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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会因为咬断人类的脖子而感到餮足,在曼达心里,吸血鬼是邪恶与杀戮的象征。她不需要正义的猎人来保护她,她需要一只手持利刃的怪物铲除伤害马修的坏人。
“说得通。”莱恩斯认可道,“近半年的事情曼达没有记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是空白。‘她’的突然失控一定有原因,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我们忽略了。”
“马修在半年前决定彻底与皇室割裂。”安德烈说。
在外面等候时,安德烈将马修近几年的行踪盘问得一清二楚。马修一直在躲避,他没有家人,没有儿女,最亲近之人就是曼达。
曼达的家庭远离南区,是偏远地区的贵族,皇室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所以皇室对马修一直采取威逼利诱的方式,用时不时的关押,刑讯和赏赐不断折磨他。
马修希望带给曼达平静的生活,但久宅邸的外面却经常有强盗小偷,或者是虐待动物的人徘徊。
鲜血淋漓的动物尸体和时不时入侵的强盗让曼达不堪其扰,精神状态一直很虚弱。
于是马修花费心里建造了一幢布满阵法,隐蔽在树林里的别墅。那些阵法不仅仅防范血族,也防范人类。
半年前,正是马修与皇室决裂,在被关押一个月之久后搬进别墅的时间。
“在备受煎熬,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得知丈夫被关押一个月,且受到了刑讯,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精神问题是极有可能的。”安德烈说。
“所以‘她’不愿意坐以待毙,决定惩处那些伤害马修的人。”莱恩斯顺着安德烈的推测得出结论,随后又推翻,“但马修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搅乱现状不符合曼达的需求。”
“‘她’和曼达不一样。”安德烈说,“在‘她’主动切断与曼达的感知时,‘她’就独立了。”
衍生出的人格拥有执念,曼达或许愿意守护如今平和的日子,但“她”却不一定。
“这些都是曼达想要传达给我们的,那么在切断联系的情况下,曼达与我们说的话,另一个能听到吗?”安德烈意味深长地看着莱恩斯。
“证据太少。”莱恩斯平静接受安德烈的眼神,沉默地压下不断挑起疑惑的血族,制止猜忌在心中生长。
双重人格能否互通信息要依据情况而定,安德烈在暗示这些信息是曼达故意告诉他们的,或者是另一个曼达允许他们知道的。
如果要讨论阴谋,莱恩斯可以说出无数种可能性,在没有更多证据的前提下,猜疑只能算白费力气。
安德烈有些许失落的举起双手,并在嘴边优雅地画了一个叉,显得温顺乖巧。
猎人只有这点不好,心思沉如磐石,任凭语言搅得潭水再波澜壮阔,也能被旷野的风压下去。
作为一个喜爱山洞人心的血族,这样的生活真是无趣。
安德烈斜眼注视窗外摇晃的野草,雨水坠在叶尖,反射出绿意盎然的庭院。
不过还不算坏。
安德烈想。
“接下来要怎么做?”安德烈问。
“曼达这里还能够获取一些信息,但不论是她真的不记得,还是另一个人格在主导,我们能得到的东西都有限。”莱恩斯想了想说,“去见田医生。”
为了尽早解决身体的异常,曼达知无不言,把俱乐部和田医生的信息悉数交给莱恩斯。
俱乐部名为“晨鸦”。在南区贵族小有名气,是高品质小众聚会场所。
晨鸦在南区存在的时间很长,莱恩斯有所耳闻。
晨鸦的幕后资助人是皇室,俱乐部功能齐全,多出格的爱好俱乐部都给予支持,而缴纳的会费也不是金币那么简单。
想要满足欲望,付出的就不只是金钱,而是人情。
安德烈看着莱恩斯在随身物品里翻出一块古铜色印章,云雾形状中藏着一只若隐若现的黑色鸟类。
“我很好奇,”安德烈盯着那块印章,笑着问,“探长先生与晨鸦换了什么?”
“只是一块普通的入场令。”莱恩斯没有丝毫心虚,将印章收起来,“如果你非要问来处,是一位喝醉酒的贵族赠予我的。”
“是吗。”安德烈说,“那他真是好心。”
莱恩斯脑中难得回想起那个在小女孩的羊奶中下料的男人,猥琐的眼睛肿胀发青,狼狈丑陋。
“是个善良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莱恩斯丰富的经验为办案提供了捷径。晨鸦作为南区历史悠久的贵族活动场所,早已学会如何隐蔽与闹市。
晨鸦背后的势力复杂庞大,牵涉权力结构与皇室内情,在皇室更迭时,也逐渐转至幕后,成为不为人所知的地下俱乐部。
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下等人”都会认为这栋朴素高耸的建筑是哪一位或哪一群贵族们办公的地方,无聊且令人恐惧。
晨鸦的正式会员不需要徽章,为了避免留下任何可能的把柄,俱乐部的成员信息和交流很少通过纸面进行。徽章是送与外人的介绍信,仅限一次使用次数,用后由俱乐部回收处理。
能在皇室与教会交织的南区长年生存,俱乐部一定拥有底蕴与人脉。每一个派发出去的徽章都有编号和记载,如果信息与记载中的持有人不对等,也会被拦在门外。
莱恩斯的徽章来自一位已逝的老公爵,持有人的信息也全部真实,因此这枚徽章一出现,俱乐部就多了一个词——“血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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