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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油灯和几个喝醉了酒躺在街边的无赖是证明街市热闹繁华的唯二景象。
酒馆并不在街市尽头,前方还坠着几家杂货铺和旅店。
接客的好时间过了,酒馆大门紧闭,既没有来递菜单的女人,也没有穿马丁靴往里进的男人。
安德烈敲开酒馆的大门,接待的女人打量他一番,瞧了瞧屋里的情况,笑着说:“来的不巧,店里没有空的女人了。”
“我来喝杯酒。不找女人。”安德烈笑笑,塞过去一枚金币,“顺便找个人。”
女人抓起金币看了两眼,用沾着口脂的牙齿咬了一下,确认是真的金子才笑眯眯地打开门:“哎,您来这儿可找不到好人家的姑娘,只见过女人来捉奸,还没瞅见过男人来。找谁?说吧!我保管帮你把负心汉给揪出来。”
“血猎的。”安德烈看见女人顿时变了脸色,说,“在这儿是常客,三十多岁。应该很好找?”
“好找是好找……”女人上下打量安德烈,“但是这男的家里有妻小,却天天往我们这地方跑。来这儿除了找女人就是骂老板,穷不说还天天觉着自己多厉害。要不是肯掏空家产还钱,早给他赶出去。”
女人骂了一番,对安德烈说:“你这眼光可不太好。”
“工作上的事,你想歪了。”安德烈朝女人笑,补充,“我不喜欢男人。”
他丝毫没有撒谎的表象,按道理来说,他不止不喜欢男人,他连人都不太喜欢。
女人恍然大悟,脸红了大半,“我就说……他在楼上呢,现在估计正办事,你要上去吗?”
安德烈皱着眉摆摆手“不了,帮我通知一声,说安德烈来找他,半个小时内下来。”
“行。”女人心里盘算一番,不屑地撇撇嘴,“要我说,十分钟就够。”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上楼。
老旧楼梯咯咯吱吱,店里空空荡荡的,有伴的都去看了房,没找到的喝完了酒,自然要回家。
不一会女人提着占满油污酒渍的裙摆走下来,“人给你叫了,一会就来。”
安德烈点点头,“谢谢你。”
女人哼了一声,钻进吧台里,不一会端出一杯红酒放在安德烈面前:“还你的一枚金币。”
她说罢,浓妆艳抹的脸在昏黄灯光下露出一个看似甜美的笑容。只是由于粉脂劣质,让皮肤状态看起来很差。
安德烈接过酒杯,“你值得一个金币。”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过由长得好看的男人说出来,至少好听一点。”女人翻了个白眼,哼着调扭着腰肢走了。
正如女人所料,十分钟出头,楼梯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猎人裹着和莱恩斯一样的斗篷,只是上面皱皱巴巴,还沾上了奇奇怪怪的液体。
安德烈握酒杯的手僵了一下,不着痕迹朝桌子远方挪了半寸。
猎人几乎是扑过来的,他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温度也不高。
安德烈琢磨片刻,意识到楼上似乎根本没有进行什么亲密行为。猎人目前的状态,相比于piao/娼,更像是逃命。
“是你!”猎人抓着桌角,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会来!试管你认识!”
“说你的目的。”安德烈无视猎人看救世主一样的炙热眼神,直入主题。
“你们一直再查这些药剂来源,对吗?我可以给你线索,但是你要送我出北区。”
安德烈挑眉:“我是吸血鬼,查案的事情,你应该去找探长。”
“不!不能找他,他已经盯上莱恩斯了。你送我出城,我没有家人,就我一个人。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刚才的老板娘说,你有妻儿?”安德烈看到猎人不耐烦地撇嘴,接着说,“出城的事情我管不了,你要在南区落脚也不现实。既然你知道很多事,就应该清楚他的手段……你真的逃得掉吗?”
猎人哆嗦起来,好像被掐住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安德烈对人性里面的懦弱和自私向来不喜,自私的人或许能成大事,但懦弱且自私的人,就一定如同掉进下水道的抹布,肮脏不堪。
“你真的找错人了,我不在乎你们人类是生存还是灭亡,我也不是血猎的在编人员。”安德烈放下酒杯,站起身要离开,“和恶鬼用良知和责任做筹码进行交易,你也太蠢了。祝您在这里住的愉快,猎人先生。”
“你!”猎人额头青筋暴露,血猎在北区闻名遐迩,只要披着这层斗篷,至少没人敢当着他的面下绊子。
除了血猎高层,他在北区走到哪都是被巴结的对象。猎人咬着牙,看安德烈是真的要走,只好喊道:“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是我有条件!”
安德烈转头,看着满头冒汗的猎人道:“说来听听。”
“他们在血猎埋着线,所有东西在黑市公然贩卖。我知道内线和黑市管理人,包括运营方式,送货途径和源产地。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条件是你要保护我的生命安全,以及所有盈利我要拿一半,不管是钱还是权。”
男人算计着,似乎还不放心,突然灵光一现道:“对,我不相信你,你们吸血鬼都是出尔反尔的骗子。我要你和我签订契约,确保你不会反悔。”
似乎是对自己的想法颇为满意,自认为十全十美的猎人得意起来,抬头对上了饶有趣味盯着他的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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