两次的遇上麻烦还能说是意外,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显然是有人在搞鬼呢!
苏培盛低声问胤禛:“爷,要不我们乔装改扮,换条路走?”
他们显然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胤禛转动手中的扳指,那是平日里磨砺射箭,捏着箭时保护手指用的,他大拇指上的扳指已经磨平了,可见是常常带着它训练所致。
“我虽然不如大哥能当大将军统帅部千军万马,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胤禛望着官道上的路,神情冷肃:“换条路走,小路抄近道才危险,乔装改扮,反而让接应我们的人保护不到我们了。”
“继续前进,”他下令让队伍警惕起来,并命人前去沿途官府报信,每到达一地,必定衙门的人汇合被迎接入城。
有了衙门派遣来的官兵震慑,一路上果真太平不少,待到达分岔路口,胤禛面临着是继续走陆路,但官道变狭窄,还是改走水路速度更快的抉择。
身边的幕僚建议道:“走陆路,四贝勒带的人多,若有意外则能相互,有一战之力。若是贝勒爷带的人都对抗不了的人数,那定然会惊动当地驻军的动静,因此遇上数量众多的可能性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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