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我们去医院的时候小孩的父母也带着他赶过去了,一直在我旁边说对不起和谢谢,我其实是有点怨恨他们的,要不是小孩瞎闯红灯你也不会
陆留停顿了下,继续道:于是我心烦就吼了他们几句,不过他们倒是有诚意,被吼了也不生气,我起诉那个司机期间他们还帮了点忙。
那我还算是没救错人。林置苦中作乐道。
嗯,陆留在另一只眼皮上也亲了一口,我去墓地看你的时候小孩一家也跟着去了,他爸妈让他给你嗑了三个头,小孩挺虔诚的,嘴里嘀咕着你是他的再生父母,估计是在家里没少听大人这样说。
林置没忍住笑了笑,只不过哭僵的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小孩一家走后,陆留靠坐在林置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话,奢想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早点告诉林置他是谁,一定会保护好林置,不会让意外再次出现,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之后的记忆我就没有了,陆留笑道,可能是我靠在你的墓碑上,灵魂钻进去陪你了,所以我们才能重新在这里相遇。
陆留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林置却认真的点头赞同:一定是这样。
所以你不要难过了,陆留抹抹林置的眼角,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惨对不对,现在多好啊。
林置不置可否,溜进卫生间洗脸。
陆留靠在门框上,透过镜子看见林置往脸上泼水,细碎的刘海被水浇得变成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陆留拿了干燥的毛巾给他擦脸擦头发。
毛巾盖住林置的上半张脸,只露出哭红的鼻尖和刚洗完脸水润润的嘴唇,陆留的喉结滚动了下,随即低头覆了上去,吮吸、舔咬。
陆留吻得急切,林置回应得凶猛,毛巾掉到地上,衣摆被高高推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裤腰,火热的气氛一触即发之际,房间门被叩叩敲响。
林置差点被吓萎了,倏地和陆留分开,大眼瞪小眼。
冯舒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留,我们买了糖炒板栗,还是热的,你吃吗?
陆留忍着笑意,提高音量回应道:我出去吃。
林置也有点想笑,一边把衣领和裤腰扯回原位一边想,幸好还没开始,要是正在兴头上指不定真萎了,也幸好陆留的房间带了卫生间,不然都没法跟陆留的爸妈解释他为什么会和他们的儿子一起从卫生间里出来。
尽管如此,陆学义和冯舒云看见林置凭空出现在家里还是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瞬,冯舒云很快热情地招呼他,拿零食饮料过来的时候不禁责备陆留:带朋友到家里玩也不知道好好招待,躲在房间里干什么,东西也不给吃。
林置心虚地笑笑:谢谢阿姨,我们在房间里学习。
冯舒云教了那么多年书,哪会相信林置说的,更何况陆留她还不了解?一个人在家确实有可能在学习,有朋友在那就不可能了,又不是高中时期,他们两个人上的专业都不一样,学哪门子的习?
不过冯舒云没有拆穿林置,还让他放假了该放松就放松。
林置一一应下,坐在沙发上目不敢斜视,手脚安分。
陆留见林置拘谨,故意在他伸手拿板栗的时候也去拿,手指触碰,林置忍着没缩回手,陆留表面淡定,暗自发笑。
没多久林置提出告辞,冯舒云和陆学义热情地留他吃晚饭,陆留也有此意,不帮林置反而加入父母的那边,帮忙拉住林置不让他走。
林置推辞不得,发消息给姚文景说今天不用给他送饭。
冬天昼短夜长,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天色彻底暗下,冯舒云和陆学义又留林置在家歇一晚,明早再回去。
林置这下坚决摆手,说什么也得走了。
半小时后,林置坐在陆留房间的椅子上,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林庆业说他今晚不回去了,要在陆留家里睡。
你打啊,陆留道,跟叔叔说一声,让他们安心。
林置瞥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本来林置真的很坚决的,但是陆留嘴上说着没关系你回去吧,脸上却一副别走啊留下来陪我的表情,再加上下午陆留说的那些,林置本就心疼他心疼得不行,哪还狠得下心不满足陆留这个小小的愿望。
那没办法,陆留无赖地摊手,你坐了我的椅子,我不就只能站着了嘛。
这样啊,林置起身欲走,那还给你,我回去了。
别,陆留搂住他的腰把人拖回来,自己坐上椅子,再让林置坐自己腿上,道,这样不就好了?
不要闹,林置在他怀里挣扎,小心你爸妈进来看见。
他们不会不敲门进我房间的。陆留斩断一切后路,催促道,你快给叔叔打电话啊。
林置酝酿半晌,最后拨通了姚文景的电话。
喂,小置。
小景,林置吞吞吐吐道,你跟我爸说一声,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哈。
不回家?姚文景惊道,那你去哪儿?
呃,林置不好意思道,我在陆留家。
那你晚上也在陆留同学家睡啊?
林置还没回答,话筒里传出一声洪亮的哼,林庆业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故意哼给林置听的。
下午又亲又抱的还不觉得羞,林置现在却因为一个哼字臊红了耳朵,随口说了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陆留将一通电话听了个完整,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你不止要在我家睡,还要和我睡一张床呢。
林置瞪道:闭嘴你。
夜晚,陆留给林置找好了睡衣,装模作样地把冯舒云拿来的枕头放好,等冯舒云走后立马将枕头甩在一旁,床头正中放着自己原先用的,今晚也只需要那一个。
林置磨磨蹭蹭地赖在椅子上,陆留没催他,等冯舒云和陆学义关了客厅里的灯回房间后才上前轻捏他的后颈,道:去洗澡睡觉了。
等我玩完这局林置缩了缩脖子。
这单机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陆留不要脸地道,快去洗澡,一会儿我让你玩好玩的。
滚啊,林置道,你是不是瞧不起小游戏?
那你自己说是小游戏好玩还是我好玩?
林置状似认真地思考,想起以前玩陆留的画面,渐渐红了脸,羞得连忙拿起睡衣跑进浴室洗澡去了。
第66章 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
林置伸手抹了抹镜子上的水汽,镜中的自己轮廓不再模糊。
陆留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些宽松,衣领大敞,锁骨全露,稍一拉扯就会露出半边肩膀。
林置对自己皱了皱鼻子,带着点嫌弃,带着点心虚,刚才洗澡时水流从头浇下,滑过身体,汇到地板上时,他难以控制地想到些无法描述的画面。
浴室里的东西全是陆留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他在陆留的身上闻到过,他用来擦身体的毛巾以前也在陆留的身体上抚过,真是
咦惹,林置甩了甩头,及时打住。
卫生间的门恰好在此时被敲响,陆留在外面听见水流的声音停了有几分钟,过来提醒道:吹风机在洗手台右边的橱柜。
哦好。林置拿吹风机的时候顺手开了门。
陆留站在门外,见林置开门便进来,自然地接过吹风机,插上插头帮林置吹头发,动作娴熟得仿佛演练过许多次。
林置感受到陆留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梢间,偶尔触碰到头皮,微微发痒。镜中,陆留的视线落在他的头发上,面容认真严肃,和解决难题时一样。
林置想笑,于是他就笑了,心道帮他吹个头发而已,很难吗?
不过仔细想想,陆留似乎对待每件事态度都很认真,大概是学霸的共性。
短发很快被吹干,陆留拔掉电源,手掌流连地在林置的头上揉了几把,这才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林置转身和陆留面对面,往他身上嗅了嗅,道,我们俩一个味道。
夜晚,林置和陆留躺在一个被窝,实实在在地被陆留的味道包围,除却枕席间残留的,还有陆留和他密不可分的接触带来的。
陆留亲他抱他,手心握着他,重了轻了,惹得林置低声呜咽。
家里不只有他们两人,林置不敢发出声音,忍得喉结不断上下翻滚,憋得忘记了手上的动作。最后时刻林置终是没忍住哼了一声,手上也没轻没重地捏了一把,换来陆留嘶嘶吸气。
昏暗的房间里,半晌缓过神来的林置看不清陆留脸上的表情,但他眼中的委屈却是瞧得一清二楚。
陆留哑着声音道:不好好帮我弄就算了,你还掐我。
林置被说得红了脸,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的没出息,小声道:对不起
然而憋了许久的嗓子一下子没发出声,只有嘶哑的气音。
陆留才不想接受这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口头道歉,继续委屈地看着他。
林置轻咳两声,咽下嘴中的口水,又舔了舔湿润的嘴唇,紧张道:我、我帮你吃。
说完不等陆留是何反应,耸动身体钻进了被窝。
第二日早上,陆留醒来时林置还睡着。光线从没完全拉上的窗帘缝里射/进来,正好照在林置的脸上,也许是睡梦中感受到刺眼,林置的整张脸都埋在了陆留的肩上。
陆留在他凌乱的头发上亲了亲,手臂被枕得失去了知觉,陆留放轻动作想把手从林置的脖子下抽出来,但还是弄醒了他。
几点了?林置半睁着眼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还早,陆留俯身在他的嘴角上轻啄一口,你继续睡。
林置哼唧一声,翻身趴在了枕头上。
陆留拉高被子掖好,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见林置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头乱发,眼神迷离,口齿不清道:早。
困就继续睡啊,陆留上前隔着臃肿的被子抱他,又没有事做。
林置打着哈欠摇头,这不是在自己家,睡懒觉不好。
陆留陪他坐了两分钟,而后起身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上端着一杯热水,他照顾病患似的把杯口停在林置的嘴唇前,哄道:喝杯热水润润嗓子。
林置瞥他一眼,顺从地就着陆留的手喝了大半杯水,剩下的小半杯进了陆留的肚子。
喝完水总算清醒了些,林置换上自己的衣服,洗漱时总忍不住低声咳嗽,嗓子眼胀得慌。
林置和陆留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时,冯舒云恰好做完早餐,看见他俩便让陆留盛粥。
林置礼貌地向冯舒云和陆学义道早上好,冯舒云听出他嗓音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林置的耳朵发热,可能是昨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抢被子没抢过陆留吧?冯舒云转头责备陆留道,你衣柜里不是有一床多余的被子吗,也不知道拿出来给同学盖。
陆留盛一碗清淡的白粥放林置面前,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再让他着凉了。
林置脸上挂着笑,等陆留坐到身边偷偷在餐桌下踩了他一脚。
吃过早饭林置再次提出告辞,这回冯舒云和陆学义没再留他,只说有时间再来家里玩。
陆留送他下楼,依依不舍道:这么早就走。
我已经打扰很久了,林置道,本来昨天傍晚就要走的。
陆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把林置送出小区,在外面的药店买了一盒润喉片,挤出一片让林置含着,其余的塞进他兜里,反复叮嘱了几次路上要注意安全,林置都懒得搭理他了,陆留这才放林置上出租车。
一直目送出租车消失在拐角,陆留收到林置发来的消息:
【林置:宝贝乖,回去吧,改天再约】
陆留弯了弯嘴角,回了个等你哦的表情包,转身回家。
冯舒云和陆学义在客厅看电视,陆留进屋后径直坐到单人沙发上,他的视线看似落在电视上,实则一直在观察父母的表情。
待察觉父母的注意力没那么集中时,陆留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林置让出租车停在自家便利店外,店门开着,收银台后面坐着林庆业。
早上好啊爸,林置掀开门帘进去,笑嘻嘻道,今天你守店啊?
林庆业瞥他一眼不说话,既恼他的夜不归宿,也懒得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林置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尖又问:你吃早饭了吗?我去旁边包子店给你买俩肉包?
吃过了。林庆业道,顿了一会儿睨着林置问,陆留他家离这边很远?
不远啊,林置还以为林庆业终于想通了,满心欢喜地回答道,坐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十几分钟就到你昨天晚上回来能累死还是咋?
林置倍受打击,干脆承认道,好吧我就是想在他家睡。
林庆业恨铁不成钢道:不知羞。
这有什么羞不羞的?林置反驳,我和陆留在正大光明地谈恋爱又不是偷情,我长这么大只和他谈过恋爱还不够乖吗?谈恋爱还不允许我们约会了?
说着委屈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我要是瞒着你跟他交往你还不是看不出来,敬重你跟你说了你还骂我。
林庆业被堵得一哽,喃喃辩解道:我这也算不上骂吧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管了,你爱跟谁谈跟谁谈。
真的吗?林置立马两眼放光,这么说你是同意了?