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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擦过两道冷风,高台上多了几个带着面具的人。
面具上沾着血液,滴滴答答污染了高台。
“嗯。”低沉的男音回答维乔莱尔。
“还算过瘾,比不过大战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对方,及其勉强的表示满意。
剩下的人以他们为首,一言不发,但嘴角或多或少都挂着点惬意。
杀戮是令人着迷的事情,吸血鬼尤是。
大厅边缘躲着一排不知所措,被吓坏了的血奴与仆从,根本不敢抬头。
“他们怎么办,安德烈的小情人有没有处理办法啊,我们血族可不喜欢收破烂。”轻佻的声音嚷嚷道。
“安德烈说了不是情人,你被他打得不够多吗?”低沉男音说。
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瞪了一眼身旁的人,对上维乔莱尔漠然的眼神,顿时不说话了。
若是安德烈真的杀过来,这两个混蛋绝对只会拍手叫好。
“人类归你们,血族我们带走,没有异议吧?”维乔莱尔看向门口的猎人,开口道。
为首的猎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场盛大的宴会就此落幕,曾经狂欢的,歌唱的都在血泊里静默,与他们的罪恶一起埋葬在密林边缘的图书馆里。
第一百零二章
密林古堡迎回主人,斜长光影打在两个人的身影上,却不大像胜利的荣光。
弥撒听到动静从阁楼一跃而下,甩着长尾巴准备扑进主人怀里打滚。
太久不做这项业务,生疏了不少,弥撒没有照着安德烈扑去,反而偏离了半寸直直冲向整个身体靠着安德烈的莱恩斯。
“弥撒,别闹。”安德烈沉声道,带着莱恩斯往右移开半步。
卷耳金棕色的绒毛擦过猎人的黑斗篷,轻巧落在地上。
莫名被训斥的弥撒动了动耳朵,委屈中带着一点悲愤,没有那个猎人之前主人可宠他了!再看看现在,别说是撸毛挠下巴,就连古堡的味道都变了。
带着一丝……血腥味?
陈旧的古堡拥有沾染着吸血鬼身上奇异的香味,像是野兽的领地一般从未被侵占,这股新奇的,并不友善的味道让卷耳坐在原地舔着毛思考,竖起的眼瞳看向擅自闯入的猎人。
黑斗篷遮蔽了血液的颜色,殷红铺在黑色的布料上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从湿哒哒的痕迹看出伤口在哪。
弥撒知道一件事,他的主人受伤了就会愈合,但猎人似乎没有这项能力。人类是脆弱的生物,会受伤,会死亡,死掉了,它就没有熟鸡肉吃了。
舔毛的卷耳突然停下动作,前方有些虚弱的莱恩斯在它眼里变作一盆盆飞走的鸡胸肉,羊奶,还有蔬菜干。
“喵!”
莱恩斯垂下眼,看到了大眼睛里写着担忧,在他脚下乱转的弥撒,看起来焦急又担心。
“……”莱恩斯和那双滴溜溜的猫眼对视良久,伸出手揉了一把弥撒的脑袋。
总之,那么多肉干似乎没白喂?
“你跟弥撒关系很好。”安德烈说。
长沙发位置充裕,足够坐下两个人,莱恩斯半卧在一边,安德烈将手臂撑在靠背上,空出左边大半空地。
“不过我想长官目前的首要任务是保命,而不是逗猫。”安德烈点点莱恩斯层层叠叠裹在身上的布料,眸子眯起,语气不善地命令,“脱了。”
德里克那一枪精准无比,莱恩斯及时扑开安德烈也只是让两人偏离弹道几度,本该打在额头的子弹没入腰腹部,被害人由吸血鬼变成了猎人。
银弹是为血族特质的子弹,杀伤力一点不输普通弹药。
那颗银弹几乎穿透腹腔,堪堪卡在骨头和肌肉之间,再往上偏几分就是心肺。
安德烈被扑开的一瞬间难得有些愣神。
吸血鬼是不死的种族,他有无数方法让银弹停下,射偏,即使没入皮肉,也不过是疼一点,流点血。
担心一只吸血鬼的死亡,是无知多余的表现,而当他出现在一位久经沙场的猎人身上,就更加新奇。
莱恩斯捂住伤口,骨节分明的手指缝隙里是流淌的血液。
在地下室时已经进行了简单包扎,路上伤口迸裂才造成现在这种骇人的场面。
“没那么严重,我自己……”
莱恩斯话说一半,脸颊上飘过几缕金色的头发。
腰部的手被掰开,脖子前的扣结被勾住,吸血鬼冰冷的体温贴着喉结,让莱恩斯浑身紧绷了一瞬。
血族的利爪比医生的刀更精准,割开衣料轻而易举。
安德烈打量了一眼伤口,打了个手势:“弥撒,工具箱。”
卷耳蹲在沙发边待命已久,立刻飞奔去仓库,从角落里托出一只古朴的老旧木箱。
木箱里是一套简易的外科手术工具,用料粗糙,材质良好,看手艺年龄比莱恩斯都大。
莱恩斯对贴近的安德烈感到一点不适,撑起胳膊说:“我自己来。”
“你最好躺着,探长先生。”安德烈手掌贴着莱恩斯的胸膛,把猎人压在身下。
他的眸子眯起,手里拿着一柄镊子,好像在看即将被宰杀的羔羊。
“德里克绝不会使用简单的银弹,上面可能有诅咒或者阵法。擅自取出是会死人的,莱恩斯,别再展示你不自量力的一面了。”安德烈嘴角扬起,死死盯住莱恩斯,右手的镊子却已经伸进伤口,探索到金属的坚硬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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